黑的父母常常不在家,爷爷奶奶则在各地旅行,也不常在家;可以说,大多数时候,黑是一个人生活的;黑有一个很大的家,里面有很多的食物,同时也很坚固,很安全。
吃完早饭,黑的父母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放心黑一个人在家;吃完早饭,信要看书,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
黑的家是一个生命,可以发出声音跟黑他们交流,它的名字叫松;它来自一棵松树,一棵拥有灵魂,能说话的树。
松能让这个家拥有源源不断的水,并且那些水很干净,十分甘甜;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遇火不着,十分的神奇。
没有信的时候,是松陪伴着黑,让黑不至于一个人;听黑讲,小孩到了三岁他们就不管了,而黑快六岁了;她父母的生死也不需要她管,她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等长大了,找一个伴,生一个或生两个孩子;如此循环往复,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栋房屋,可惜不属于黑;因为这栋房屋是黑父母的坟墓,所以,等黑长大了,就需要建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屋。
建一栋房屋,需要学习很多的东西,而黑家中就有相关的书籍;大多数时候,黑就在家中看书,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黑家中的藏书很多,这些书,黑可以带走,放入她未来的家中。
知识是无价,这些书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很是珍贵;信看书很认真,直到肚子咕咕叫,这时,黑已经做好午饭;信把书放到架子上,噔噔噔,跑到厨房,黑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信拿出银餐具,放到餐桌上,把食物端到桌子上;信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这张椅子是黑小时候坐过的,所以信能够够得着餐具,够得着食物;再远一些,不是还有黑吗,黑的手很长;黑是一个苗条的女孩子,腿长,身子短;不像我,短手短脚,脸蛋还圆乎乎的。
信想要快快长大,力气更大,个子更高;他也想到处跑,自由自在,要把黑带上,那样他就不会孤单。
吧唧吧唧,这些食物很鲜美,调味料放的很少;接下来就是洗碗,这是信的工作,还有整理厨房,处理生活垃圾;信个子虽小,力气却不小,高的地方,就搬来椅子,再高一点的地方,就搬来梯子。
信的速度很快,一阵乒乒乓乓,就把工作做完了,一点儿也不需要黑操心;黑此时在看电视,电视里有人,他们在说话;信问过电视是什么,可惜,黑也不知道,就知道它叫电视;黑虽然不知道电视具体是什么东西,却知道电是什么东西。
信也傻乎乎,黑要他摸那个铁片,他就摸,结果被电了;手是胀痛的,好像里面塞满了东西一样,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信问电是从哪里来的,黑说是松弄出来的,好像这个松无所不能。
电视里什么东西都有,信很快就看上瘾了,可是电视突然一片漆黑;信问黑发生了什么,黑说,电视是时有时没有的,这种情况很正常。
信想要到外面玩,看看那个被他打死的恶魔,他还要打恶魔,可是黑不允许,死死抱住了信;信虽然力气比黑大,但是,信却不想伤害到黑;如果没有黑,就根本不可能有他,同时,他也爱黑;爱黑的抱抱,爱黑做的饭,爱黑的陪伴。
黑是要午睡的,为了不让信乱跑,就抱着信,睡在软软的床上;可是信睡不着,他的精力格外的旺盛,就这么看着睡过去的黑;任由她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肉乎乎的脸上,信感到有一点热,一点湿。
黑睡着了,都没有把信松开,把信抱的死死的,信也不敢挣脱,因为他很享受,这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很快,信也跟着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看见黑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有一个家,家中有我,还有黑;黑长大了,长的可美了,我和黑在一起,直到我们相拥而死;为什么,为什么黑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她好可怕,一点儿也不像黑;这个梦把我吓醒了,我摸了摸旁边,黑没有在身边;我从床上下来,在厨房找到了黑,此时已经夕阳西下。
黑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小孩,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黑很认真,很专注,没有注意到信;信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黑,黑眼珠子,亮晶晶的。
黑突然转身,看见了信,脸上露出了笑容;黑的笑很奇怪,信不是很能理解,甚至有点难受。
又是重复,信感觉有点无聊,这个生活实在太平淡了点,没有什么激情;黑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看书。
信就磨着黑,跟黑说话,黑不搭理他,信就捉弄她,把她惹生气;可是,黑的脾气实在太好了,像是水一样。
黑的父母没有回家,只有黑和信两个人在家,这很无聊;也没有什么邻居,方圆十里,只有黑这一家;黑的爷爷奶奶的家,在更远的地方,并且他们常常不在家;说是不想死的有遗憾,于是各地旅游,冒险,吃各种各样的美食。
我问黑,她孤不孤独,她说,孤独,但是已经适应了;黑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因为电视时灵时不灵,所以,黑更多的时候,是在看书;看一些故事书,英雄与公主的故事,勇士大战恶魔的故事,各种各样的故事。
黑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她有时候也会哭,哭爸爸妈妈为什么不陪在她的身边;信看过黑哭,还安慰过黑,信从来就不哭,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哭过;黑经常哭,常常要信安慰,她流泪的时候可怜极了,同时也脆弱极了;黑像是水做的一样,眼泪哗啦啦,常常把信的衣服打湿。
黑有一个熊娃娃,以前睡觉的时候,就抱着熊娃娃入睡;现在就抱着信,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从她睡觉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搞不懂黑的父母,为什么不陪在黑的身边,据黑说,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孩子满了三岁就不管了,只管自己。
其实,信最好奇的是,身上的衣服,吃的食物从哪里来,还有那个神奇的电视;信问过黑,可是黑不知道,只知道,这些都是她的爸爸妈妈带回来的。
黑的爸爸妈妈也不爱说话,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信对他们的了解很少。
又是一晚,又是在黑怀中入睡。
一大早,天还没亮,信没有叫醒黑,而是独自一人,下了床;来到了屋外,黑暗中,传来一阵阵难听的叫声;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十分的瘆人;房屋的隔音很好,在屋子里面,是听不到外面的鬼哭狼嚎的。
信胆子很大,置身于黑暗中,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信慢悠悠的打开院门,信想了想,还是把院门关上,只到院子里玩;天很快就亮了,信则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石头,石头分为两个阵营;乒乒乓乓,信操控着两个阵营,打来打去,有石头死了,有石头活着;黑从床上醒来,发现信不在身边,急急忙忙到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