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下来，我会给你想都想不到的好处。”文鬼的语气愈加细腻，面具下的眼神似乎闪着危险的光芒，让人不禁头皮发麻。“是，是，文鬼大人。”乌德又滚了回来。
他费力地爬起，咒骂着马车夫，让其帮忙打开牢笼。耀眼的阳光似乎刺进了狭**仄的笼内，照亮了碧玉落惊恐的表情。“来，来。”乌德贪婪地看着她。
乌德的言语仿佛有种魔力：“来，小姐，服从文鬼大人的命令，你会得到想不到的好处！该死的，你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贵妇人，过着富裕的生活，甚至，听见大人说的没有？你甚至可能成为一个炼力者！”
“至于那什么降王仪式，管他呢！做人，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不是么？”乌德用嫉妒的眼神看着碧玉落，又想到他会获得的好处，于是开心起来。“不！我不想跟他走，我不想成为炼力者！”碧玉落的语气带着颤音，似乎极是恐惧。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乌德的语气尖利起来，他用肥胖的身躯挤进牢笼，拉住碧玉落嫩白的胳膊就往外拉。一时间，林逸檀的耳旁仿佛充满了乌德的咒骂声和碧玉落的尖叫声。
心脏燃烧的怒火像是要将林逸檀点燃。他愤怒以极，抓住碧玉落的手臂，大吼着：“别动，放开她！”但是又有何作用呢？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中，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小小泡沫。
乌德轻蔑地看着他。他将碧玉落伸手一拉，另一只手推开林逸檀，就像推开一个纸人。林逸檀跌倒在地，他分明只是个单薄的少年，力量比不过胖但敦实的乌德。
“滚开，低贱的奴隶！”乌德大吼道。他将碧玉落抽离牢笼，反手扣住她的手臂，将其押送到文鬼面前。中间碧玉落死命挣扎，却像是做无用功。
林逸檀睁大眼睛，无力感在他的心底蔓延。他盯着文鬼和乌德，像是要将他们容貌刻进灵魂中。文鬼满意地笑了，他轻抚碧玉落的脸庞，毫不掩饰内心的贪婪。
“还是个美人呢，可惜，没有足够的实力，美貌便像是毒药，得要了你的命哟。”文鬼握住碧玉落的喉咙，将她拎小鸡般拎起，中间碧玉落大叫挣扎，却于事无补。
林逸檀看见碧玉落受到的对待，心弦狠狠一颤。文鬼反手将她安置在面具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他斜睨着林逸檀，轻蔑地说道：“那个奴隶，你自己处理。”
“是，是！”乌德殷勤地说道。他拿起马鞭，用力一挥，啪地一声抽在林逸檀的身上，留下一道赤红的痕迹。林逸檀闷哼一声，感觉伤口烧灼般疼痛。
“你已经没用了，废物！”乌德尖笑道，“既然你没被文鬼大人看上，那么留给你的只会是悲惨的结局！”林逸檀看着乌德，蓦然间，乌德的脸似乎扭曲、歪斜，融成一个恶鬼般的面庞。乌德的嘲笑化作恶鬼的狰狞，像是鞭子一样抽在他的心脏，将他撕裂，化为虚有。
他紧紧地咬着牙，身体上的疼痛似乎比不上心灵的创伤，像是恶鬼在啃食。他看着被束缚在面具马上的碧玉落，看着她的眼神由惊恐，变为哀伤，最后化为一片空洞。
“不！！”林逸檀感觉腹部又似乎燃烧起来，一直顺着经络向上，化作一声怒吼，倾泻如海。就在这时，时间似乎滞停下来，一道怎么听怎么猥琐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渴不渴望力量，是不是有一种撕裂前面一切的冲动？又有没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万虚仙尊的声音响起，奸笑着说道。
“是！”林逸檀已经顾不上去思考为何万虚仙尊给予了他这样一个开始，那股怒火像是潮水一般冲刷着他的脑海，将理智碾为细末，他现在只想发泄，撕碎那该死的文鬼！
“不错。”万虚仙尊似乎很是满意，“不负我的苦心。记住现在的感觉，记住自己为何而战，保留初心，直至终末。”隐隐约约有声响指响起，“我有一本《天下无敌宇宙第一看破红尘大法》，你要是不要？”
如果林逸檀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肯定是要吐槽一下的，但现在他已经顾不着什么了，咬牙道：“要！”“好！够果断，够识货！”万虚仙尊赞道。他似有似无的声音响起，“记住，世间因果，归于阴阳，宇宙无敌，万古洪荒！”
滞留的时间像是打开的堤坝，如洪流般流淌。林逸檀一恍惚，再次看见面前的乌德、文鬼和碧玉落。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了，林逸檀攥紧拳头，感觉怒火化作了实质。
他猛然抬头，紧盯着乌德，让他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贱……”乌德刚想骂道，却感觉什么东西卡住喉咙。面前的林逸檀黑色瞳孔像是黑墨般晕开，占据了他整个眼睛。
林逸檀看见碧玉落求助的眼神，口中喃喃自语：“世间因果……”他的眼眸像是黑曜石般闪亮，“归于阴阳……”远处的风动了，带起一丝甜味，“宇宙无敌……”他的气势猛然加重，“万古洪荒！”
这一刻，在乌德的眼里，林逸檀就像一只洪荒猛兽，睁开了它的竖瞳。他忽地战栗不已，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一旁的文鬼拉了拉缰绳，面具马却似乎在哆嗦，像是遇见了什么更高等的生物。
文鬼眼睛眯起，翻身下马，双手藏在袖中。他看着林逸檀，第一反应是微微颤抖，第二反应却是贪婪。
“竟然是一名炼力者？罢，有一个炼力者奴隶岂不是更好，我真是看走眼了……”文鬼面具下的眼睛微微闪动。
林逸檀此时仿佛沉浸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他墨色的双瞳此时迅速地旋转起来，白色出现了，和黑色相近却不相融，最后形成了一个阴阳鱼的模样。
他猛地抬头，和文鬼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下一秒，整个牢笼破碎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