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那一点点线索,珈珩在丛林里摸索了一天,终于看到有人扎营的一个地方。在还没有确定白杨是否在这里,他是否还活着之前,珈珩不敢贸然行动,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
等了片刻,有几个精壮的男子走了过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珈珩根本听不懂的越南话。看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腰间别着的武器都是极其原始的配枪和钝刀。珈珩大概预感到白杨失踪应该跟这些人有关。
珈珩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他坚持挤了一个空间放了一个翻译器。这个是前阵子顾夜阑派人送到落白堂的,说是最新技术研发的翻译器。白杨特意命人给珈珩带了去,知道他喜欢这些东西,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处。
珈珩动作很轻但是很快,拿出翻译器,尽可能的把那几个壮汉的声音收到里面。然后孤自的走到距离营地有些距离的地方,转换了那些录音。听着机器里一字一句的翻译过来的冰冷话语,珈珩的理智渐渐的崩塌了。
那几个人的语义大概是“抓来的那个男人嘴太硬了,问他是谁就是不说。何苦,人都被吊打三天了,手指也给切断了一根,愣是熬着骨气。”断指,吊打,三天。诗珈珩不敢相信这些都发生在白杨身上。那是一个怎样叱咤风云的男人,这样的屈辱他当然不受。好在,他还活着。
珈珩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刚才埋伏的地方,想要先找到白杨被关押的营地,然后送那些杂碎升天。诗珈珩动作迅速的找到刚刚的三个男人,一刀一个以极快的速度解决掉了其中两个壮汉。在第三人还没来的即做出反应的时候,诗珈珩的刀已经逼近那人的动脉。
翻译器里预存好的问话,正在播放。“告诉我,抓来的那个男人在哪?”
那壮汉虽然被劫持,但是骨气还是有的,不肯说,但是珈珩的刀一丝丝的切入他的皮肤,血顺着刀尖流淌出来。那壮汉有些慌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话,翻译器自动翻译出来给珈珩,珈珩很满意这男人的老实。可还是给了他最后一刀。
伤害过白杨还想活着么?痴人说梦。
根据翻译器的信息,珈珩很快找到了关押白杨的地方。一路上,珈珩粗略的估算了这个团伙的人数,大概三十个左右。按他对白杨的了解,只要还没死,十个以上应该没问题,前提是他还站的起来。而自己就算不敌,也绝不能让两个人死在这个鬼地方。
一切的打算都在珈珩的脑袋里设想好了,可他没有预料到,看到白杨的那一刻,他会那么想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虽然被吊着,可是白杨的脸依旧一副傲然的模样,锐气丝毫未减,只是左手小指的位置空荡荡的,还有血溢出来。珈珩原本是个心肠很硬的杀手,他决心一辈子不会对谁动用感情,完成任务才最是重要。可是他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这个男人却让他再没办法如冰冷的石头般无视感情。
这时,一个老大模样的人走到白杨的跟前,操持着并不流利的中国话,“小子,听说你一定要见到我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手里握着我们那么机密的信息,你的来头并不小吧?”
那人话音未落,白杨便冷笑起来,那笑声在珈珩听来,如针般扎着他的心,他这些日子有多想念这个声音。
“假借落白堂的名义贩卖毒品,然后把脏水泼的一干二净。这种手段实在连三流都算不上,果然,见到你我就明白为什么了?”白杨冷冷的说道。
那人大致听懂了白杨的意思,不过也不慌乱,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不过这句话就有些自取其辱了。
“呵,看你这穷酸相,也就是个三流都算不上的人罢了。”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白杨的脸上。白杨的牙齿沁了一点血丝出来,他也不生气,一口血水精准的吐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还有力气骂人?珈珩虽然看到白杨被打有些动怒,但是白杨的状态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于是,便稍稍的安下心来。这时,珈珩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白杨失踪这件事自己都已经知道了,那落白堂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堂主也绝不会安稳的呆在日本。一定是白杨之前有过计划,但是由于一些不明原因,这计划除了一些叉子,才回导致白杨改变计划,铤而走险。
之前因为太过心急,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如今想来好像这背后还有事情。珈珩决定先观望一番,看看白杨怎么处理,他见机行事,确保两人能活着走出这片林子才行。
那老大被白杨吐了一脸血水,当真是无法淡定了,虽说他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得了势做起了毒品生意,但是人一旦有了点权利,这心态就变得横起来了,哪里肯吃亏。
他拔起腰间的配枪,直顶白杨的眉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谁?”
白杨依旧冷笑,那笑声透着瘆人。“就凭你们,想威胁我?真是滑稽。”字字句句的嫌恶表露无遗,那人虽然国语不好,但是这点意思他却也听得明白。
噔,枪已经上膛。珈珩这时环看四周,并没有任何落白堂埋伏的迹象,那白杨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这样激怒对方,于是手中的刀也不自觉的做好了准备随时废了拿枪人的手。
“小子,我不是没猜过你的身份。看你年纪轻轻一身的傲骨,穿着很是不俗,我的手下告诉我搜到你的一块手表拿到黑市上估价竟然也有三百万美金的价值,想来在落白堂能够得上如此身价还这么年轻的人,也就是头把交椅、白老大的亲侄子白杨吧。”
珈珩暗哼一声,那块表是白杨正式坐稳落白堂头把交椅的那天,堂主亲自送给他的。都说树大招风,这人的身份可以隐藏,但是行为习惯穿着品位却会把他暴露无遗。
白杨听了这番话,依旧笑着道,“那又怎样?即便你知道了,也对落白堂造不成丝毫威胁,倒不如杀了我滚回你的老窝来的安全。”最后一句说完,又是一口血水吐到了对方的脸上。这一次那人十分的冷静。也没恼羞成怒。而是转过身跟身边的人交耳说了几句,回过头来时,那男人的猥琐相表露无遗,“杀了你多可惜,瞧你这一脸俊俏的模样,正巧我手下有些个精壮的汉子,要是,哼哼,我想落白堂的面子也会完全扫地,届时我再躲会老窝也是一样的。”白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虽然还是一脸的淡定,但是那表情珈珩再清楚不过,他已经濒临震怒。一瞬间的功夫,白杨的手骨完全被他挣脱镣铐时的力道压迫碎了,可他还是凭着胳膊上的力道轻松的打掉那老大手中的枪,并且把他遏制在自己的胸前,就这样,白杨的另一只手还吊在架子上,可是另一只手已经把那老大挡在自己的胸前。
那老大只带了两个手下过来,看到这一幕都还有些怔愣,白杨是怎么挣脱的镣铐,他们全然不知,下一秒,两人拿枪的手就已经断掉了。嗷嗷的叫声响彻整个营地。
因为珈珩知道,白杨用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法,在自己被困住时,如果力道足够,震碎骨头,整个手会处于柔软的状态,就可以轻松挣脱,加之白杨的左手断了一指,他舍弃左手的几率大一点。
珈珩在白杨抽出枷锁的那一刻,了解了白杨的愤怒,自己对于刚刚那人的一番说话也是忍无可忍,所以手中的刀也已最快的速度飞出砍断了那两个手下的手。
惨叫声一出,所有营地的人快速的朝这里聚集。珈珩冲了进去,一枪就解决了白杨胸前的人。看到珈珩,白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躲了那么久,终于舍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