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呗。”绿水想当然的回答。
“种子哪里来的？”
“种子啊？”绿水想了想，“我生下来就有了啊！”她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觉得理所当然就有的。
不过，想想也真奇怪，每次和青山哥采的草药好象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她开始纳闷起来。
“呵呵。”知道绿水根本还是个未涉世的孩子，单纯善良的一塌糊涂，慕容枫也就不再追问了。
他还是乖乖填饱肚子再说。
“你有见过一对年轻的男女来这里吗？男的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其实心地很好。长得很酷。女的嘛，很清秀，蛮娇小的，身材其实跟你差不多，都很瘦。”他只是随便问问，都这么久了，如果他们真活着，不可能至今仍音讯全无。
“你说的是不是慕容大哥和雨姐姐啊？”绿水扑闪着水嫩的大眼睛，十分的伶俐可人。“慕容大哥才不冷漠呢，他对雨姐姐可好了！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羡慕得我都想嫁人了！”
“叮当……”碗掉落在地，有一瞬的思想空白。
慕容枫忙上前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的身子。
“你是说大哥和小雨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啊？”
“喂喂喂……”绿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散架了！这男人怎么回事啊？刚见面就将她莫名其妙压倒在地，好心给他做饭吧，又把她当作木头一样摇啊摇。树木尚且断根，更何况是人呢！
“快放手！快……放手！”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慕容枫不好意思地放开她。
绿水有些气恼，“你……你这人莫名奇妙！”
“对，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慕容枫还是有些情难自禁。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绿水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正巧瞥见慕容俊哲和诗雨携手归来。
“慕容大哥，雨姐姐。”看到他们，绿水顿时一扫郁闷，笑容满溢。
她亲昵地拉起诗雨的双手，上下打量她。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已经添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身子骨还是有些孱弱，不过比起先前好太多了！
“雨姐姐，你没事了是不是？”她开心地问道。
诗雨看了眼身旁的慕容俊哲，微笑得点点头。
“哇，真好真好！”她欢跳着轻甩诗雨的手。
慕容俊哲则被屋内的一抹人影所吸引，而慕容枫也正看着他。
双目对视，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他们缓缓走向彼此。待两人距离仅剩五公分时，两人双掌相握，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兄弟间的深厚情谊，都表露在这么一握上。
“枫弟……”
“大哥……”
两人单手相抱在一起。
诗雨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虚弱的微笑。
只有绿水，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白笑生凝神擦拭着碧螺剑，每一下都无比沉重，每一次光亮都无声地宣示着他的叹息。
“爹……”绿水欢跳着走进屋内。
慕容俊哲和诗雨紧随其后。再然后是慕容枫。
青山则一大早就去采药了，还没有回来。
“干爹……”
“岳父大人……”
“前辈……”
三人齐声对他施礼。
白笑生依然维持着背对的姿势，没有转身的意思。
“哇。”看到那把碧螺剑，绿水眼睛徒地一亮，赶紧跑过去一探究竟。
“爹，你什么时候珍藏了这么把好剑啊！”说完，作势想要把玩下，却被白笑生冷冽的目光吓了一大跳：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的！
欲碰触的手尴尬地僵硬在空气中，然后机械般的下降。绿水惴惴地躲到诗雨背后，不明所以。
慕容俊哲和诗雨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诗雨试着给绿水一安抚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走向前去。
“干爹。”诗雨来到白笑生身边，她迅速瞥了眼他手中的宝剑。虽然不是很懂金属质地，但是这把剑，光看看就觉得很是珍贵。虽常年失用，但仍剑气逼人！
听到诗雨的声音，白笑生这才转过身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眉看了看诗雨的脸色，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放在她的手腕上，为她轻轻把脉。边把脉边频频点头。
“好了，都好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众人说的。“是时候解决了！唉……”
白笑生放下诗雨的手，转而看向慕容俊哲。眼神中情绪复杂但透明，有悔恨，有歉疚，又有丝安慰。
他缓缓走向慕容俊哲，目光一直跟随他的脚步，慢慢靠近他。
像，实在是像，仔细看来，眉宇间尽是雷人凤的影子，只是缺少了争强好胜的霸气，多了份冷漠的疏离。为什么先前没有发现呢？大概是太相信事实了吧？不，应该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就在众人搞不清状况，不知所措之际，他徒地跪倒在地，眼神中有颤抖的流离。
“岳父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慕容俊哲一阵惊慌，忙伸手扶起他。
白笑生摇摇头，推开他的手。
“爹，你干嘛呀？”绿水被白笑生的突然举动吓哭了。
“是啊，干爹，你先起来再说。有什么事非得搞得这么严重不可呢！先起来吧。”无论诗雨怎么劝拉，白笑生依然不为所动。
“你们听着，谁也不要再说什么了！就让我跪着吧，这是我自己造的孽啊！只有这样，感觉自己的心至少还是热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一点点。就让我跪着将我对雷家的罪孽悉数讲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