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歧听宫崎大约讲了事情的经过,就到这边的屋子来见文漪。他推开门,只见一个小女孩跪在屋子中央,蜷缩着身子,小小一团。
“文漪,放松,不要抵抗。顺着我的灵力走,重新梳理筋脉,很快就好。”
他帮文漪盘膝坐着,百年功力绵绵不断地输进她的身体,帮着她抑住那些混乱的真气,慢慢的重新调息。
文漪听着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指示,只感觉到又一股陌生的灵力涌进了自己身体,疼得她混身颤抖,咳了几声,险些要吐出血来。
风千歧见文漪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下去,眉头紧锁,额上全是冷汗,便知靠她自己调息是不大可能了。他索性迅速封了她身上的几大血道,把混乱的灵力锁在有限的范围内。这么做,她虽然会很痛苦,但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些。
一刻钟过去,风千歧收了灵力,把晕过去的文漪抱起来,带到了一间屋子。待看她气息稳定下来,才长输了一口气。
今日,若是他不在身边,文漪恐怕就要危险了。这孩子,好端端的去追什么黑衣人,她为何总是如此的不顾性命。
守在床边,风千歧送了个消息给许若言,只说文漪一切都好,叫他只管等着。毕竟在灵山门,他还是个主理,对文漪的照顾不能那么明显。
文漪从昏睡中醒来,虽然先前那种痛楚已经不在了,可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好不容易才扶着床边坐起来。她艰难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一男子走进屋来,文漪看见他腰间挂着的玉坠子,认出那是主理风千歧的标志,于是连忙就要行礼。
“不用,你坐下。”
风千歧稳稳地扶住了她,让她坐回床上去,许久不见,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个明白。虽然他也是仙人了,可仙人,也不会读心术。
“我听说,你在追一个可疑的人,可看清容貌了?或者,可知道法术属于哪门哪派?”
文漪第一次见三尊之一,觉得这男子虽然语气温和,可却依旧是灵气逼人。
“弟子不知,那人自望舒阁一路逃至钟翠峰,随后便没了踪迹。我修为尚浅,那人虽也驾云,可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法术。”
风千歧听着文漪的语气,皱了皱眉,弟子?她什么时候自称弟子了。他虽然知道文漪最近不知为什么去了玉林峰上学,甚至还以一个弟子的身份参加会试,对于其中缘由却不清楚。文漪向来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事,风千歧也觉得,长久避世而居的文漪,若能和些年龄相仿的人多相处也是好事,于是也只改了纪录,除此之外的一概不管。现在想来,自己的确是疏忽了。
文漪看着风千歧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友好,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更发惹上嫌疑了,于是就不再说话,言多必失。
“文漪,你可认得,我是何人?”
“您……您是灵山门主理,风千歧尊者。”
她只管说自己知道的,尽量的简洁,多一个字也不说。风千歧听罢,更是疑惑,文漪居然称他尊者,而不是直呼姓名,这难不成是失忆吗。
握住文漪的脉,他仔仔细细得替她检查了一遍,可不管怎么看,都确实没有问题。没有受伤,也没有咒术,她就是单纯地不记得了。
“你若愿意继续做弟子,我不反对,不过,最好不要总是离开望舒阁。对你来说,没了法阵,会很不安全。还有,用灵力的时候要小心,超过限度的就不要勉强。”
风千歧想,既然她对于从前的事情没有了记忆,那么自己还是暂时先在一旁观望就好。说得太多,反而容易让她觉得混乱,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是,弟子知道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若没事,就可以回去了。”
他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屋子,留下文漪一个人。继续做弟子?文漪心里也生出些疑惑来,这个主理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望舒阁的尊者,这么说来,她之前的表现,也一定让他意识到自己和从前略有不同吧。可是,既然这样,风千歧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有,望舒阁有什么法阵吗?不安全,指的又是什么。
她想到今天见到的黑衣人,说不定,那就是所谓的不安全因素吧。风千歧肯定知道她用不了灵力的原因,除此之外,一定也还知道许多事。可是,自己要怎么样去问呢?文漪想了想,想起不久后就要举行的会试,突然灵光一闪。
拜师,她要拜风千歧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