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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归来(4)

一年半之后。

距离晴天决定离开的日子还剩最后一天,明天晴天就十五岁了。

还是在那熟悉的,花果山顶的断崖,远方是无边的云海,晴天闭目盘坐着冥想,运转功法‘天晴录’,并且压制头发的生长,同时收集清晨东方传来的紫气。

经过一年半的成长,晴天的身高和样貌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十五岁的他显得更加的成熟,肌肉更加饱满,身材也更加修长,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

晴天身穿一身简谱的黑色衣服,衣服上绣着莲花花纹,露着小臂,就像当初图卷世界里的三。晴天长发散肩,清风吹拂着黑发和衣服飘飞,晴天脸上露着一抹淡然,对于头发的问题,他已经欣然接受了,一年半以来他已近适应了长发的自己,纯粹是天天剪实在太麻烦。

有关于‘天晴录’的问题,在这一年半里,晴天下了很大功夫,漏洞被他填补了五成,头发生长的速度也减缓了一半。同时晴天也发现,功法的这个漏洞越是填补,便越困难。

晴天甚至想过直接留光头算了,但这种行为被红景天制止了。红景天说,如果晴天完全抹去了头发,功法无法无处宣泄能量,那么他身体上其他位置的毛发就会代替这个漏洞,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俩字‘不行!’

这一年多里,晴天潜心修行。和晴雪一起跟三娘学习神厨技艺,跟华医师学习神医之术,跟微羽讨论功法,学习沉心静气和琴曲,跟红景天学习龙息术的旁系演变。还有关于那位前去森林查探跳尸的老人,红景天让晴天跟他了解一些关于尸的学问,并学来了几种符箓,据说可以制服僵尸。

这些日子过的都非常充实。

而今,晴天境界的提升遇到了瓶颈,他卡在了月辰之境,后境位巅峰,已经有了小半年,红景天告诉他先不要突破,就当是积累了,多积累一些总没有坏处,等到晴天压制不了的时候再突破,对晴天只会有益。

……

一年之前,晴天将七仙悦琴图交还给了微羽,微羽看着图卷的变化没有多言,只是称赞晴天一声,说他干的不错。晴天修炼不是完整的七星空尘录,所以他并不能算是微羽的传人,只能算半个,对红景天也是,只能算他半个传人。

晴天还跟红景天商讨过‘龙息术’的问题,龙息术威力固然强大,但却太过于单一,攻击的过程中无法移动,消耗也巨大,空有强大的攻击力,其实弊端太多,除非他能像红景天那样,释放龙息术就能覆盖并且焚烧天地。

所以晴天跟红景天商讨龙息术变革的问题,晴天想把龙息术改造成一个完全适合自己的强大技能,哪怕是面对像太子参那样速度很快的对手,也能从容应对。

对此,红景天认同了。

自那之后,晴天除去火球术和大火球术之外,又开发了龙息术的新旁系。

‘流火延’和‘流火矢’,这两个技能都是需要结印辅助才能发动的。

流火延,通过结印控制火焰形态,可以喷出一片流火,流火出现后不会立即消失,而是会向岩浆那样,持续灼烧目标,就像是浓稠的液体,属于范围持续性攻击。

而流火矢,通过结印,压缩火焰输出范围,再通过聚息术二度压缩,喷出像是火箭一般的攻击,这个攻击属于单体攻击,胜在攻击力强大。

这两个技能还处在最初阶段,未来仍有很大的成长空间,需要晴天不断的打磨。

在‘谛听术’方面,晴天下的功夫便很少了。这个技能,学习的方式太过苛刻,而且很难进步,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光是入门晴天就花了几年的时间,所以自从入门之后,晴天便再也没有修炼过,基本上算是放弃了。不过至少入门了,这让晴天的听力大幅度增长,至少远超常人不是问题。

……

晴天轻轻取出落雪剑和一封书信,平放在双膝上,落雪一出四周顿时飘起细雪,温度迅速降低,但晴天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他只感觉到落雪剑上传来的温热。

晴天抚摸剑身回忆与陈易萧一起生活的种种,他已经有些忘却了,陈易萧和晴忘忧的模样在晴天心中变得模糊,每当晴天梦见他们的时候,已经看不清脸了。陈易萧当初离开时,晴天才十岁晴雪才七岁,那是一个冬天,散发着极致的严寒,寒冷无视棉被、炉火和暖意丹,侵入晴天和晴雪的心中,像是一道冰冷的利剑。

晴天还清晰记着的,只剩回忆中陈易萧严厉的母爱,跟那个有点傻傻的弟弟。

晴天泪水滴落在落雪上,结成透明的冰花,明天晴天就要离开这个村子了,离开这个跟母亲的回忆之地,远离家乡。

晴天抬起小臂抹掉眼角的水珠,吸了吸鼻子,拿起那封有些破旧的书信,书信是三娘今早交给他的,据说是当年陈易萧留下来的,还从未拆封过,因为放了这么多年的原因,显得有些破旧。

晴天撕开信封,取出内部的纸条,仔细阅读。

纸条上写着:“小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没有赶回来,对不起。是我抛弃了你和妹妹,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去很有可能回不来,所以写下了这封信交给三娘,让她在你快要十五岁,并拥有一定实力的时候交给你,因为有些事你一定要知道。”

“有关于我的过去,你多多少少都已经清楚,但仍然有些隐秘是你不知道的。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和雪儿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对不起隐瞒了你们这么久。当年两仪宗遭邪教进攻,我的父亲、哥哥、伙伴为了助我逃离,不断被邪人杀害。直到最后甚至只剩我一个人。但邪人仍穷追不舍,因为我身上带着一件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也是他们进攻两仪宗的关键,那件东西也就是现在的雪儿,所以我不敢带你们一起出村,怕你们遇到危险!”

“就在我被邪人追杀,重伤难愈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天使的女子救了我,她长着金色的头发,穿着银色的盔甲和红色的短裙,长着白色的翅膀,骄傲而又美丽,当时她怀里抱着你。她答应救我,但条件是‘让我带你一起走’,有关于你和她关系,那位天使并没有说,关于她的名字也是,我只知道她叫天使。

“本来我并不愿意告诉你这件事,作为母亲我不想让你,因为寻找身份而陷入危险之中,但现在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现在如果你还想的话,就去寻找吧,带上雪儿,保护好她。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永远是你娘亲,娘亲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过多久。晴天,我的儿子,娘亲永远爱你,等着我,不管天涯海角娘亲一定会去找你,等我……”

看到书信的最后,纸张上布满了泪痕,晴天双手捂着眼睛,因为这样看不到自己的眼泪,晴天能感受到陈易萧写这封信的时候,内心的痛苦,陈易萧趴在书信上,无声的痛哭,没让任何人发现。

看了这封书信,晴天也了解到了很多的事情,心里虽然难过,但也豁达了不少。至少陈易萧不是故意不回来的,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另一方面晴天也确认了自己不是陈易萧亲生孩子这件事,这件事晴天早就有猜测,现在终于确认了。

还有就是,晴天对自己和晴雪的身份感到惊讶,更多的是对自己。

“天使吗?金发、银盔、红裙,白翼。”调整好情绪的晴天,喃喃自语,“这得多漂亮!”

对于明天的离村计划,晴天本来还没有什么规划,就是想边走边寻找,他对外界的熟悉程度仅限于洛城的逢会。而但现在就确定布标了,有三个。

第一,变强。第二,寻找娘亲。第三,寻找天使。

晴天站起身,看向远方的断崖,目光坚毅,微风吹拂着他黑色秀发和黑色衣服微微飘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显得很是豁达,他身上大人的气质已经逐渐展现出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晴天深呼吸,突然发现这断崖上的风景真是美丽啊,大好的阳光,翠绿的青草和远处浮动的云海像是潜伏着苍龙,他在这里修炼了七年了,七个春夏秋冬,从不曾停息过,七年来每天清晨晴天都会赶来这里,收集日出时太阳带来的紫气,晴天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不舍,或许他真的已经喜欢上这里了吧。

所有的告别工作都已经准备妥当,行李也已经收拾好,明早便能立即起身出发。

告别时,还从微羽那里得到一把琴,就是当初断崖事变之前,微羽给晴天演奏‘抚凝曲’的琴。还从华医师那里得到一本医书,据说记录了华医师这么多年来对各种疾病的治疗方法。从三娘那里也得到一本记录菜肴的书籍,天下间各种美食都被记录在上面。

晴天收起落雪剑,疾步奔跑起来,穿过桃林,越过水帘瀑布,踩过石梯,游过河流。晴天围绕花果山疯狂的奔跑,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都奔跑一遍,为了加深记忆,但愿永不忘记。

……

四季语:

当你烦恼缠身的时候,就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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