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小时,大巴车在J市郊区某路口停下,因为有人要下车,而这人就是坐在凌夕和祁宇中间的那位男士。司机突然临时停车,凌夕和祁宇两个憨憨不约而同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看窗外景色,没到站,也没堵车,咋又停车呢?两人带着疑惑,环顾四周,发现中间空出一个座位,才反应过来是有人要下车。
“师傅,还有多久才能到J市?”某位急性子乘客问道。“已经到J市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处于J市郊区。”司机师傅耐心回道。看来还可以在睡会,凌夕伸伸懒腰,不小心瞟了祁宇一眼,嘴角微抽,心里乐呵道,‘这位帅哥难不成昨晚也和我一样做梦太多,没睡好?还有他身上的白色运动装挺好看的,应该是牌子货。’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再瞅,那衣服也不是我的。呜呜,宝宝不开心嘛!算了,睡吧,睡着了一切烦恼都会被我抛之脑后。凌夕转头靠着紧闭的窗户,继续自己的梦乡。
“找死,路大的很,非要跟我挤,还好我紧急刹车,要不然就要撞上了。唉,这厮该不会是喝多了吧!”遇到突发状况,司机师傅来了一个漂亮的紧急刹车,心情不爽道。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车上的乘客都没有做好应有准备,多少受到一点惊吓。尤其是凌夕和祁宇,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又都没系安全带,双双朝左边倒去。司机师傅寻思着刚刚刹车太猛,没多想,抄起喇叭,大声喊道:“都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摔倒,看见了都帮忙扶一下。”
姿势太过暧昧,凌夕平躺着压倒在祁宇身上,腰的位置有东西硌得慌,全车人笑出猪叫声,某个男孩大声回道:“没事,后面那两个倒了。”司机师傅板着个脸,没好气道:“光说不做,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没事,不用人扶,我们自己可以的。”说完,凌夕赶紧左手撑着座位,腰部用力起来。随后,祁宇深吸一口气,大汗淋漓,满脸通红地坐起来。回到座位后,两人互相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祁宇满脸羞愧道。“不好意思,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毕竟是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你身上。对了,我应该没压坏你吧?”凌夕被祁宇的道歉弄得一脸懵逼道。“唉,对于那件事,我真的不好意思!”祁宇再次低头小声歉意道。“你为什么如此执著要向我道歉呢?对于这件事,错不在你,在我。”凌夕心里莫名窝火,这人咋就听不懂我说的话,沟通起来真费劲,烦躁道。
“你俩有没有事?有没有磕着碰着?”司机师傅走过来,关心问道。“我没事,师傅你该问他,刚才我不小心压倒他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伤?”凌夕浑然不知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大咧咧说道。
“压倒?”某些吃瓜群众小声乐呵道。“是撞到,不是压倒。”祁宇纠正凌夕的话,语气里带着凌冽的锋芒,对着师傅礼貌回道。“师傅,你放心,我没事。”
“切,两者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倒。”某个吃瓜群众私底下又开始嘚瑟道。“拐弯是离心运动,再加上紧急刹车,没系安全带,是个人都会倒。这有什么好说的?”凌夕看着某个吃瓜群众嘚瑟的小样子,不屑的话语,火力全开怼道。“不要理他们,系好安全带才是正事。”祁宇温和提醒道。“说的好,大家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司机师傅拍手叫好道。说完,司机师傅快速回到驾驶座上,启动大巴车,向目的地J市汽车站驶去。
因为这场小插曲,祁宇一直低头看身旁的粉色皮箱,不敢抬头看凌夕,心里寻思着,待会到汽车站,务必要第一时间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闪人。太丢人了,这事!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好吧,祁宇晕晕乎乎以为这粉色皮箱是自己的,理所应当的把手放在皮箱的拉手上,闲来无事还将它转了一个圈,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皮箱拉链。
动作太大,再加上拉链晃动的清脆声音,凌夕想忽视都难,咳嗽示意道:“你好,拉链有那么好玩吗?”祁宇忙收手,歉意回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凌夕笑着说道:“没事,要不还是把它放到我这儿,别挤着你了。”说完,凌夕便打算将自己的粉色皮箱拉到自己身边。祁宇左手按着箱子,礼貌回道:“没关系,就放我这儿,不挤。”“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折腾。”凌夕嘟嘟嘴,气呼呼道。
十五分钟后,大巴车顺利到达J市汽车站,司机师傅热心肠道:“到站了,大家拿好行李准备下车。附近就有公交站,1路、5路、6路公交车都有。”“谢谢师傅。”大家都笑容满面,拿好行李,向司机师傅打招呼道。“出门在外不容易,互帮互助嘛。”司机师傅说着流利的J市方言。
祁宇左手提着双肩包,右手推着粉色皮箱,滑到车门口。凌夕紧随其后,伸出右手,小声道:“那啥,行李箱还是让我来拿。”祁宇没听懂凌夕话中的意思,委婉拒绝道:“没事,我来提,它不重。”说完,祁宇快速提着粉色皮箱下了大巴车,独自朝出站口走去。凌夕步步紧追,眼皮一跳,心里有不好预感,完了,这人真是晕头转向啊!他该不会以为粉色皮箱是他自己的行李箱。“兄弟,你等等我,那粉色皮箱是我的,是我的行李箱。你拉错了!”眼瞅着祁宇的身影渐行渐远,凌夕边跑边喊道。
汽车站附近的公交站台,祁宇刚将粉色皮箱的拉杆收回去,转身看到凌夕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凌夕喘着气,心里默默翻着白眼道:‘我为什么跟过来?还不是因为你个二货拉错了皮箱。’凌夕做一个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笑容可掬道:“你好,咱们方向走错了,我要乘1路车去丹尼斯站。我的行李箱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听着凌夕那委婉的话语,祁宇顿时呆若木鸡道:“啊?我拉错了。”凌夕看着祁宇那呆样,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歪头萌萌哒道:“嗯,你是拉错皮箱了。准确地说,从你上车起,你根本就没带行李箱。”祁宇尴尬不已,将粉色皮箱还给凌夕,低声道:“抱歉,我失礼了。”凌夕左手接过粉色皮箱,右手落落大方地伸向前方,自我介绍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好,我叫凌夕,来J市一日游。你呢?”祁宇握住凌夕的右手,腼腆又不失风度道:“你好,我叫祁宇,来J市看战友,顺便旅游。”
凌夕双手扶着粉色皮箱,笑呵呵道:“J市可是一个旅游城市,你一定要痛痛快快玩几天。”祁宇微笑回道:“谢谢你的友好提醒,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听到‘走’这个字,凌夕紧张不已,心跳加快,脱口而出道:“有事,相识即是缘,彼此互相留个电话,日后好联系。”祁宇微笑婉拒道:“不必了,你我萍水相逢,没必要留电话。再见!”说完,祁宇微微颔首,背着双肩包,转身潇洒离开。‘哇哦,简直是侧颜爆表!转个身都这么迷人,果然长得好的都上缴国家了。可怜本人生平第一次主动向男生索要电话,没想到以失败告终。’22岁的凌夕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激动不已,但想到自己未能要到祁宇的联系方式,心里很是委屈,闷闷不乐道:“好吧,再见。”
在大学东门口,凌夕小心翼翼地将领好的证书及表格放到粉色皮箱里,随后拨通方芩芩的电话,开心道:“芩芩,我帮你拿到护士资格证了,还有一些表格。辅导员说了,表格要归档,比资格证还重要。”方芩芩笑呵呵说道:“亲爱的汐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交男朋友了。”凌夕无奈伤感道:“芩芩,我也想谈,只是没遇到而已。感情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八卦八卦,难道你旅途中就没有偶遇帅哥吗?”方芩芩好奇宝宝道。“确实偶遇了一个,不过他好像有点傻。”凌夕思考片刻,回应道。“为什么?”方芩芩再次问道。“司机急刹车,我俩不小心撞到一起,然后起来,他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分明是我压在他身上,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我吗?还有他傻乎乎地拉错皮箱,下车后将我的行李箱拉走。”凌夕一五一十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复道。“哈哈,那帅哥是不是睡迷糊了?要是真傻缺,那就太可惜了。”方芩芩捧腹大笑道。
“芩芩,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请教,男生的皮腰带都那么硬吗?”凌夕傻乎乎问道。“汐汐,你干嘛问这个啊?莫非你早已暗度陈仓,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方芩芩会错意,娇羞道。“方芩芩,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是想说,那会我不小心倒在他怀里时,总感觉腰部有个东西硌得慌,我猜,它应该是男生的腰带。”凌夕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呵呵,那不是腰带。”方芩芩忍不住笑出声道。“不是腰带,它怎会那样硌得慌?要我说,男孩子选腰带不要选那么硬的,绑身上不难受吗?”凌夕固执己见,反驳道。“你个憨憨,别说了,我都快笑趴下了,求放过。”方芩芩捂着肚子,笑呵呵道,“汐汐,我敢保证,你将来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虎狼之词,定会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凌夕仔细回想刚刚说的那些话,没发现哪里不对,大吵吵道:“哪来的虎狼之词?我说的是事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