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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浙州城复

司马谦听到韩德的声音,心中疑惑,这韩德怎么就出城了,不怕城中空虚吗?

还未等司马谦反应过来,沈轶就率军整齐划一地冲他而来,哪里还有刚刚混乱的样子!

九人一队、三队一组,比起自己的阵型,仿佛自己才是刚刚经历过叛变一般!

看这阵型,进退有度、攻守兼备,左右互相拱卫,如浑然天成,以前从未见越国使用过,想来定是沈轶这三个月刚刚练就而成的。

再看那谈天涯,此时也已经放弃了攻击越国士兵,转而率军有序地从沈轶大军中分离出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韩德面前。

谈天涯举起手中长枪,直指韩德大声道:“韩将军,平东将军等你多时啦!何不早早投降,免得伤了性命!”

韩德一个愣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左右两边,杀声大作,高丰年和陈平竟从后方直杀而来,与谈天涯三人将他合围起来。

韩德惊惧交加,怒道:“司马将军误我!”

谈天涯挥舞手中七尺长枪直刺韩德胸口,韩德已经肝胆惧丧、腿脚发软,哪里还敢接招,心中只剩逃跑一个想法。勉强挡了一下,正待转身逃跑,就被谈天涯一枪刺中腰间,登时惨叫一声,翻下马来,在地上抱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挺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韩德部下见将军被杀,士气大伤,略做抵抗,便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不敢再做反抗。

谈天涯取了韩德首级,驱马赶到沈轶阵前,竖起钉着韩德脑袋的长枪,大吼道:“司马谦,你手下大将韩德今已毙命,十五万大军尽皆投降,何故再做无谓挣扎!”

司马谦本来正自疑惑韩德怎么就私自出城了,后又听浙州城方向喊杀声四起,顿时就想通了所有关节,此时再见韩德首级高悬于谈天涯枪尖,哪里还不知大势已去,自己又败给沈轶一阵!

司马谦两次大败,连丢两座大城,自觉颜面全无,怒吼道:“沈轶小儿,尽使些阴谋诡计,有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给我拿命来!”

边吼就边冲向沈轶而去。

沈轶虽是三军主将,却手无缚鸡之力,全凭智取,要说真刀真枪干上一场,那绝撑不过一合。好在他四周有众多将士守护,更有谈天涯、陈平等大将在此,此时晋军士气已丧,靠着司马谦的勇武,也只是徒劳、拖延时间而已。

谈天涯将韩德首级往晋军军中一扔,赶马便替沈轶接住了司马谦。

“素问司马将军英勇,前阵高将军与你战了三十回合,意犹未尽,今日我便替他与你再战五百回合!”谈天涯高声道。

“沈轶小儿,身为主将,只知躲在军后,算什么英雄!这就是你越国的将军吗?岂不怕天下诸侯耻笑!”司马谦这边与谈天涯大战,竟还有余力与沈轶喊话。

谈天涯先前听高丰年说起自己与司马谦只战了三十回合,便有败像,颇为不信。此时自己与他交手,才发现,司马谦果然身手了得,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竟完全奈何不得。若非此时战局占优,司马谦分了心,只怕自己就要输!

司马谦与谈天涯战了二十多回合,听得四处都是喊杀声,朝远处望去,只见似有无边无际的越军正赶杀过来,再看带头之人,分别是与自己交过手的高丰年,另一位想必就是陈平了。

司马谦自知今日难以挽回,用力将谈天涯砍得大退了几步,自己反身便往回撤。

“司马将军何故如此着急回去,不如留下来一同吃顿晚饭可好!呵呵呵呵。”沈轶见司马谦要走,出言刺激道。

“我吃你大爷!”司马谦闻言,不禁怒急攻心,破口大骂:“沈轶小儿,休要猖狂!他日我必取你狗头,杀你全家!”

沈轶笑道:“将军不知天时,强起兵锋,以无名之师,伐我仁义之邦,残暴之众强欲与争,犹如以卵击石,安能不败!犯我疆界者,天下之所共愤,望将军早日回头,切莫自误!”

司马谦心中愤懑,不再言语,只顾回头冲杀,必要在陈平、高丰年包围之前,率军折返皖州城去。

沈轶本就无意在此开阔之地与司马谦一决死战,见司马谦奋力拼杀,遂命左右将领无需太多阻挡,乘胜追击一段,收割了一会,便放他离去。

那司马谦一路回奔,不知跑过多少里路,终于甩脱了越国的追兵。

司马谦望着身后的残兵败将,此时都低拉着头,毫无一点生气,心里不禁一阵颓然。

自出道以来,司马谦就明白,带兵打仗,胜败乃是常事,再厉害的将军,也有吃败仗的时候。

只是像这样被打得丢盔弃甲、士气全无,更丢失了一座大城的大败,平生仅有寥寥几次。

闵州一役,虽然也丢了一座城,但毕竟自己还杀败了高丰年一路大军,至少颜面上还有说辞。

今次败仗,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丢了城,死了大将,还失去了十五万大军!

司马谦知道,经此一役,他也只能龟缩在皖州城中,耐心经营,等待时机了。

可是他虽然想通了所有的关节,但是还有一点他没有想明白,就是谈天涯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他面前杀了这许多越国士兵的。

却说沈轶得了大胜,越国将士从上至下,无不欢欣鼓舞、士气高昂,心中想着,只要有沈轶在,那必定可以早日收复皖州!

沈轶与众将领大笑着回到了浙州城主府内,分上下坐好。

高丰年朗声笑道:“那司马谦此次大败,你们是没见他,丢盔弃甲,不要命逃跑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直下三城意气风发的模样,哈哈哈哈。”

“此番大胜,全赖沈将军妙计无双,以后那司马谦见了将军,还不乖乖绕道而行。”陈平道。

“呵呵,那也是众位将军各司其职、鼎力相助之功,靠沈轶一人,绝无此能耐。”沈轶谦虚道。

“沈将军也莫谦虚,没有大人居中调度、运筹帷幄,仅凭我等莽夫,又怎会是那司马谦的对手。”谈天涯道。

“就是,我和老谈都与司马谦交过手,那厮武功确实了得,在我等之上,仅这一点,我等就先输上一筹了。”高丰年道。

“老高,说来惭愧啊,想那司马谦比我等都要大上许多,竟还打不过他,若非沈将军,只怕他这一路又要再打下几座大城了。”谈天涯点头笑道。

“你俩也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两个都与他交过一次手了,下回就让我见识见识这司马谦到底有何本事。”陈平对自己的武艺也是颇有信心,说完朝着沈轶看去。

沈轶马上就看懂了他的意思,道:“呵呵,陈将军既然有如此斗志,那沈轶自然要成人之美。闵州一战,高丰年诱敌深入,拖住了司马谦的脚步,为我军攻城争取了时间。浙州一战,谈天涯吃了苦头了,挨了许多板子,若是一个不好,还要担负叛国的骂名,应推首功。下一战,说不定就要与司马谦作生死之战,陈将军可愿当先锋!”

“末将听凭大将军调遣!”陈平立马起身,走到沈轶对面,郑重地抱拳道。

“好!不过这大将军三字,陈将军可不能胡说,此地幸好没有外人,否则沈轶应当如何自处。”沈轶斥责道。

沈轶知道陈平三人对自己已是马首是瞻,也对自己期望很高,自己官越大,他们作为自己的第一批部下,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但是他为官多年,深知朝中这潭水太深,自己任何一点疏忽,都会被人抓住。虽然自己到了疆场,也多少受了些武将们的影响,心胸开阔了许多,有时候也就不拘小节了,但做事还是应小心谨慎为好。

“将军,你临危受命,仅三四个月,就收复两座大城,可以说当今领兵的将领中,无人可及。若将军一鼓作气,再拿下皖州城,那真是盖世奇功,皇上自然应当重重嘉奖,大将军一职也并非遥不可及。”陈平被沈轶斥责,也不在意,如是道。

“陈将军万万不可,沈轶乃是奉命而来,我既是平东将军,也是三州总督,三城之地乃是沈轶分内之事。陛下皇恩浩荡,此乃陛下之功也,沈轶如何就能奢望赏赐。陈将军及两位将军以后切莫再提!”沈轶严肃道。

见众将又要开口,沈轶复又出声道:“倒是沈轶私做主张,拿了三千晋国士兵的性命以迷惑司马谦,实在过于残忍、于心有愧。此事我必如实陈述,与此次战报一同呈上。”

“将军,此事也是事出有因,乃是计策中的一环,况且这些都是晋国的士兵,非我越人,就是都杀了,又有何妨。当年杀神一怒,可是坑杀了四十万人呢!”谈天涯急道。

“不错,将军也是为收复国土,是为了解救千千万万受晋国欺压的越国百姓,以此看来,将军此举乃是仁义之举啊。”陈平也附和道。

“将军,你虽杀了三千俘虏,可今次战役,更是杀敌五万,俘虏十万,被打伤打残的晋军更是不计其数,区区三千人,又何足道哉!”高丰年也是不解道。

“虽是晋国士兵,既已投降受俘,我等便应善待,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各位勿再复言,我意已决。”沈轶斩钉截铁道。

陈平三人见沈轶如此坚决,也便不再坚持,岔开话题,聊起其他。

打了大胜仗,又拿回了浙州城,众人都是非常高兴,聊到兴起处,纷纷开怀大笑。

晚上沈轶摆下庆功宴,为众将士庆功,又是一顿开怀畅饮,气氛好不活跃融洽。

沈轶大胜再收一城的消息,随着八百里急报,又是送到了勾强的手里。

全国上下再次欢欣鼓舞,遥想着,收复皖州也是指日可待了。

“陛下,沈轶再次大胜,实在是天大的喜事,以此可见,我越国气运昌盛,陛下洪福齐天,有此统帅,我越国必能长治久安、民富安康。”孙廷敬又是第一个站出来道。

“臣也赞同太师的看法。沈轶近四个月来,杀敌五万余、俘虏十万余,连复两城,实在是功不可没,臣以为应当重重嘉奖,以示皇恩!”钱元作为沈轶的恩师,此时倒也不避嫌,待孙廷敬说完,就第二个站出来为沈轶邀功。

连月以来,晋国东南西北边境战乱四起,三公手下亲信均被派了出去,太平时候倒是还好,只是眼下战局不明,只有沈轶连战连捷,钱元敏锐地看到,此时应当抓住机会,让勾强予以嘉奖,扩大沈轶的威望和势力,也为自己在朝中的话语权加码!

“臣也赞同太师和太尉的意见。”太傅钱元也适时地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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