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半年一次的虚阳门测评,就在一片喧闹中结束了。
虚阳门内那些曾经的对手,这次又再次相遇;那些曾经的高位排名,又被击落神坛;那些早被人期待的天才们又一个个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那些曾经霸占虚阳门首席的天纵奇才们,开始跳出这个小小的世界,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当然,热闹是他们的,苏杨什么都没有。
其实发现禁声铃的第一时间,苏杨就去自己系统里寻找解决办法,自然是无果的,外挂系统并不是许愿系统,你擦擦神灯就有一个神跑出来实现你的愿望。
所以被禁止发声的苏杨,自然对整个测评比赛失去了兴趣。
当然,外界对苏杨的兴趣从未停止过,马少保甚至试探性的问过要不要先手书一侧太极拳的心得体会。
苏杨自然是摇了摇头,禁止发声就是禁止发声,要的就是他低调,而不是故意显露,这明显是沈仪他们更上头的意思。
这一点苏杨是要比马少保更明白。
当然,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困难——因为,期末测评以后,假期就来了。
虚阳门需要放假吗?这是当然的。
虚阳门作为帝国第一武术学院,豪门贵胄富家弟子可谓不计其数,你要说在这里憋三五年不回家?那不闹吗?人家没有家族企业要继承?没有达官贵人要结交?没有人情往来要顾及?没有性生活要解决....不对不对,应该是,没有政治联姻要包办?这些有着光明前途的年轻人早就已经不仅仅是个人意志而能独善其身,而是一个个利益集团的代表,他们自己的路途也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而虚阳门自然是从善如流,别忘了,这可是有着vip服务的绝好学校,是在平衡各个权财势力与贫民子弟之间来回往来如鱼得水的学院,沈仪、边傅,都是个中高手。
所以苏杨就迎来了两个多月的假期。
作为平民子弟的代表,苏杨准备就待在虚阳门了,毕竟外头可能还有街头公主帕里斯正在四处打探他,可能出了门就被绑去结婚了。
而作为富贵人家的代表大师兄莫寒表示,苏杨可以跟着莫寒去他家做客,他家随时欢迎。
苏杨看了看莫寒师兄热情的眼神,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毕竟门外已经有一个帕里斯了,你这里我看也够呛。
所以苏杨就开始了自己“寂寞”的假期。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开耳朵上的铃铛封印,先他娘的能说话再说。
斗气的提高是一件既缓慢,但是又无法用常规思维来理解的一件事。
首先他需要的是你每日不停的练习,这包括肌肉强度、经脉运行、功法运转等等综合作用的结果,甚至连虚阳门的“静坐”训练,其实也是提高斗气的一种方式。
但是具体到个人,又不完全是这回事。
比如大家都学同一套东西,用同一套系统,为啥有的人学得会有的人学不会?有的人学得快有的人学得慢?
这个就基本属于天赋了,有的人学理工成了理工教授,有的人学理科成了科幻小说家,有的人学理工最后成了和尚,命运之路,不是你自己单凭努力奋斗就可以解决的。
苏杨的天赋相对一般——特别是暂时还没有天赋点加成的情况下,所以每日的锻炼就成了日常的比作之事。
具体做什么?
早起负重跑,对人身体好;碧玉寒潭中洗个澡,起来再接200个蛙跳;下午吃一把丹药,不看广告看疗效;静思房里来思考,总有一天能开窍;睡觉不吵又不闹,功法提高妙妙妙!
苏杨自己都要吐了,这是哪个写的诗?不会写就不要瞎写好吗?还写在了《每日训练手册》最显眼的地方,你这不是光着屁股推磨——转着身的丢人现眼吗?
而不知身在何处的马少保只觉得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道:这都放假了还有学生惦念着自己?看来这太极真是博大精深发人深省影响深远........
当然他的“创始人”并不是这么觉得的。
但总的来说,苏杨的斗气提高确实是在的,虽然依然无法说话,但是耳朵上的铃铛确确实实安静了不少。
铃铛能安静,他自己就可以不安静了。
所以,日子要过,训练要做,规则要破,不能继续保持沉默。
然而苏杨平静的假期训练生活,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打破了。
这个人是虚阳门的掌门。
这日,苏杨照常昨晚日常训练,冥思结束之时,转身发现,虚阳门掌门正坐在自己背后的大树下。
虚阳门掌门名唤沈最,是虚阳门长老沈仪的儿子。当然如果细说起来,虚阳门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家产,是沈仪的父亲沈最他爷爷创立的,子承父业,沈仪是曾经的掌门,沈最是现任掌门掌门,而未来的掌门,也会一直是他们沈家的。
沈最就这样随意的靠着大树坐下,时不时的嘬一口酒葫芦里的酒。
他的这种状态,就是苏杨所想要达到的,自在如意,却不动声色。
在苏杨冥思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观察眼也不会真正休息,而是在不停的工作,这也是一种停而不歇的训练提高方式。
然而,苏杨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沈最,他是如何过来的,来了多久,干了什么,苏杨一点也不察觉。
这就是对斗气的运用达到了极致,控制、释放、禁止,吐故纳新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这就是传说中,真正的,高手。
虚阳门掌门,苏杨还是见过几次的,虽然他的授课要等到快毕业的那一年,而且据说基本都是实战,但是比如一年一次的开学大典,沈最还是会正儿八经出现的。
苏杨作了一个揖,正想开口:掌门好,可是听得耳边环佩叮当,才发现,自己还被禁着言呢,说不出话来。
沈最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看你在冥想,就想着先不搅你,可你要在多等会,我怕是也憋不住了。”
苏杨满脑袋问好,憋不住什么?掌门大人,你这想要干什么?
沈最把酒葫芦的盖子拧紧,龇牙咧嘴的说道:“苏杨,咱俩来打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