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世代袭将军俱是武行,到了姜衍这里却无意习武,一心好文。老将军还指望着儿子能在战场上为姜家续光,亲自训练了好几个月,最后姜大公子愣是剑也握不稳的。
好在姜二公子是难得的勇士,初登战场便给姜家挣足了光荣,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根再争气也只是让老将军喜忧参半说不出滋味。
将军有意公子无心,父子二人为着“文武”二字闹了大半个月也没分出个高下。老将军想着儿子一向乖巧懂事,如今这般执拗也是第一次,可见姜衍是万分喜爱文学了,再想想自己虽是个武将却也并非粗鲁不讲理的人怎么就非要逼着儿子与自己隔阂呢,就这么想了半日又一夜,终于次日寅时三刻,鸡还没来得及打鸣,姜大公子便被父亲叫到正堂。
姜衍揉着眼听父亲说:“看着你弟弟凯旋,想我姜家已有人效力沙场,又是如此风光,何必再添一个你,且看着你的样子若真把你送上战场,只恐我姜家要无后啊,明年今日,便是科考放榜的日子,你若真心攻于文,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心能到哪一步罢!”
次年二月春闱放榜,那姜衍果真是有出息的,一举高中状元郎。这下明晃晃的成绩摆在了眼前,老将军也没法子了,亲自上书求皇帝准姜衍袭个文官。
您各位或许要问了“他姜衍就非要袭他爹的官,反正都中了状元不能自己去做官吗?”抛开我朝旧例不说,其实老将军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一来一个新科状元怎么也没有袭一等将军得来的官职握到的东西实在,二来呢姜夫晏最是个爱把祖宗血脉挂在嘴边的人,总觉着自己的儿子不因着姜家袭官,好像断了祖宗基业一般,当然这也是主要原因。
再说这姜衍有父辈的基业再加上状元的名声,何况自身的能力与他人本就佼佼,不出三年累迁两次,如今更是坐到了正一品的位子升了个殿阁大学士。
同年姜洵再次大捷而归是万岁爷都捧着的伏波大将军,一时将军府门庭若市,朝中的同僚一见到姜老将军那是眼里都放着光的,拱手作揖“恭喜”二字听的老将军耳朵都起了茧子。
文国公来府里喝茶,笑道:“将军可是教导有方,想如今正值盛世,王侯公子更是从小锦衣玉食一个个蜜糖堆里长大的,左右仗着老子的光袭个一官半职也就这一生,便是有几分能耐也在肚子里憋着养不大慢慢的让懒虫给消化了去,多少年没个有骨气的能擦亮祖宗牌位,独你姜府二位公子一文一武出了两位少年英雄。不若犬子,眼见着就要及冠,仍是无一是处挑来挑去竟也没个可拿出来说说的”。
老将军却只是摇头叹息:“树大招风,树大招风啊!”
这人们常说啊“天因著作生才子,人不风流枉少年”虽说这诗句里的“风流”乃有“风度仪表”之意,可是自古文人墨客的确多是风流之人,姜衍平日里最是诗词歌赋不离口,同样也是风流艳事不断。
族中的同辈里姜衍是子嗣最多的,先是妾室范姨娘生下了长女姜意月,半月后其正妻郑氏又诞下嫡子姜宣阳,隔一年春有了嫡女姜沉月,同年秋另一房妾室蔡姨娘生下了次子姜华阳,后又隔了四年郑夫人生了小女儿姜满月。
这六姑娘因着与前几位哥哥姐姐差了有几岁,且从小就生的粉嫩惹人爱,郑夫人是万分宠爱,如今已是三岁的年纪却还吃着奶娘的奶,姜衍觉着不像话屡次劝说,可都被郑夫人以他只溺爱妾室的女儿自己只好对幺女更为宠爱为由驳了回去。
待宣阳和意月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姜衍就请了先生在家里办了个私塾,凡族里到了年纪的无论公子小姐都一并在此读书。晋月在宫里时原是跟着同龄的皇子公主在一处学习的,如今回来了,便是同样到姜家私塾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