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迟手拿醒木,啪的一声问道:“李秀,你从头到尾与本官细细说来,你们为何会被追杀。”
“这还得从五年前说起。那日我李乔去城里赶庙会,路过栖凤山时,遇到一伙穿着黑衣的蒙面强盗,他们二话不说把李乔掳走了,而我被他们送到了一个叫‘洪婆婆’的人那里,第二天我就被送到了……”李秀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冷箭射了过来,若君飞身一跃,一脚把箭踢到了柱子上,因为她从李乔被射死,一直警觉着四周,张迟道:“保护王爷。”晟王向身边另一个护卫郭畅使了个眼色,郭畅几步窜上了房顶,可谁知他刚上去,黑衣人站起刚想跑,腿却一弯掉了下来,郭畅冷冷说道:“你爷爷我还没出手呢,你就先认了怂。“跳下去,拎起黑衣人就往大堂走。晟王坐在那里却时不时的看着马文远,脸上表情很神秘。那黑衣人被郭畅扔在了大堂,晟王站起身走近那黑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李乔二人?”那黑衣人说道:“我不会说的。”说完头倒地,郭畅摸了摸鼻息,人已断气,晟王让人抬下去让仵作验尸。转身又让李秀继续说。
受到惊吓的李秀掉着泪继续说道:“第二天,我就被送到了怡香楼,……他们打我骂我,还给我改了名字,卖身契上也不让写自己的名字,就这样,我在怡香楼过了五年,五年没出过怡香楼,直到今天,李乔哥扮作商人来找我,虽然五年没见,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他说他被一伙人掳到了一个地方,那里足足有七八百号人,他和其中两个费尽艰辛逃了出来,不幸那两个已被截杀,说到这里便有黑衣人进来要杀我们,无奈我们只能跳楼,幸亏遇见这位公子,我们才到得府衙。”
张迟道:“他说没说被掳到了什么地方?”
李秀摇摇头:“还没说,那些人就来了。”
晟王道:“你好好想想,没漏下什么吧,一并都说与我们听。”
李秀使劲儿想了想:“对了,我在洪婆婆那里时,有人来了,只听洪婆婆说:‘常年打交道,秦姑娘也该给涨涨了’就这些了,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了。王爷,大人,你们一定要严惩怡香楼,他们心狠手辣,惨无人道,好几位姐妹都被他们逼死了,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好,李秀,你先在这里歇息一日,过后,我让人送你和李乔回家。你放心,是恶人,本王绝不会放过的。”
李秀激动万分,终于可以见到亲人了,想到死去的李乔,泪流满面的磕头道:“谢王爷,谢大人。”又转身给若君和马文远磕头,二人忙扶起李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客气。”随后李秀被送到后堂休息。裴若君能保护李秀到府衙,也算完成了使命,这就要告辞离去,没成想被晟王叫住了。
“尹岚,虽然三天期限还没到,但是本王看在靖南王世子的面子上,酌情考虑了一下,念在你思念家乡,就不带你去京城了,但是,本王在普阳郡的这些日子,你必须要为本王效力,如何?你好好想想,本王可是已经退了一步,你是否要给本王一个面子?”马文远在一旁虽然不清楚状况,但从晟王的话里已经听了出来,晟王要重用尹岚。裴若君一咬牙,心想反正也逃不过,这王爷能看在义兄的面子上退一步,也实属不易,况且他一个京城的王爷,也不会在普阳郡呆多长时间,索性答应了算了。若君恭敬道:“那就依王爷所言,在普阳郡的这些日子,尹岚听从王爷吩咐。”这晟王是个惜才,爱才之人,一听尹岚答应了,笑的那叫一个爽朗,张迟也笑眯眯的奉承着,这么些天,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大笑。钱霖回来了,没有抓到凶手。晟王让他和郭畅去怡香楼查卖身契,户籍,顺便还要不露声色的带回来,无论如何,先不要打草惊蛇。仵作向晟王报明验尸结果:“王爷,大人,老夫查验了这两具尸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老夫就不清楚了。不过,还是请陌凉峰的‘药葫芦’张一墨来一趟吧,识毒,解毒这是他的强项。”
张迟道:“这药葫芦脾气古怪,钱霖倒是和他打过几回交道,只是得等他从怡香楼回来。”
晟王看了看尹岚,笑道:“尹岚,不如这件事由你来办吧。”
若君答道:“好,我去请。”一边的马文远嬉皮笑脸道:“尹兄,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若君:“你只是个书生,又不是江湖中人,本来这件事和你无关,却又阴差阳错的把你牵扯进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这件事还就得我插手,因为我认识药葫芦,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呢。”
晟王笑道:“既然马公子这么热情,不如就让他跟你去吧。”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我们现在就走,天黑前就能赶回来。”
张迟让人备了两匹马,二人策马朝陌凉峰奔去。
话说钱霖和郭畅去了怡香楼,老板秦姑娘扭捏着从楼上奔了下来,忙道:“二位大人,真是希客呀。二位今日来,有何贵干?”
郭畅人本来就有些冷,这会儿看到青楼女子,更是扭头翻了个白眼,那秦姑娘反倒摆出无所谓的笑脸:“这位大人看起来好面生啊,看样子没来过这里吧?”郭畅见她如此说,更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脚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钱霖,钱霖被郭畅的表情逗笑,向秦姑娘说道:“你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情,跑了一个姑娘,还死了一个人,我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着急啊。”
那个秦姑娘,瞬间愁容满面,委屈的道:“哎,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钱捕头,你也知道,这几年查人口查的紧,我们也不敢随便拔拉人,这楼里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也是养不起她们了,随便她们跑去,跑一个就少一个吃饭的。”钱霖道:“你这出了事,麻烦秦姑娘把你们怡香楼所有姑娘的卖身契拿出来,我们要查一查。”
“我说钱捕头,你们每个月查一次,也不嫌麻烦,我都烦了,我们家卖身契,都快被你们翻烂了。”
“我们也就是例行公事,这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烦劳秦姑娘了。”
这个秦姑娘吆喝一声,让人去拿了,这时郭畅冷冷问道:
“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吗?是干什么的?”
“哎,我要说不认识,你们也不信,我要说认识,也就今天上午才刚认识,他好像是个商人,今天一来,在这么多的姑娘当中就相中了张月儿,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这样追杀,还拐跑了张月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