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鹤甩开沈妍星往侧门走,沈妍星在后面喊道:“云鹤哥,你生气了!”
“你回别苑吧。”
“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你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回去吧,免的沈伯父担心。”
沈妍星看着楚云鹤的脸色不太好,他从没有对自己摆过脸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楚云鹤走前跟了智道了别,又回到客栈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一刻也没耽搁,骑着马一路向东奔去,希望能找到他们。
斗笠人没有追到蒙面人,只得又命人把了智带走,了空方丈带了弟子出来阻止,却被了智劝了回去。
“师兄,不用为我担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广禅寺无关,我跟他走,也免得为寺里招来灾祸,你身为方丈,应为众弟子们考虑。”
了空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智被带走。
了智被蒙了双眼,不知被带到了何地。
马文远从崖上跳下后,随着湍急的江水向东滚去,在水拍浪打地江流中,他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漂着一个人影,喜悦充盈着他的心脏,他奋力拍打着水流,水流也推着他,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尹岚,他要挣分夺秒去救他,在崖上耽误太多的时间了,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他可能已带他出了广禅寺。到了下游,水流慢了,马文远轮着长袖子到了尹岚跟前,他已昏迷,仰面躺在水面上,面具也不知被水冲到了哪里,此时马文远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在看清了他的面容后,他惊呆了,这不是他偷偷看了她三次,而又倾慕的长剑派女弟子裴若君吗?前一阵子,他还私自去裴家提亲了。马文远看着这张面容,心中万分惊喜,但又想到她的伤势,立刻心急如焚,抱着被水冲的冰凉的她朝最近处游去。嘴里还不停念叨:“若君,坚持住,我会救你,坚持住……”
马文远抱着裴若君来到了岸边,他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条,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把药粉撒在裴若君的伤口处,再用布条给她包扎好,这才背起她往岸上的一个山上走去。
裴若君坠崖后,掉入了湍流的江中,水流冲刷他的伤口,让她感觉异常疼痛,本就浑身无力,再被水流急冲而下,她很快就昏迷了,在跌跌宕宕的漂流而下后,又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喊她,可她就是没有力气回应,后来就是感觉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很温暖,很舒服。伤口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在水中冰冷的感觉也没有了,周围还热烘烘的,熏的身上很舒服,这是在哪里啊?不是冰冷的水里,也不是死后的阴间,胳膊动了动,身上好像有点力气了,不再疲倦的双眼睁了睁,看到了很多石头,这是个山洞,耳边响起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边上还在木棍上晾着衣服,这衣服好像是自己的,她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她认识这件衣服是马文远的,她摸了一下自己身上,还穿着中衣,裴若君嘴角一弯,庆幸自己还穿着中衣,不然非得把马文远揍个半死。再看看周围,没看到马文远的影子,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扯的伤口疼。
“别动!”马文远穿着中衣,捧着一个叶子,叠成了漏斗的形状,小心翼翼地来到裴若君身边,他揽着若君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柔说道:“喝点水吧!”
裴若君还真有点渴了,一口气把叶子里的水喝完了。
“谢谢!”
马文远嘴弯了弯,让若君依在一块石头上。再把她身上盖的衣服往上扯了扯。马文远眼神闪烁不定,也不敢看裴若君,忙扭过头给火堆添了几根柴。
若君看着他的后脑勺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理所应当的,不用谢。”
马文远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石片上的一块兔肉,又重新放火上熏了一下,递给若君:“吃点肉吧,一定饿了。”
若君总觉得马文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总是躲躲闪闪的,这才突然觉得脸上好轻,再一摸,这才知面具已经没有了,心中立马来了火,怒喝一声:“马文远!”
马文远一扭头,一块肉朝自己扔了过来,马文远用手接住,烫的倒着手,嘴里还念叨:“嘶,你别扔啊,这么好的肉!”
裴若君伤口疼了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马文远把肉又递到她手中,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身上有伤就别乱动。”马文远说完又扭过头去。
裴若君忍着疼痛道:“沈妍星胆子小,刺我这一剑,想必没用多大力,伤口不太深。”
“她胆子还小,是谁一脚把你踹下崖的。”
“我的面具呢?”
“我找到你的时候,面具已经不在了,想必是被水冲走了。”
“那我的腰佩你也看过了?”
马文远吱吱呜呜道:“……嗯……看过了,那明明是我丢的那块,你为什么不承认?”
裴若君咬下一块肉道:“它跟了我五年,从未舍的戴,已经有了感情,怎知一戴上,你就说是你的,我当然舍不得给你。”
听到这番话,马文远心里美滋滋的,嘴唇和眼睛都笑的弯弯的。
“对了,你会武功?”
“略懂皮毛而已,就如那人所说,武功低微。”
“那你倒底是谁?”
马文远觉得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瞒着了,更何况自己还要追求这丫头呢。
“在下……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马仁海的废柴孙子。”
“啊!”裴若君满脸惊讶,原来这个极不靠谱,特别闹腾的奇葩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陌凉山莊的少莊主。
“真看不出来!”
“嘿嘿嘿,看不出来很正常,像我这副德行,怎么看也不像个少莊主。”
裴若君扯着苍白的嘴唇:“还算有自知之明,嗯,你不是不会武功吗?自从我遇到你,你一招都没显露过,可就在断崖上,你使出的那几招,可不像是武功低微的人。”
“嘿嘿嘿,偶尔发挥正常了,有几招也是可以拿的出手的。若是和你们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别。”
裴若君也不想和他再周旋这个问题,他回答的虚虚实实,难以让人相信。她突然开口问道:“我们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也不问一问我是谁?”
马文远抿了抿嘴唇道:“我知道……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