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我先是用清水漱了几口,然后关了水龙头,拧开洗漱台上的漱口水,灌了几口再吐出来。确定口中没有任何药物残渣之后,我才擦了擦嘴走出了洗手间。
一开门,就被门边儿上的言森吓了一跳。
“言森,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吓我一跳。”我抚了抚狂跳不止的心脏,瞅了眼言森,然后朝床边走去。
言森跟在我身后,语气带着关切:“我看你去那么久,担心你。”
我愣了愣,心里也有些忐忑,我去了很久吗?他会不会怀疑?但心中再怎么不安,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我笑着拿过他手中的糖果,塞到了嘴里,“苦味太重了,我就多漱了几遍。”
言森好像没有起疑,脸上依旧挂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明天我就去跟莫医生说,让他把这药裹上糖衣。那样,就不苦了。”
我心中压着事儿,本来就分神,还要凝着心力去应对言森,更要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口中的糖实在化的慢,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问言森任何问题。
只想着他什么时候走,为什么今晚没事,这个时候有个电话打过来该有多好。
可能我运气好吧,也可能是我的碎碎念让老天爷不耐烦了。言森的手机真的如我所愿,响了起来。
我心里雀跃极了,面上却分毫不显,装作一副要被丢下的可怜模样,看着他一脸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背对我接通。
言森接电话,真的正儿八经是接电话,大多时间都是听,然后在挂断前回复人家一句:“好,我知道了,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又一次蹲在了我面前,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表情。“柔儿,我有事要去处理,你早点洗洗睡。”
我扯出一抹勉强的笑,颇为大方得体地说:“好,你去吧。”
今晚没有白天那般殷殷期盼,言森只当我是生气了,临走时还宽慰我:“明天我早点过来,带你出去玩。”
我抿着唇,乖巧地点着头。活像个软萌可爱的小白兔。
他走出房门后,我算了算时间,偷偷走到阳台窗边,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看他,直到他消失在我眼前,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我估摸着,言森一走,小语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了。按照上次吃药的情况来看,这会儿我应该已经开始犯迷糊了。
我连忙跑到洗手间,把嘴里还剩下一点儿的糖果吐到了洗手池里,然后拼命漱口。
洗手间的玻璃门上突然印上了一个黑影,我目光扫过去,吓得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关掉水龙头,然后装作迷糊,身体瘫软的样子。
“小语,小语,我头好晕。”不知道是不是我入戏太深,我这么喊了几嗓子,头真的开始昏沉了起来。
小语打开门走了进来,我这会儿已经开始顺着洗手池往下滑了。
在半合半闭的眼眸中,看到她一脸平静,不慌不忙地架起我。我在昏迷前,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