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炼狱家还记得老夫,既有相求,老夫自然应允。——慈悟郎。”
那封回信上就是这样写的,看上去似是看在炼狱家的面子才答应的,不过苏鸣却暗下决心,将来一定会让前鸣柱这个老头子,笑称:这是他一生最明智的决定。
既然桃山来信说愿意收徒,那么苏鸣就得马上启程了。
临行时,苏鸣并没有见到大哥炼狱杏寿郎,前来送行的,是嚷嚷着要苏鸣喊哥哥的小正太,炼狱千寿郎。
他费力的将一柄红色的短刀递在苏鸣怀中,道:“哥哥有紧急任务出去了,这把刀是哥哥临走时说要留给你的,去桃山的路上凶险,防身用的。”说完,他竟泪眼婆娑的看着苏鸣,哭唧唧地道:“苏鸣弟弟真得要走吗?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虽然听得挺感动的,但苏鸣可不会轻易默认一个小正太当哥哥,只见他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我才是哥哥,千寿郎应该比我小才对!”
闻言,千寿郎顿时皱了皱小鼻子,大声说道:“骗人,明明苏鸣还没我高,笨蛋,笨蛋……”他不仅仅是语气声音要盖过苏鸣,就连脚也偷偷踮起来,隐隐算是高过了苏鸣几分。
“……”苏鸣见了顿时无语,他索性没有和这小孩子争辩,低头打量着自己怀里的短刀,这柄短刀有着红白相间的刀鞘,黑红梅花瓣状的刀锷,刀柄则缠着黑红的布条,看上去很是小巧精致。
轻轻抽出刀刃,苏鸣豁然一惊,因为这刀刃竟是红色,显然是一柄日轮刀。而且是一柄有主之刃,主人应是修习了炎之呼吸才会将这柄刀染成红色。不过,他奇怪的是,这刀上并没有刻上‘恶鬼灭杀’四字,而且刀身也比一般的日轮刀要短上很多,刀刃长度大约只有三十公分左右。
一旁的千寿郎见苏鸣久久没有回话,思及苏鸣是默认了自己的哥哥的身份,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露出欣喜之色,他竟垫着脚,挺着胸,一脸‘哥哥’模样,拍了拍苏鸣的肩膀:“好好干啊!这把刀是哥哥小时候曾经用的,我修炼的时候都没给我呢,嗯呢,嗯呢……去桃山不要丢脸啊!两个哥哥都看着你呢!”说完,他还哈哈大笑,似乎是学着哥哥炼狱杏寿郎平时的样子,器宇轩昂地转过身子,往回走,远远说道:“嗯呢,嗯呢……就是这样,一路走好!”
不过,这小家伙没走多远,身子就耷拢下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有些伤心。
“哥哥你个头!”见状苏鸣翻了翻白眼,这小鬼尽想着占便宜。不过,见其有些忧伤的小模样,苏鸣还是叹了一口气,远远高声道:“明年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千寿郎!”
话语刚落,远处就传来哽塞的声音:“嗯…嘶,嘶…嗯呢,苏鸣弟弟,我呜呜……等你回来,你要带好吃的给我呀,呜呜!”
……
茂山村
一名黑发少年躺在一堆稻草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草,无忧无虑的看着天空。他叫村田,没有姓氏,还没记事时就被父母卖给了千石家,当做童佣下人养着,虽说年纪小不能干重活,却也要做一些端茶递水的活计。
这会儿趁着闲暇,他便卧躺在稻草堆上,乘着阴凉,好不快活。
“啊,得救了!得救了!”一旁比村田大三五岁的少年,从灼热的阳光下奔跑过来,在一旁的井中打了一些井水,灌进口中,顿时忍不住舒爽的叫道。
这人满头豆大的汗珠不停从脸颊滚落,皮肤上都是黝黑发红的晒痕,浑身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见一旁无忧无虑的黑发少年,他顿时羡慕道:“村田,你真好呢,每天只用做一些简单的活,就可以玩了,不像我,天天都要下地。”
“什么羡慕不羡慕的,据说家里要来一位大人做客,等会儿啊,不定又要支使我端茶递水呢!”那黑发少年,将口中的野草吐掉,从草堆上爬了起来转身往主家大屋方向走去,边走还边抱怨道:“诶,我先回去候着吧,说来也不知是怎么了,非得请个大人回来!虽说村里死了人吧,但也不定是邪祟作乱啊?请个什么驱鬼的大人来家做客,诶……真烦人!”
千石家是茂山村的大户,内陆家族,以种粮为生,在方圆几里都是了不起的殷实家族,不过自从老太爷死后,家族权利移交至大老爷千石仲身上时,便衰败了几分。
倒不是这刚上任的大老爷没有才能,而是这家的二老爷,也就是老太爷的二儿子,千石罄,再也无人管束,越发的败家起来。
其人好赌成性,整日黑白颠倒,不事生产,在千石家中是人人憎恶的存在,就连村田这小小家仆,也都没用正眼看这二老爷。
“说来也怪,这二老爷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赌场了?难道是转性了?”村田在路过他的房门前,见房门紧闭,疑惑地挠了挠头。他打量了许久,总觉得那房间有些不太对劲,不觉间,他竟在这炎炎夏日,打了一个冷颤,他连忙摇了摇头,暗骂一声:“晦气”赶紧溜走……
“二老爷是出了名的老倒霉蛋了,不能紧看,若是沾了晦气就不好了!”村田心中是这样想的。因为千石家,不,或者说整个茂山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千石罄的运气是多差,他赌钱是从来没有赢过啊!传说中牌又臭、瘾又大,说得就是这二老爷了,方圆几里出了名的大肥羊!
虽然不知其最近为何没有去赌场,但村田到没有深究,反倒认为这是个好事,心道:“肯定是大老爷见他太能输钱了,所以就限制了他出门赌钱!”
再或者,就是最近茂山村的确不安生,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这二大爷应该也是害怕死了,才老实待在家中”
村田摇了摇头,走到千石家的大屋,也就是正厅前候着,因为是端茶递水的,仪表是重中之重,他照着一旁的鱼池,拨弄了头发,拍了拍身上粘的稻草屑。
果然,正午时分,大老爷走在前面,躬身在前,虚引着一个带着刀剑的银发少年来到千石家门前。候在门外的村田定眼看去,顿时觉得那少年好生可怕,浑身缠绕着血迹斑斑的白色绷带,眼神凶恶,一头刺猬一般冲天短发,于阳光下刺人眼目,村田仅仅只是望了几眼,便害怕地转过了头。
“这位驱鬼的大人,真是好生威风啊!”年幼的村田,心中这样想着。
待二人遂入正屋,大老爷的声音便遥遥传来:“村田,给贵客看茶!”
“好!”
……
夜晚将至,苏鸣已经是离开炼狱家的第三天了。
这天,他来到一村庄,村庄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太阳还没彻底落下,乡间路上便看不到半点影子。偌大的村子,只有远远的一处还有火光,苏鸣无奈,只得往那处火光走去。
他一路是跟着鎹鸦走的,但人不能跟鸟比,夜晚将至,他也需要休息,正好那处火光是个看起来很宽敞的院子,应该是个大户人家,苏鸣便想着能不能去借宿一晚。
带苏鸣走近后,他便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这火光并不是烛火,而是房屋烧着的火焰……空气中还隐隐有着人的哭喊声,和一阵怪笑声。
“锵……”
苏鸣目光一凝,缓缓地将手中的日轮短刀拔出了鞘,小心翼翼的朝着哭喊声小跑而去。
……
来到茂山村的驱鬼大人,便是上任没有多久的不死川实弥,也就是风柱。他于傍晚时分就看见了一个恶鬼的身影在远方,露出身子。他二话不说,便朝着那鬼的身影追了出去。
他身影如风,短短几个呼吸便追上了恶鬼,一刀将那恶鬼给砍死在地,然而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他竟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模一样的恶鬼……
“血鬼术?分身?”风柱脑海中,不禁想到这些,他年幼时就猎鬼,曾经见过类似的血鬼术,他冷哼一声:“不管你分了多少身子,只要全杀了,也没用吧!”他舔了舔刀刃,露出残忍的表情,神色癫狂地朝着那恶鬼扑过去。
见着少年如疯如魔一般的面孔,那恶鬼顿时都懵了,他自己都快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见先前的分身被杀死,恶鬼阴恻恻地笑了笑,长舌探出口外,道:“既然一个不行,那么三个呢?”话音刚落,一旁的黑漆漆树林里便显露出两双红通通的眼睛。
“越多越好啊!哈哈哈……”见此,不死川实弥咧着嘴,张狂笑道,他顿时兴奋起来,身影浑然如风,于黑夜中的白色幽影,极速的逼近恶鬼。
那恶鬼舔了舔嘴唇,粘稠口水从嘴角流淌而下,道:“少装模作样了,你的血肉味道可真香,也不知道等会被当做食物时,你还能这样猖狂!”
话语刚落,丛林中两个一模一样的恶鬼,便朝着白色幽影飞扑而去,月色下两双红目拖着两条猩红之线,笔直的朝着不死川实弥划去,双手齐齐探出锋利的爪子,向其探去,血盆大口,尖牙张开,口水横飞,似要在不死川实弥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哈?想吃我?那就来啊……”风柱双目瞪大狂意十足,咧嘴邪笑,白色的羽织随风纷飞,他将一柄绿色刀刃的日轮刀横于胸前,口鼻间缓缓溢出淡淡的白灼热气……
霎时,惊人煞气从其削瘦的身体涌起,卷起狂风,白色衣带猎猎翻滚……
“风之呼吸,二之型,爪爪,科户风”
他的身体于腾起空中,手中的绿色刀刃只能看见虚影,快得常人难以看清之时,刀光卷席着狂暴风浪,随着撕裂空气般的尖锐呼啸声,四道爪型的绿色风刃,凭空诞生,如流光幻影极速朝着三只恶鬼飞射而去。
那风刃速度极快,两名腾空的恶鬼根本不及反应,转瞬间便被枭首,而地上的那个叫嚣的鬼,也躲闪不及,被风刃切了大半身子,痛苦哀嚎,倒在地上。
随后,这名年轻的风柱,便极速的贴近他,轻快了在其喉咙补了一刀,冷声道:“呵,三个,废狗再多,也没用!”
不过那恶鬼在消弭之际,竟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砍了脑袋。
见状,风柱顿时皱起了眉头,随后他的视线就瞥到远处燃烧的火光,顿时惊怒道:“该死,你这恶鬼竟然故意将我支到这里。”
他愤怒地扭曲着脸,露出憎恶之极的表情,狠狠地用脚碾在地上的鬼头上,愤恨般连跺了几脚,随后身影如风,极速的折返千石家宅。
……
“死了,死了,大家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躲在一根倒塌的房梁柱下,村田的脸上已挂着两条小河,娟娟流淌,惊恐着瞪大眼睛,不停吸着鼻子,眼前的一切都在燃烧这个十几岁少年的理智。
他做梦都没想到,那个传闻中的倒霉蛋二大爷,竟然就是村中传闻的邪祟,而且,就在刚才,这个邪祟,吃了千石家中,上上下下近二十余人。
此时,千石府邸不复殷实之色,到处充满着火光、模糊的血块、惨白的人头、白骨、残破的四肢、血肉横飞。
就像是惊悚的恶梦,宛如炼狱降临现实,一切都是他曾经无法想象的场景。
村田躲藏的地方到算得上好,因为这房梁塌下来正好盖住他的身体,此时,这里除了他的急促的呼吸,和低沉的抽泣声音,便没有被恶鬼发现的可能。
不过,这鬼可是千石家的二老爷,府里有多少人,他一清二楚,在扳着手指点了一边后,这灰败的臃肿身影便鬼哭狼嚎:“一……二……二十二……少了一个呢!”
“你在哪儿?快出来吧!”
“嚯嚯嚯嚯……不是都看不起我吗……说我败光了家产,出来对我说教啊!我最喜欢听了!来啊……出来啊!”
“该死的小老鼠,到底躲到哪去了?你是在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吗?输家,可是要死的哦,嚯嚯嚯……”
过了许久……
“嚯嚯嚯……”那道灰败臃肿的鬼,终于是瞥到了村田的衣角,顿时其嘴角咧到耳根:“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这回是本大爷赢了,终于是本大爷赢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平时教训我,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都去死吧,你们都是输家,我赢了全部!是我赢了!”他臃肿的身躯顿时奔跑起来,地面都为之颤动,“咚咚咚……”
宛如梦魇逼近,村田瞪大的眼睛透过缝隙,心脏极速跳动。
“不行,他发现我了,我再待在这里,会死的,会死……一定会死的!”
可刚想跑,他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房粱压住了,他连忙将那一块衣服撕碎,钻进身后的破洞中。这破洞原本是狗通过的,大户人家修房子都会留个狗洞,正常人一般会忌讳钻狗洞,但此时这人人忌讳的狗洞却成了村田唯一的逃生之路。
“轰隆”一声巨响,那吃了二十余人的肥硕身体,一下子扑到村田藏身的房梁上,在挤压之下,这恶鬼竟险些将之前胡乱吞下的血肉呕吐出来,浑身一阵肥肉颤动,令人恶心。
“嚯嚯嚯,看你这下还死不死,都死吧,都死吧!原本我不想你们这么早就死的,谁知你们竟然敢请驱鬼人?驱鬼?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早些送你们上天!嚯嚯嚯……”
……
一旁赶来的苏鸣顿时就见到了眼前的景象,像是一个大象一般的臃肿的灰白色恶鬼,狠狠的扑到一堆房梁柱上,臃肿的身体,像是堆在展板上的肉,油腻恶心,软趴趴的挤压在木头上。
随着酸牙的木质断裂声,那坨肉便“轰”的一声,扑倒在地上,一些尖锐的碎木还被挤进了臃肿的肥肉里,那张似人的脸,顿时扭曲出痛苦的样子。
这胖子恶鬼双手在地上摸索,并没有发现先前想要寻找的人,便双目充血,大喊大叫起来:“跑了,跑了?怎么会,跑了呢?”他肥硕的脑袋趴在地上,蠕动着,随后又露出渗人的笑容:“狗洞?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可惜啊,小老鼠,你就算跑得再快,也终究要下我的肚子!”
他伸出双手如同推土机,猛地向前一推,打算将整个墙壁全都推倒,将其中的村田压死在狗洞里。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一阵清脆稚嫩的声音。
“到此为止了,恶鬼!”
那胖子恶鬼闻言一愣,缓缓地转过头来,随后他便看见了,一道扑面而来的火红色刀光,和一双发出冷绿色光芒的眼睛,在看见那眼睛时,他顿时心中一惊,仿佛是被丛林中的肉食野兽给盯上了,心中猛得一颤。
这便是,开启【炸毛】的苏鸣,夜晚时还触发了【猎食者】效果。相当于增加了自身一倍属性。
这样状态下的苏鸣何其可怕,即便是先前那个拥有瞬移能力的硝子鬼也未能伤他分毫,在这个状态下,他足足拥有着常人六倍的速度属性……什么概念?相当于世界级运动员,甚至超越!(注:速度是综合属性,其中有反应力,攻击速度等各种敏捷相关的综合数值,并不是说六倍速度属性,他移动速度就是一定是常人六倍。)
“而且,速度也能转化成力量!”苏鸣突然想起了海贼王中的黄猿大将,招牌口头禅就是:你被光速踢过吗?
虽然苏鸣的速度远远达不到光的概念,但也如御风而行,只见这小家伙带着强大的气势,跃于空中,急速下火红刀光狠狠地砍到胖子恶鬼的脸上……
小奶刀……一刀划破了他的脸……?
苏鸣愣了愣,这家伙皮太厚了吧,自己一刀砍过去,仅仅划破了他皮下的脂肪层,在其脸上留下一道刀疤而已。
日轮刀自带着太阳般的属性灼烧着恶鬼的脸,顿时恶鬼惨叫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非人一般从眼眶中弹出,恶狠狠地盯着苏鸣,嘴里冰冷道:“你这该死的小虫子,你该死!”
此时的苏鸣,正好处于空中无处受力,很快便遭到恶鬼的反击,只见那一坨肥肉堆中扭曲延伸出一只灰白色肉筋大手朝苏鸣扇了过来,随着一声空气炸响,狠狠地将苏鸣拍飞。
好悬苏鸣本质是个猫妖,在空中卸下力道,四肢着地。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将近600值的护盾,竟直接被这一下,拍没了!
苏鸣的心脏陡然狂跳起来,他未曾想仅仅只是随手一击,他那层相当于常人一条命的护盾就没了……!
“呼呼,这就是吃了二十多人的鬼吗?真可怕!”苏鸣猛然双眼一缩,见恶鬼仍不肯放过自己,那筋肉扭曲的大手竟然再次伸长朝苏鸣抓来,苏鸣连忙朝着身后退去,此时他心中苦涩非常,他发现自己的短刀竟然插在了那个恶鬼的手中,没有拔出来:“完了,这次咱不会糊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凶狠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苏鸣闻声转头,顿时看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清晰。在见到这道身影时,苏鸣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而与之相反的,先前那个肥硕的恶鬼,目光则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这人,便是折返而回的风柱,不死川实弥。
在见到恶鬼的脸后,不死川实弥顿生惊怒,大吼道:“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就是刚刚支走我的那个鬼吧,竟敢,竟敢,欺骗本大爷,用自己的分身把我骗走,还吃了这么多人!”
“你……该死啊!”
话音刚落,他的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伴随着,银发随风颤动,羽织绷带随风翻飞。
……
不过,瘫坐在地上恶鬼却是扭曲着脸,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底牌似的,不急不缓从地上蠕动爬起来,其嘴巴大张,涎液横飞,尖牙利齿之间,还残留着血肉残渣,他抖动着身子,缓缓道:“没想到,四个分身都被你杀了啊!真是惊人的实力,但我啊……”
“在吃了这些人的身体后,能力得到了加强哦!”
“原本只能掷一个骰子的我,现在拥有两个骰子了呢!”
……
“骰子?”苏鸣闻言一愣,不知这肥胖鬼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说什么东西?
然而下一秒,苏鸣就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恶鬼的嘴巴朝天空吐出两颗巨大的白骨骰子,骰子滴溜溜在空中旋转,随之落在地上,骨碌滚动一圈后,两颗骰子竟然都是六点朝上。
见状,那恶鬼臃肿的身体,顿时高兴地颤抖不停。
“哈哈哈哈……我赢定了,又是我赢了……这次,你们谁都跑不了……全部都得死!”话音刚落,只见,那白骨骰子的六颗黑点,纷纷伸出一条黑色的虚线,连接在恶鬼臃肿的身体上,随之恶鬼臃肿的身体便逐渐清瘦下来。
那黑点似乎是吸食着恶鬼的身体养分,但恶鬼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反倒嘴角的嘲弄越来越重,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众人,像是盯着死人。
“咚咚……咚咚……咚咚……”
那一共十二个黑点,被灌输养分后,竟然齐齐发出心跳的声音,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骨骼血肉在沿着黑点随之生成。短短一个呼吸,便出现了十二个和胖子恶鬼一样面孔的高大恶鬼,他们纷纷阴恻恻的笑着:
“嚯嚯嚯嚯嚯……”
空气都仿佛冰冷下来……
原来,这胖子恶鬼的血鬼术,竟然是随着白骨骰子的点数,随之转化分身,两枚六点的骰子,一共变成12只恶鬼,加上本体,一共13只。
这个数量的鬼,即便是对风柱有信心的苏鸣也不禁担忧起来。
因为此时的风柱远远不是漫画后期那个开启‘斑纹’杀鬼如斩草一般的不死川实弥,现在的风柱只是刚刚成为柱而已,实力未知,但肯定是达不到巅峰时期的战斗力。
只见那十三只鬼,一口同声:“双六豹子!嚯嚯嚯嚯,这次我是赢定了!”
不过,风柱却不在意,只是眉宇间的狂意更加浓郁,他缓缓拔出了绿色刀刃,只见那‘恶鬼灭杀’四字,在火光中着为耀眼:
“我早就说过……废狗再多……也没用!”
“风之呼吸,一之型,尘旋风,削斩!”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龙卷风,裂地而生,横空而起,如同螺旋的巨大钻头,携着风柱的狂怒吼声,似煌煌天威,将周围的樯橹碎片、砖块、木屑,全部卷席其中,狠狠朝着恶鬼们的方向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