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到书房时,发现贾宝玉早就到了,在那里愁眉苦脸地,也不敢吱声,贾政正和一个老先生说话,那老先生见贾瑜来了,便问道:“这就是近来诗名动京都的贾瑜小友不成?”
贾政听了这话,虽乐得不行,却摆摆手谦虚道:“老先生谬赞了,不过是小儿辈胡乱作的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又对贾瑜道:“瑜儿快来拜见柳老先生。”贾瑜依言行礼。
贾政问柳老先生道:“不知老先生可愿屈尊来寒舍教导这两个不成器的子弟?”柳老先生道:“既是存周诚心相请,二位公子又都是可造之材,老朽岂有不来之理?今日老朽先告辞了,待十日后再来府上走马上任,哈哈。”贾政忙起身出门相送。
回来后,贾政对二人道:“柳老夫子素来德高望重,你二人当跟着先生好生读书,万不可违逆先生之命。”又对宝玉道:“以前为你请了无数先生,你不但不懂尊师重道,反而去老太太面前诉苦,害的人家被折辱,如今柳老先生不比旁人,你若敢不尊重,再成日里淘气,仔细你的皮!”
二人往后堂走时,宝玉便是闷闷不乐地,贾瑜道:“看老爷这次是下定决心了,横竖都是要念书的,请了先生到家里也好过去家塾还要来回奔波,这样学完了去找姐妹们玩也更方便啊。”
宝玉闻言也只得一叹,也心知这回肯定是躲不过了,唯有趁着这十天最后再好好玩一回了。
贾母听说贾政从外面找了个老师,也没说什么,毕竟是贾政教育自己儿子,她也不好多加干涉,况且她即使溺爱宝玉,也知道男儿终究是要读书才能有出息,因此并未阻止,只是叮嘱宝玉不可太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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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因东边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是日先携了贾蓉之妻,二人来面请,贾母便叫贾宝玉和贾瑜随她一道去玩一天。
贾瑜来到这边,见到一女子,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心知这是贾蓉之妻秦氏。
到了宁府花园这边,众人先茶后酒,宴饮游玩,也无甚趣味。一时宝玉倦怠,欲睡中觉,贾母命人好生哄着,歇一回再来。贾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们这里有给宝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与我就是了。”又向宝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嬷嬷、姐姐们,请宝叔随我这里来。”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见他去安置宝玉,自是安稳的。
贾瑜见没什么意思,也不好提前离开,便陪着贾母说笑,学着王熙凤彩衣娱亲,哄的老人家乐不可支。
又待了一会儿,贾母带着众人离去,回荣府去了,路上贾瑜见宝玉和袭人神色有些奇怪,想来应该是贾宝玉梦游太虚仙境了。只是他虽然对神仙感兴趣,却也没想过要与之接触,孔子说得好:敬鬼神而远之。既然那些僧道神佛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便可放手施为了。
回府,贾宝玉和袭人匆匆往住处走,贾瑜见此便知这位二哥要**了,也不去管他们,只往碧纱橱中去寻黛玉。
贾瑜进去,见黛玉歪在塌上,料她才刚吃过饭,恐她不消化,便道:“好姐姐,才刚吃过饭,这会子躺下只怕要停食,于身体无益,快起来同我玩耍会儿吧,也好消消食。”
黛玉道:“我有些累,你且去别处玩会儿吧。”贾瑜道:“好姐姐,我不与你玩,却去寻哪个玩?”黛玉道:“寻你宝姐姐去玩就是了,你又不止我这一个姐姐。”贾瑜见她又耍小性儿,道:“好啊,我这回定要叫你知道厉害,成日里你跟我使小性儿!”说着便捉着黛玉挠她痒痒,黛玉似乎极为怕痒,一经贾瑜碰到腋下便笑得止不住,连忙求饶。贾瑜这才住手,却发现自己几乎压在黛玉身上,低头一看,黛玉近在咫尺的俏脸已是一片通红,以贾瑜的厚面皮也是有些尴尬,连忙坐起身来,对黛玉道:“看你还敢不敢与我使小性儿!”
黛玉道:“你如今越发没规矩了,就知道欺负我!”说到这,想到刚才两人的情形,不禁脸颊有些发红,贾瑜见黛玉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早已愣在那里,痴痴地盯着她。黛玉见此更是羞恼,拿手帕打他的头一下,嗔道:“该死的,在这儿发什么呆!”
贾瑜笑道:“林姐姐当是倾国倾城。”黛玉哪里听得了这话,忙将他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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