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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早睡早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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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根起得越来越早了。

以前他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干活了,现在整座永生楼还没有开始沉睡他就起床了。不知有多少次了,老罗根起床走到一楼廊道上的时阵,灶间里还有人在打扑克呢,走到土楼大门口,还碰到有人从外面喝完酒才要回来睡觉呢,身子歪歪斜斜的,大着舌头问老罗根,你你你还没睡啊?他哪里知道老罗根已经睡够了,睡醒了。老罗根每天晚上吃完饭就上床睡觉,早睡早起,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了,现在他起得越来越早了。

一股黑乎乎的山风吹到脸上,老罗根感觉到是金菜花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死鬼,老罗根笑着骂了一声,伸手要去抓金菜花的手,却只是抓到一把湿漉漉的夜露。永生楼下面的苦竹溪边的旷地上飘着薄薄的雾汽,像罩着一层轻纱,苦竹溪有如一条发光的蟒蛇蜿蜒地爬动,流水一闪一闪,哗啦哗啦的声音持续不断地拍打着沉寂的夜晚。老罗根走下土楼的石门槛,脚底生风,霍、霍、霍地向溪边走去。

那天夜里,老罗根一觉醒来,手往身边一摸,是空的,他惊乍地从床上跳起来,回头再看床铺,上面只有一团烂渣渣的棉被。他刚才看到金菜花摸黑下了床,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没想到,这还不是做梦呢,他亲眼看到了。老罗根对自己说,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了。老罗根急得全身像是着火了,他冲出卧室,在环廓上猛跑起来,木板嘭嘭嘭地响着。土楼的廊道是一个圆环,他一急竟然忘记了从楼梯跑下楼,而是在环廊上跑了一圈,才急忙抽转身子往最近的楼梯跑下去。老罗根跑到一楼廊道上,看到金菜花的身影在大门边上一晃,就不见了,他想大喊一声,可是喉咙口被一团破布堵住似的,他绷紧了腿关节,大步地追上去,他看到金菜花就走在前面,腰身一扭一扭,扭得他心里一下就热起来了。土楼外墙的墙基上堆着一堆堆柴垛,一堆柴垛后面突然跳出一个男人,一把拉住金菜花的手,金菜花扭了一下身子,任由那男人牵起了手。老罗根惊呆了,眼珠子像是要迸裂了,那个男人原来是王童贵,只见他把金菜花搂到怀里,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像是说现在你是我的了,不,老罗根真真确确听到了王童贵用他那唱歌的嗓子说,现在你是我的了。王童贵说,现在你是我的了,我把你从老根身边抢回来了。老罗根感觉到万箭穿心,全身的力气迸发作一声野兽般的尖叫,啊!!——这时阵老罗根从睡梦里惊醒过来了,他的尖叫声像是炸响了一声土铳,把永生楼里的人都吵醒了,有人嘀咕着骂他,有的卧室里还啪地亮起了灯,走出人来看个究竟。老罗根按着怦怦直跳的胸膛,脸色煞白,目光发直。

金菜花是他死去十来年的老婆,王童贵是他的情敌,也已经死去六七年了,可是老罗根却梦见他们在一起,金菜花在没有嫁给他的时阵,是准备嫁给王童贵的,后来她嫁给了他,王童贵就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可是现在阴间里,她却是跟王童贵又好上了,看他们那亲昵的样子,他们就像是一对生活了一辈子的夫妻。她在阳世想嫁给他没嫁成,最后还是跑到阴间嫁给他了!老罗根鼻头酸酸的,心里酸酸的,他把头抵到膝盖上,全身弯曲着,像一只陈年的老瓮子一样沉静无声,一动也不动。

从那天夜里开始,老罗根一睡觉就做梦,一做梦就醒来,他不声不响爬起床,轻手轻脚地从三楼卧室走到一楼的廊道上,然后像幽灵一样地飘出永生楼。他要去寻找死去的老婆金菜花,他想跟她说几句话,希望她不要再跟王童贵了,希望她一心一意的,专心专意的,只要再等他几年,他就能来到阴间跟她相会了。老罗根漫山遍野地呼唤,菜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花啊,我来了,我来了……

走出永生楼,老罗根趿着一双塑料拖鞋,啪哒啪哒地踩响了脚下的土沙路。月亮穿出了云层,夜空里一片明朗,脚下的路突然亮了起来,四处都亮了起来了,像是白昼一样。老罗根心想,这么早天就亮了啊。他抄了小路往下走,两只脚像是安了轮子一样,身子前倾地跑得飞快,他好不容易刹住步子,回头看了看,永生楼耸立在头顶上方的平地上,圆圆的围成一圈,像空城一样静寂无声。

老罗根走到了平地上,苦竹溪就在面前了,溪这边有一棵桃树,像少女一样亭亭玉立,树上开满了鲜艳的花,一朵朵好像会唱歌似的深情饱满,溪那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流水声应和着桃树、竹子的摇弋声,还有春笋从地里拱出来的声音,青蛙、蛤蟆和蟋蟀鸣叫的声音,交汇在一起,悠扬、清脆、婉转,好像采茶山歌的旋律。老罗根突然耳朵里一阵发痒,他就听到了一支山歌悠悠荡荡地随风飘来:

三月桃花树树鲜,

恋妹恋心最为先:

真心之人讲情义,

假心之人讲银钱……

那是王童贵在唱。苦竹坑人再没有谁比他更能唱了,大家都钦佩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像天上的云雀一样嘹亮。老罗根团团转着身子,就是看不到王童贵,这个走路一拐一拐、身子瘦得像菜干的家伙躲在哪里呢?要是比家庭出身、比财力、比相貌,他样样不如老罗根,可是他会唱歌,那清清的歌声从他嘴里飘出来,不知勾了多少个女人丧魂落魄啊。老罗根心想,他那喉咙里到底长了啥货,怎么他唱出山歌来就要比别人好听呢?这时老罗根看到了金菜花,她还穿着她死的时阵穿的那件土蓝色襟衫,低眉顺眼地站在桃花树下,把两只手的十根手指不停地合插在一起,又迅速地分开,看她的样子就是焦灼不安地在等人。老罗根两眼放光,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这一段距离好像无比漫长,他走了许久才走到她面前,惊喜交加地叫了一声,花啊,菜花。

金菜花抬起了头,很平静地看了一眼老罗根,她没说什么,脸上还是那样眉清目秀的,原来眼角的皱纹都被磨平了,这么多年,没有变老反而变年轻了。

老罗根说,菜花,花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金菜花说,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

老罗根说,你现在好吗?你现在好不好啊?

金菜花说,我很好,很好。

老罗根说,哦,你很好我就欢喜了,你知道我很想念你吗?

金菜花微微地笑了一笑,像观音菩萨一样慈祥。老罗根心潮澎湃,说,花啊,你还是笑得那么好看。金菜花又笑了一下,说,是吗?老罗根说,是啊,你越来越年轻了,可是我啊,你一走,我就立即衰老了,花啊,你是在等我吗?

金菜花说,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童贵。

老罗根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他头晕目眩的,伸出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抓住金菜花的胳膊,连声音也发抖了,他说,花啊,菜花,你怎么变心了?

金菜花说,我没有变心啊,你在阳世,我在阴间,我们不能再做一家人了,你也知道我活着欠童贵一份情,只有现在死了来还他。

老罗根说,花啊,你这样子,我很伤悲啊。

金菜花说,你不要伤悲,根啊,你在阳世好好活着吧,你也知道童贵是个好人,他对我很好,我们在这边过得很适意啊,他天天唱歌给我听,你听,他又开始唱了。

老罗根又听到一阵歌声飘了过来,好像是从对面的竹林里飘过来的,散发着一股竹叶的气息:

月光弯弯像把钩,

两个星星挂两头:

郎心挂在妹身上,

妹心挂在郎心头……

老罗根心里酸酸的,突然蹲在地上,一只手掩着嘴,哽咽声还是从手指缝里奔涌而出,像螺号吹出来的呜呜声,在这恍若白昼的深夜里显得十分苍白和凄凉。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金菜花走到了他身后,弯下腰身,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上,轻轻地笑了一笑,说,大男人还哭呢,就不怕人笑话?我活着的时阵怎么没见你哭过?你到底是什么时阵学会哭了?假如你再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样,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见面了。

老罗根连忙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泪光闪闪地看着金菜花。

金菜花说,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们阴阳两界不是一家人了,你就让我在这里好好回报一下童贵吧,他是个好人。

老罗根泪眼朦胧地看着金菜花,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感。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顺着脸颊流到嘴边的泪水也舔到了嘴里,又酸又涩,这样他就更说不出心里的话了。

金菜花说,根啊,家里没什么事吧?还有钱交提留统筹款吧?

老罗根说,事是没什么事,就是我、我、我、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金菜花说,你以前一粘床就能睡,雷也打不醒的,你还是永生楼睡得最早的人。

老罗根说,那时阵有你,觉得一晚上太短了,自从你死后,我就觉得一晚上太长了,我睡不着,睡不着。

金菜花说,你还是要睡,晚上不睡白天怎么干活?

老罗根说,我睡不着,真是睡不着。

金菜花说,春风还好吧?今年是二十二了吧?

老罗根说,是二十二了,她到广东打工打了几年,现在回到乡上开了一间洗头店,她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到永生楼,每次回来都给我一些钱。

金菜花说,这妹子也大了,有没有好人家上门来提亲了?

老罗根说,这事她叫我不要管,我也管不了她,人家是到广东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我的话她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出去了。

金菜花说,女大不由人,她不像我以前啦,只能听父母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随她去吧。

2

一阵拍门声把罗春风吵醒了,嘭嘭嘭——砰砰砰,好像要把门板拍塌一样。谁呀?罗春风在里间喊了一声,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像是被针线缝住了,她裹着毛毯坐了起来,使劲地甩了甩头,这才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她看到墙上的石英钟指针重叠在一起,正好是十二点了。

平常她一般是晚上两三点才睡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晚睡晚起,这是由她的职业所决定的。昨天晚上她被地税所的简所长叫到新世纪歌舞厅陪他的客人唱歌,回到店里已经四点多快五点了,她困得没洗澡就上床睡觉,一觉就睡到了十二点,可她还是觉得睡不够,好像有一只瞌睡虫直拉着她的眼皮合拢起来。

谁呀?罗春风又喊了一声。

回答她的还是嘭嘭嘭的拍门声,很有劲道,还带着一种节奏。

罗春风想起来了,一定是在土楼乡政府当电工的翁志胜,他长得挺斯文的,看起来像一个读书人,力气却是很大,常常要跟她扳手腕,一只左手让她两只手,她还是扳不过他的。罗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两只脚伸到了床下,在地上找到了一双拖鞋,懒洋洋地走下床,昨晚回来睡觉她连衣服也没有脱,现在她扯了扯压皱的衣角,稍加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走到了外间。

外间是门面,是她给客人洗头的地方。她走到门后,眯着一只眼,透过门板的缝隙往外面看了看,看到了翁志胜扁扁的身躯。她取下门闩,打开了两块门板,对着站在外面的翁志胜说,你这么早啊,想洗头?

翁志胜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说,都十二点了,还早?

罗春风说,对我来说就是早啊,我刚睡下没多久呢。

翁志胜说,真是好命人啊,睡到现在。

罗春风说,歹命人才这样啊,晚睡晚起。

翁志胜走上前来,帮着她一块一块地卸门板,她干脆停了手,走到水槽边洗了一下手,然后走到里间整理床铺。

里间是罗春风的卧室,比土楼里那斧头形的卧室还小,一张床、一张梳妆桌,还有一只塑料布做的活动衣橱就把它塞得满满的,好在罗春风是个身材轻盈的姑娘,在里面活动还略有回旋余地。罗春风手脚伶俐地叠好毛毯,把席子上一根长头发捏了起来。

外间有一张靠背的转椅,墙上是一面又长又高的镜子,镜子上粘着一张小纸条:正规洗头,不收小费。镜子两端钉了一只长长的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洗发水、洗面奶和香波。当街的这一头是水槽,那一头放了一对竹沙发、一张玻璃茶几,还有几张小竹凳。现在,翁志胜坐在了竹沙发里,提起开水壶冲水到茶杯里,准备开始泡茶了。

罗春风告诉他,开水是昨天烧的,泡茶泡不开。翁志胜就用昨天的开水把全部茶杯烫洗一遍,提着开水壶走到水槽边,盛了一壶水,从墙上取下一根电热捧,一头插进开水壶,另一头插到墙上的插座里。过了一阵子,水咕咕咕地叫开了,他就开始泡茶。高高地冲水,低低地斟茶,他神态自如,动作熟练,好像是这里的男主人。

罗春风站在水槽边刷了牙洗了脸,走过来坐在竹沙发里,像是放下一件很重的东西,徐徐地呼出一口气。翁志胜端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她端起来一口喝了,放下茶杯时注意到翁志胜眼光直直地看着她,就说,你怎么这样看我啊?你眼睛里有毒啊。

翁志胜移开了眼光,看着街面上的行人,说,你昨晚做什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睡觉。

罗春风说,简所长叫我去唱歌啊,他有几个城里来的朋友,他们叫我唱客家山歌,可我不会唱,小时候听是听过很多,我们苦竹坑有一个人很会唱,可我真是一首也唱不来,只会唱一些现在流行的爱情歌曲,情啊爱啊,一唱就忘记时间啦。罗春风说着叹了一声,叹息里带着一种快乐和一种自嘲,她的情绪坦荡荡地全挂在了脸上。

翁志胜说,春风,你这样不好。

罗春风说,怎么不好啊?简所长很关照我,我不能不给他面子啊。

翁志胜说,人家叫你去唱歌你就去唱歌,你这不是成了……成了三陪女了?

罗春风霍地站起身,两道蛾眉往眉头中间一蹙,眼光狠狠地剜了翁志胜一眼,转身就走出沙发,走到镜子前面,拿起一把木梳,气呼呼地梳着头发。

翁志胜知道他不应该这么说,但是现在该怎么挽救,他心里一点也没底,只好接二连三地喝茶。他看到罗春风身材苗条的背影很平静,那玲珑起伏的曲线令人怦然心跳,但是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他又喝了两杯茶,下决心似的站起身,对着罗春风的背影说,我说错了,对不起。

罗春风说,你没说错。她放下木梳,缓缓地转过身子,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微笑,说,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洗头妹,一个三陪女,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翁志胜的眼睛像是掉进了沙子,接连眨了好几下,他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有些呆滞地转过身子,然后跨过门槛,走到了街面上。日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回头看了一下,还是向前面走了。

罗春风啪地把木梳摔在架子上,一声锐响,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撅着嘴,眼睛鼓鼓的像是射出了一道火光,这时眼眶里凝结着一滴泪水,晶莹地闪了一下,又一下,缓缓地掉了下来。她想,我这是怎么了?店子刚开张的时候,街面上的人都用一种暧昧的眼光打量着她,初次来的客人时不时要在她身上摸一下、捏一下,他们都把她看作那种人了。她知道,乡里的歌舞厅、酒店住着一些外地来的三陪小姐,大都是城里淘汰下来的年纪比较大的女人,还有一些光线幽暗的发廊、发屋,也在提供各种特殊服务,可是她跟她们不一样,她只是洗头,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所以,她特意写了那张字条贴在镜子上。她想,别人爱怎么想就让他们去想好了,我就是我。她对自己笑了一笑,用力地擦去泪痕,然后向自己做了个鬼脸。

午后的时光是最漫长的,日头在街面上瘫痪了,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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