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亚墙征危
苏依诚探知危氏(应作下危)的秘密,几乎一前一后的关系,东部墙氏也截获了下危的动静。商王子羡十四祀四月,亚墙从东疆向王畿发来一份重要敌情报告。亚墙在情报中说,如今远遁的下危频繁派出使者,与上危氏进行秘密联络,意图对上危氏实施拉拢;而且据说,上危氏已经响应了下危氏的主张,两者渐成合盟之势。在军情末尾说,近期还监控到人方频现敌情,再加上危方预谋叛乱,亚墙表示了严重的不安。
原来,下危氏首领危髦自商王子羡十祀起,已连续派出了近十拨儿使者,对同宗上危氏展开拉拢游说,说上危氏虽然贵为大商成员国,拥有令人瞩目的祭祀权,但是地处边地,战乱不息,承担的贡赋过重,而且还得遭受大商征伐的稽征盘剥,危氏族民辛勤劳作,却要遭受饿殍倒毙的命运,这哪里还有尊贵之实!如今,下危氏在西部的大山之中已开辟了大片乐土,修筑了遍地的住宅,首领危髦仁慈,不忍同宗族民苦度挣扎,特请举族西迁,共享乐土。上危氏的贵族们,权衡利弊之后,心动了!
但是,上危氏、下危氏的一番背后操作,事有不密。上危之地与墙氏相邻,而墙氏为大商王室的铁杆,立足东疆,专司屏藩之职。危氏合盟的动向,被亚墙窥知了,墙氏活捉了一名下危氏使者。
单说上危氏的实力,已是东疆一带可怕的存在。上危地与东人势力相接,大概位置在今山东境内两座危山之间,地处墙国南部。自臣服大商一百余年来,上危氏经过了充分发展,此时的上危氏族群已然强大,拥有三十几个支系、人口接近四万人。危方作为大商臣属国,本有定额纳贡的义务,而且因东疆战事不息,物资输出负担日趋加重,同时上危氏与人方也多有私下接触,所以亚墙对上危深为忌惮、不安。
两个危氏的东西呼应,再加上危氏历史上的骄人战绩,一度令大商王室深感忧虑,商王子羡同祖尹等一班幕僚经过多次洽商,并在商邑宗庙连续进行贞问,结果是,大商仍需推行修养生息。关于应对危氏异动,商王下令亚侯丑、齐师对上危氏采取武装监控,形成震慑态势;下令亚墙集结兵力,西征下危氏。
此次亚墙西征,发生在商王子羡十四祀八月至十月。商王子羡给予了大力支持,从微国、襄国、方方、盖国抽调了十二个戍师、四个射师,加上亚氏本部集结兵力十二个戍师、三个射师、一个马师,并从商邑拨付了粮草三万袋。
商邑的这一拨儿神操作,自然逃不出山内国的耳目。苏依诚得知消息后,立即指令翟伯目派出两个特务组,围绕下危氏之地一带进行侦察。
此次亚墙西征,行军路线正是后世天井关所扼守的那条古道。此时,这条古道仍处于极度原始状态,鲜有人类从此穿越的痕迹,虽然沿途艰险、山路盘绕似羊肠,但好在林木充盈,坎坷之处多可攀附跨越,最终在盖氏族人的指引之下,亚墙带着西征大军穿越了这条险要古道,从后世天井关西出,逼近了下危氏。
在战前军力调度上,亚墙采取了左中右三路平推、呼应战术,自东向西稳步进击。这一战术充分结合了下危氏之地的地形特点,南北狭窄!亚墙命令三军,边进击、边清剿,力图将下危氏压缩至西山险地一带。
回头说,下危氏首领危髦。危髦于月前得到了大商强力进剿的信息,并根据侦察信息,及时调整了防御重点——向东防御;危髦随后命令族民做暂时撤离准备,约定战后会安排召集族人,主要撤离方向,一个是向北至有鬲氏,一个是向南至亘地庚庄。在此次下危氏族民撤离过程中,得到了山内特务组的帮助。甚至,有几名特务组成员利用森林、山地作掩护,使用长弓远攻技术,对商军进行了骚扰性攻击,并造成了伤亡两人的代价。
族民开始陆续撤离后,危髦看着一群群族民拖家带口、背负肩扛,缓慢地向山口方向移动而去。危髦转脸抹了一把脸,号召下危氏的勇士们,商人再一次施加给危人伤害,他们绝不屈服,他将带领危氏的勇士们,对来犯之敌进行坚决消灭。
战端一开,东方前线,下危氏借助地形设置了多处阻击阵地,而阵地后方有一群留下来的青壮正抓紧修筑新的防线。危髦采取了节节阻击战术,给进击中的商军带来了极大伤害。同时,还有来自有鬲氏、山内特务组的小股力量,对商军进行牵制和打击。
下危战场之上,往往是一群商军突然发起一次集群冲锋,而身处队列中、前部的军官却不时遭到了穿喉射杀。
阻击战对商军造成伤害的同时,下危氏军力也遭到了逐步削弱。
战事持续了四十余日之后,无论是商军,还是下危军,都到了一个战意的极限阶段。而此时,亚墙对战术进行了突然调整,将三路进击改变为中部突破。焦灼的战局,此时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下危氏先是中部被击溃,接着是两侧被切割包围,商军的杀戮开始了!下危氏军民发现战事不利后,纷纷向着山坡、密林隐蔽逃离!
亚墙西征之战,是商王子羡时期规模较大的一次战争,消除了大商王室面临的一大威胁。最终取得的战果。击溃了下危氏,下危氏族民四散奔逃,家园被毁。擒获危方首领危髦,渠帅二十人,族众四人,斩获首级一千五百七十个;掳获各类物资,包括车两辆、旌旗一百面、骏马六十二匹、盾牌八十三个、箭袋五十个、箭矢若干等,及部分粮草,并俘获白麟一匹。
商军一方的战损,伤亡军士达到了四千余人,折损近半。其中,戍射级军官伤亡十六名。
亚墙西征危氏取得胜利之后,商王子羡在甘京举行献俘之礼。用这些战利品祭祀先祖,其中,用白麟侑祭于大乙,用帷方首领印祭于大丁,用旌旗祭于祖乙,用危氏首领危髦祭于祖丁的行宫即甘京。并对亚墙进行隆重嘉奖,封赏了其他有功之人。
这件事,后世小臣墙刻辞上留下了记录。尽管,苏家参与了进去,但历史仍然沿着它的轨迹在昂首前行,竟然战果及战后处置都一模一样!苏浩青对此的看法是,如果没有苏家,或许白狄会拼尽全力,也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