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子禄南征
商王子受十七祀四月,天子在朝歌城组建奠师,隶属王师序列,奠师的使命是立足奠地建立军事基地,代表商王震慑关中地区。经与奠侯朋交涉同意,奠氏将负责为奠师提供军需;同意奠师对奠氏军力的整训、改编,并提供补充兵源。借着此次组建奠师,天子将黎氏二族尹(第二大宗)一支的黎氏贵族子弟及军力进行西迁,使得黎氏强宗得以安抚,修复了与王室的关系。
此次西迁的黎氏军力,包括戍师八个、射师四个、马师三个;主要将领都是天子一手提拔的黎氏战将,共计十四人,其中,黎向被天子任命为奠师师长。黎向,自商王子受四祀朝歌城军训考校选拔中,获得子乇、邲其和国老墙他们一致推崇,进入天子眼界,如今已在王师历练十三年,已成长为一员久经战阵的高级将领。
天子对黎向给予了厚望。在授钺仪式上,天子要求黎向,西迁后,务必按照王师训练规制强化军事训练,演练进攻阵形、防御阵形,在皿氏方向布设防线、建立前进阵地,掌控皿氏动态,如有异动,则采取强力手段,予以镇压;在奠侯朋支持下,加快整编奠氏军力,淘汰消极力量;并注意协调奠氏、萁氏的关系,将宗族力量拧在一起,共同防范和监控好周氏;奠师的军需,必要时也可向皿氏索取,就近解决;在奠地一带,注意同戎狄势力保持交好关系,取得支持,可以考虑请犬戎提供一支猛犬力量。
商王子受十七祀十月,征伐南部虎方的条件已经具备。从林、古、甫、郋、高、元、及、永八地筹集的军需物资已运抵灊地;薄姑、舟国建造的四艘大型舟船推迟了八个月后,已运抵息地;凤地、息地、枼地、攸地、灊地等军队,已接到了出征命令,开始向灊地集结。
天子任命王子子禄为师长,组建王师,授予象征权力的虎式镶金巨型斧钺,并在宗庙举行祭告和贞卜,将王子子禄替天子出征的信息传递给祖先神——上帝,并得到了上帝赐福的揭示“大吉!”天子在宗庙前的高台上,对着广场上整装待发的王师将士们发表了祭告表文,如同后世的战斗檄文一样,意在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天子说道,虎方违背盟誓,不尊上帝,与大商的死敌夏后氏长期勾结!虎方这次公然反叛,杀我大商田官,贪墨大商铜石,给大商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实属可恨可恶;今天,遵照上帝的指示,英勇的王师将士们,将含着激愤和坚毅,出征南方、建立功勋,使虎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伏在脚下,战栗吧!现在天子命令,大商的勇士们,出发!
此次随王子子禄出征的王师力量,包括戍师十个,射师五个,马师五个,战象二个师,猛犬两队共六十只。随征将领主要有子百、子光、子玊、子伦四人。其中,子伦为邶伯嫡三子,师从飞廉,受到飞廉推崇。
至王子子禄南征虎方时期,大商对江南之地已经产生了较强影响力。至于统治力则两个字——尚弱,主要是受到了松散的控制体系及鞭长莫及等因素所制约。出于应对这样的局面,商王子受不得不将王师倚重力量——戈侯田辖制的戈师,移防至汉口盘龙城一带,建立军事方国。即便如此,天子对江南之地的控制力,也仅限于虎方及以西的局部区域。此时,虎方以西的商王势力,主要有两支——权国、戈国。
王子子禄在出征途中,命令子伦率领一个马师及两队猛犬,前往戈师,会同戈师、权氏组建一支精锐军力,从戈地向虎方纵深隐蔽挺进,战术意图是,向虎方反叛势力发动突袭。
王子子禄南征虎方,前后历时两年。此次出征,异常艰辛,奔袭距离超过三千里,王师主力跨越了千里大别山,涉水无数,当抵达虎方控制区域一带时,军力已发生了较大伤亡。经过近十个月的艰难行军,因生病和疲累而产生的军士伤亡,人数竟达到了八百余人。
王师主力能够顺利南渡长江,功劳应首推子伦和戈侯田。渡江过程中,王师未遭到任何阻挠!渡江之后,王子子禄立即着手收集了虎方周边的军事情报,结果证实,虎方及夏后氏合盟势力已被牵制在虎地以西的大片区域,原因是虎方于月前遭到了王师的突袭、损失惨重,一度向东撤离,后来得到夏后氏势力的支援,才得以稳住阵脚、逐渐形成了阻击和对峙局面。由于子伦、戈侯田所部势力较小,如今已被驱赶至虎方西疆一带,但双方至今仍热战未止!
得到这一战场态势后,王子子禄立即下令王师向西出击,包抄虎方及夏后氏的后路。王子子禄率领王师主力及胁从军力,经过六天的急行军,终于逼近至虎方、夏后氏联合军力背后,王师主力从五里之外布置攻击阵形、发起攻击。八头巨象领先冲击,一路仰头怒吼,嘶声震天,大象的硕蹄敲击着地面,就如同重槌击打鼓面一般,在古老的时空里掀起了血腥的惊涛骇浪!
王师的战象冲击、群箭齐发、马师追杀、恶犬扑咬、戈簇围逼,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子伦、戈侯田终于等到了这一时刻,他们站在高处,齐声虎吼,号召将士们,王子子禄到了,冲上去杀戮啊!虎人完了!
这场恶战,于天黑时结束。此时,江南之地的地形比后世更为复杂,林带、茂草、沼泽、河湖、山地、滩涂,随处都隐藏着危险!最终,约有三分之一的虎方、夏后氏势力,借着天黑和地形之利得以逃脱,其余则被戮灭或俘虏。
在战后处置上,王子子禄在虎地主持了一场燎祭,将俘虏的六名首恶投进了熊熊烈焰之中,江南潮湿的木材在火焰中冒着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王子子禄庄严地向祖先神进行祷告,将征服虎方的佳讯,通过燎烟传给了天庭!
王子子禄代表天子,在虎地重新推举了一名君侯。并驻留虎地四个月,直到虎地的铜石开采、青铜冶炼、青铜器制造等产业链得到恢复;并在虎地对王师进行了休整和补给;同时指派子伦带领马师及猛犬队,对虎方全域开展了为期两月的巡察、搜剿,安抚了虎方全境。
至商王子受十八祀十二月初,夏后氏派出使者来到虎地,向王子子禄表达了臣服的誓言,使者说,夏后氏愿意顺从天子,承诺夏后氏活动向北以长江为限,永不犯边;承诺夏后氏支持虎方同天子结好交往,向天子进献铜石、铜锭,永不违誓,并向天子进献了一份精美的礼物。
安定了虎方的局势之后,王子子禄随即下令回师。王子子禄率南征虎方之师,于商王子受十九祀九月返回朝歌城,受到了天子的隆重迎接。虎方的青铜资源于同期恢复了稳定供应。
王子子禄南征虎方,是商王子受时期的一场中等强度的征伐战。尽管使用军力不大、而且采取了就近集结的办法,但是依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其中伤病、战损造成的军力损失合计四千人;战象损失三头;猛犬损失十九只。虎方方面,被俘大贵族六名、将士三千四百名,含一名夏后氏贵族;被杀六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