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稳定周原
商王子受十九祀四月,西伯昌南征蜀国返回了周邑。此时,由于王子子川对周氏成功地实施了针对性报复,使得周氏遭受了重大损失,而且被挑起了严重的族群矛盾。一时间,周原一带族心动荡、军心涣散,将西伯昌摆脱了武器来源危机的喜悦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在化解族群矛盾的问题上,鬻熊、闳夭、太颠是强将,西伯昌将处理这件事情的任务交给了三人;而整顿军务方面,西伯昌则将解决军心涣散的任务交给了吕尚、散宜生、姬发。
同时,西伯昌抓紧了周氏青铜产业的筹建工作。派出几路使者前往有莘氏、挚国、有苏氏,解决引进技术及人才的问题;并根据与蜀国达成的合作意向,组建了一支运输队,开辟汉中至周原的铜石供应通道。
在化解族群矛盾问题上,鬻熊、闳夭、太颠三人经过一番调查,就清楚了事情的大概脉络。三位大师嘿嘿地对笑着说,这一看就是天子派人干的,他们把周氏在朝歌的做法给送了回来!好吧,那就先得澄清谣言。于是,派人将有苏氏、眉氏的贵族找来,要求他们赶紧去调查各自的族民,是什么人做的这个梦!同时,安排驻防军在周邑一带去调查和抓捕散布谣言的外乡人,尤其是流民这类人。
只要思路对头、加上肯干,做什么事情都是离成功越来越近。十余天后,商邑驻防军捉住了十余个流民,他们都是流窜到商邑的陌生面孔,尽管来了两三个月了,却依然住无定所。据他们交代,有的来自有莘氏,有的来自眉氏,原先都是奴隶或罪犯,都是被有莘氏贵族或眉氏贵族给解救的,如此如此。闳夭说,派人对有莘氏、眉氏说,别查啦!全是天子的人干的,查也白查。
于是,鬻熊带着抓捕的流民,一起到周邑的集市上、军营里、交通要道上去进行了集中澄清,并对围着的人群说,看看,大家想明白了没?是商人不想我们周氏安宁,要我们互相仇恨,大家甘愿如此吗?仁慈的西伯听闻大家把亲人当作敌人,很痛心!如今,大家还怀疑是散氏杀害了周氏大贵族吗?
接着,鬻熊一行又去了散地、召地、眉地、有莘氏等等,将周氏势力范围整个绕了一大圈,借此对周氏族民开展了一次活生生的教育活动!
半年不到,周氏的族心、民心又拢聚在了一起,不仅更加团结,而且还表现得很是同仇敌忾。这就是教育,这就是民族情,这就是危中有机论。
鬻熊、闳夭、太颠三人解决族群矛盾,同时也促进了军心涣散的解决。借着此次整顿军力,吕尚通过与西伯昌、姬发等人共同谋划,提出了周氏建军的基本构想。
吕尚认为,周军应按照打一场中型规模的战役能力,设立师级军事单位,这样可以优化各兵种作战配合水平,提高军力配置效力,节约军事行动成本。而不像商氏那样,划分成单兵种的作战单位,动不动就调配五十个戍师、十个射师,至于作战对象,他们才不管呢,造成每次出征都是汹汹之势,造成长途行军减员不说,更造成了大量的军需负担,一句话商氏用兵浪费太大!
而且,在实际军事活动中,还可以结合对战役规模的评估,做出灵活的军力调配,如果战役艰难,则派出两个师出战。
西伯昌父子频频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吕尚接着说,如今周氏军力还不足,按照当前的实际情况,周氏应先建立一个出征师做样板,当条件允许后,在推行开来。至于这个样板师,人员及装备配置应满足,甲士五百人、射士三百人、戍士八百人、役夫二百人及革车五十辆。这样的配置水平,可满足一次出征的需求,并且有利于加快出征准备及行军,出其不意地赶到敌军阵前,实施攻击。
听了吕尚的一番见解,西伯昌、姬发无不佩服地五体投地,齐说,听太师之言如闻仙乐耳。于是,西伯昌发布命令批准了吕尚的建军构想。正式册封吕尚为周氏军力的最高武官,名曰“太师”或“大师”;并下令组建周氏样板出征师——甲师,册封伯适为甲师师长;同时,下令周军按照甲师的人员配置,先进行整合和训练,并给出了乙师、丙师、丁师三个编织,册封散宜生为乙师师长、姬高为丙师师长、姬奭为丁师师长。
吕尚作为太师,在西伯昌说完之后,接着就下达了战训令,吕尚要求各师在三日内完成整编,从第四日起,分别在岐山南麓周邑军营一带展开训练!并说,届时将陪同西伯前去观摩和指导。他期望看到周军威武雄壮的战斗风采,展现周氏擅战必赢的信心。
接下来,吕尚在甲师待了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对师长伯适的指挥才能进行了点拨,同时对军士的执行水平进行了细致指导,尤其对于各兵种之间的配合问题,吕尚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的战术思想灌输了进去。吕尚对伯适师长说,指哪打哪是要求军士们必须做到的;但是怎么打却是师长要谋划的事情,因为这涉及到兵种配合问题,这一点与怎么指一样重要!
到了这一年的十月,周原一带的秋收也到了扫尾阶段。此时,周氏的铜器工坊已经修筑的有模有样了。从汉中一带运回来百余车铜石,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从有莘氏、有苏氏、挚氏拉拢挖掘的技术力量也已经赶到了周邑。来自有苏氏的苏忿生对西伯昌说,年底这两个月就可以将这些铜石全部冶炼,铜石运输的工作得不断加快,届时将制作上千把优质苏刀、上千只尖锐的戈器!西伯昌闻言,感觉到非常高兴。
说到这个苏忿生此番来到周原也经历了一番波折。苏忿生出身于有苏氏宗室贵族、铜石冶炼世家,随着国君己容继位、父亲离世,他的贵族权势逐渐旁落,一直在心中暗生愤恨。苏忿生年幼时随父亲,长期混迹于铜器工坊,却也学得一身本事,非但会冶炼铜,而且武功也有所建树。当周氏找上门请求有苏氏提供帮助时,国君己容表示了拒绝。而这个苏忿生却不惜背叛有苏氏,凭出卖有苏氏技术,私自投靠了周氏。国君己容侦知此事后,极为恼怒,宣布苏忿生为敌人,下令举族皆可杀之!并因此,苏忿生连累母亲、妻女得到了置奴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