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亘战效应(上)
商王子受二十三祀五月,周侯昌讨伐亘地以惨败收场。这是个重磅消息,对周氏来说,阻止和打击了其雄壮之势;对商氏而言,无疑为天子所推行的新生机,注入了强大动力。
姬奭的回归,给周王昌、姜子牙带来了亘邑的实地信息。姬奭说,亘地非常坚固,亘人不知何时收拢了一股很厉害的势力,他们纠合在一起无往而不利。姬奭接着说,光氏那支援军,亘人都不用防御,进来就灭;周军进入亘地之后,持续受到了骚扰和攻击,白天晚上都不得消停,起初周军防御还好,慢慢的甲士们的力气越来越小,连举起藤制盾牌也难了,后来周军连防御也不做了。此时,亘人都不忍射杀了,就是一直围着周军,直到没几个人肯站起来。而且那个厉害的首领说,亘人可以从密山方向攻击周氏;亘人没有说假,亘人的狼犬太厉害了,军士与狼犬配合起来更是无敌,太多了,太厉害了,周军在亘人面前一百个也打不过一个!周军全完了,亘人却一个也没见损失!
姬奭带回来的消息,太震撼了!迫使周王昌、姜子牙一天天围在一起商量对策,而且姬奭也得陪着,随时接受问询。最终,周氏调整了战略,赶紧将关中给巩固起来,如今也得抓防御了。于是,关中的门户争夺战,很快就成了周氏的重中之重,刻不容缓!
商氏方面,亘山亲自押解着一众周氏贵族,来到了朝歌。一路走来,王畿之内无数的商氏族民都亲眼目睹了这一胜景,啊,周人大败!?于是,天子威武之声再次鹊起。
天子亲自召见了亘山,称赞亘山无愧于子姓宗贵之荣耀。亘山倒是很谦虚,说如今商氏正值多事之秋,作为子姓族民,当为天子助力,以维护商氏之安危。天子勉励亘山,继续坚守亘地,确保亘地要道不失。亘山最终向天子做出了庄重地承诺,并说从明年起,亘地将为天子增大物资输出。其实,亘田的情况,天子还是有所掌握的,先前从尹雀、尹舌所反馈的情报中,天子对亘田与山内的合作曾疑虑为是脱离王室掌控,所以才有四方伐亘之说,后来,四方伐亘败退后,四方对亘田的仁慈处置颇有好感,因此在消减天子疑虑方面为亘氏添尽了好话。
亘氏大败周军,无形之中提振了天子的信心。无论是内部整军,还是征伐东人,天子的决策上又有了选择的空间。但是,事事都有两面性,就看自己的眼光及面面俱到的兼顾水平。亘氏大败周军,天子对于尽早收缩东疆雄兵,也起到了忽视或延缓作用。
亘氏大败周军一战,产生了巨大效应。
如今,翟伯目、罗云作为山内国代表,常驻亘邑。山内国在亘地闯出名声之后,莫名地获得了“厉方”的名号,甭管叫啥吧,反正山内国是独立的势力,占据亘地一隅,苏浩青他们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山内军能打确是事实,谁敢来刺毛就揍回去!尤其是周氏二次大败之后,苏家更坚定了。
亘田还没有从朝歌返回来,亘邑的驿馆就人满为患了。这一段时间,孤悬河东的两家远亲——耿氏、缶氏,也因为听闻了亘田败周之事,赶紧来到了深山之中,希望同亘田再续血亲之义;曾被亘田大败的吕氏、丙氏,也派出了贵族舔着脸来求见亘田,希望亘田饶恕吕丙伐亘的罪过;虞、芮、唐、光、旬、倗、董、禾、条、匿等河东诸国,都派人来到了亘地。此时,周氏方面已组成了阵容强大的使团,正在程邑南门与周王昌、姜子牙话别,准备启程!
商王子受二十三祀六月初,亘田在大贵族王子子川陪同之下,返回了亘邑。
亘田的排场,是亘氏创立以来第一次获得如此般荣耀,再加上亘邑先前来了这么多各国的贵人,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礼物,已送进了亘宫,而且贵人们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就为了向亘田当面说两句恭维的话语。亘氏举族欢腾了,是亘田为他们带来了一切,尤其是难得的安宁!
最终,在大贵族王子子川主持之下,亘田山与诸邦完成了一次充满了仁义的政治交易。当然,交易之前,亘田曾很有觉悟地同翟伯目、罗云进行了秘密协商,听取了山内国方面的意见。
亘田同意与唐、芮、光、吕、丙达成和解,不再对五方的侵犯进行报复;前提是,五方要根据自己在进犯亘地时所投入的兵力,按军需折算,对亘地分别做出补偿,补偿标准是每人每祀十袋粮食,补偿期限为十祀,交割地点、时间定为亘邑、每祀十月。
亘田同意与耿、缶、旬、匿四国结为友邦,为四国的发展和稳定,提供庇护;前提是,四国要服从亘田的指令,训练军队、发展农业,并向亘邑提供一定的贡赋,贡赋按人口测算,大概折合每年粮食三万袋;并约定,四国所生产的各类物资富余部分由亘邑负责收购。
亘田同意与虞、倗、董、禾、条五国建立交好关系,支持和发展彼此之间的经贸关系。
交易结束后,亘田在亘宫以东的宗庙前,与诸国歃血盟誓,双方各执一份自己的承诺及对方的承诺,亘田举起王子子川授予的虎式斧钺说,它上面还滴淌着牲血,希望大家牢记这一场景!
亘田此举,一半是为天子捧场,一半是迎合山内国,做得很好!自此,山内国的贸易行为,真正进入了国际贸易时代。同期,山内国乘势在庚庄设立了物资交流中心,大力扩充运输实力;从雪岩、罗云、齐勇的手下挑选了一批商业能手,派驻河东及王畿各地。带着亘田标识的铜牌,被刻上了威势和权力,为山内国开展国际贸易提供了极大便利,进一步拉升了亘地一带的社会生产水平。
亘地恢复安宁之后,在苏浩青主持下,亘地联通东西的古道被架设了坚固的木桥,实现了常态化贯通;在亘地东、西两端重新选择险要之地,修筑了永久性军事防御设施——碉堡城,并成立了两支驻防军,驻防军编制每支六百人,其中射士一百五十人、甲士四百五十人。由山内国负责对两支驻防军进行管制和训练,庚庄护卫军每天都会派出两个护卫团,前往两地,执行二十四小时监护。驻防军职责,阻止敌对势力大举进犯。
同时,苏依诚对亘军实施了改造,成立了亘邑保安师、亘地巡防一师、亘地巡防二师,每师编制六百人,包括戍士四百人、射士一百五十人、马士五十人。巡防师职责,每天负责对亘地域内进行武装巡防,对小股武装实施甄别、纠察。
将匿国的铜石大量运往山内;将虞、芮、条的湖盐及河东各国的粮食,源源不断地销往王畿地区;将王畿地区的丝绢、百工产品等物资运到河东地区销售;同时也将山内国的富余物资予以外销。
商王子受二十三祀七月中旬,周王昌派出了强大使团抵达亘地,来到了庚庄。亘地两三个月所发生的变化,对姬奭而言是吃惊的,他对使团首领姬仲苂说,一路上坚固的桥梁全架好了,还修筑了军事要塞,亘地还有军事巡查?!
亘田也接到了周使来访的消息,当他赶来庚庄时,姬奭对他并不热情。此时,苏依诚还在山内国,听到周使来到庚庄的报告后,苏依诚交代翟尚,要故意冷冷他们,就说自己离开了亘地!最好让庚庄对他们表示出大的敌意来!可以让他们看看警犬的表演,专门演穿火入水袭击敌人的那些,再让将士们射一些远处的小鸟,并说周氏屡派大军,大家心中都不痛恨吗?
苏依诚将姬奭一行晾了几天后,才来到了庚庄。苏依诚一看周氏一下来了一百多人、二十几辆马车,就知道这是来讨要伯适将军呢;接着,苏依诚还发现随行队伍中藏着不少军事人才,因为护卫军的表演,非军事的人可不一定能看出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