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一支千军
收获季结束之际,苏浩青筹划着将多余膘猪、公羊、公鸡、公鹅等,挑出来卖到亘城去;再引进一批母性畜禽,以优化根据地的畜禽结构,继续繁衍壮大。其实,这时候根据地的仔猪已经有近百头了。接下来,还计划把夏天收获的十七八斤小麦,播种到整饬好的田地里去。
苏浩青忙着谋划根据地的发展,而苏依诚则在准备走出亘地去。
根据苏浩青的建议,苏依诚启动了西出太行,搞一批食盐的计划。苏依诚挑选了精干力量,包括李林、孙海、罗云、龙飞四人,小猛、大宝、大贝、二贝四犬,及两辆马车。小英因有孕在身,留驻根据地。一行人将武器、铜贝放进马车的暗格里藏好,带上范家瑜准备的熟肉、米饼,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根据地。
上了古隘道,苏依诚就指示大宝、大贝前出二里探路,小猛、二贝押后一里警戒。一路西行,赶到第一条河流岸边时,竟然出现了一座架好的木桥,虽然车轮、马蹄都是淌着水过去的,但桥面捆扎地很结实。苏依诚不禁得多想了,这是什么情况?观察隘道两旁的枝杈,折断的迹象正指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很可能近期刚过去了一队人马?!
一个有利的情况,省了苏依诚他们开道的事儿。但一个不确定的风险,是这队人马是商队呢?还是某支军队呢?苏依诚不得不提起心来。于是,苏依诚决定带上龙飞和小猛,快速前行侦查情况,叮嘱其他人跟在后面,悠着点跟进。
苏依诚、龙飞带上武器装备一路疾行。别看龙飞只有十一岁,却把那把木制手枪使得游刃有余,已经具备一次上箭、连杀两兔的击杀水平,而且体能不错,比一年前壮实多了。
顺着古隘道一直走了四五个小时,苏依诚估摸着甩开孙海他们差不多有二十里了,期间又跨过两条近二十米宽的河流,坡上坡下绕过了二三十道山峦。这时,小猛突然停了下来,举头望着前方,似乎有所发现。苏依诚、龙飞急忙顺着身旁的山坡,走上了一个小高地,这时前方隐约传过来了吵杂的人声。苏依诚安抚了一下龙飞、小猛,示意沿着山岭绕过去观察。
苏依诚、龙飞曲曲延延前进了七八百米,眼前这座岭下是三四百亩的一片平地,靠山岭的路口驻扎着十几名持戈的军士,平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军士,军士们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抱着柴草,吵杂声充满了山谷,这队军士似乎要在此驻扎。平地上仍然生长着不少树木,苏依诚举着瞄准仪顺着枝叶的缝隙仔细扫描着。
这队军士的服装,型制与亘城军士差不多,材质以皮革为主,衣袖、腰部、裤脚被做成紧口样式。人数大概有三个师,不到一千人,武器装备是戈器占三分之二,牛筋弦木弓占三分之一。苏依诚正纳闷,怎么没有发现领兵的将军呢?这时对面那个山岭下传来了群狗的“汪汪”叫声,小猛随即一抖头,作势要冲过去,同时做请示状地看向苏依诚。苏依诚一边安抚小猛,一边朝那个方向看去。那里竟然还有一个大院,院子中央隐约有六七栋茅草房,四周停着十几辆马车,紧靠大院右侧有个小湖泊,那边有几个军士在饮马、遛马。
苏依诚看时间,离天黑不到一个小时了。于是收起瞄准仪,带着龙飞、小猛沿来路潜行离开。他们刚撤回古隘道没两里地,小猛就发出了警示,苏依诚连忙示意躲避。他们刚撤出古隘道三十来米,就看见一个二十几人的队伍走了过来,前面是三个持戈的军士,后面的那些人不是提着鸡鹅,就是背着一袋子粮食之类的东西,中间还有一辆牛车,车上拉着两头肥猪,后面还有人牵着两只羊。看这些人的穿着,苏依诚断定是附近部落的人,是在为前面的军队输送补给。
等这些人过去,苏依诚、龙飞立刻急速向孙海他们赶去。与孙海他们会合后,苏依诚一行避开隘道,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洼地带驻扎下来。苏依诚将大贝、二贝、大宝撒了出去,在驻地周围机动警戒。
苏依诚问了龙飞一个问题,庚氏部落缴不缴军粮。龙飞说,这事儿他听族尹抱怨过,起先只是给亘城缴一些,并不多;大前年开始就缴得多了,仅亘城就得缴很多,是原先的十倍;而且前年大商王出征路过亘城时,还派人来庚氏部落征集了不少军粮,使得部落里青黄不接还饿死了几个人,水秀、山明也因此被抵为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亘城征收的粮食,大部分是上贡给大商的田赋。
第二天,苏依诚他们一边前探,一边赶车前进,始终吊在那支军队的屁股后边。由于前面军队带着不少狗,苏依诚没敢靠得太近。每当军队驻扎下来,苏依诚他们也找地方驻扎,就这样走走停停,三天后出了太行山区,来到了后世运城的地界儿。山外的平原上,目之所及,只有几处低矮的丘陵起伏,但依然是成片的森林和连绵的灌木丛,只是古树不如亘地那么多了;气温似乎比山里更温润一些,甚至还看到了大片的原生竹林。
苏依诚见那支军队向北而去,就问孙海哪里可以驻扎。孙海说,他原先跟卜人从亘城出发,来过这边一次,往西南再走二十几里地就有一座城邑,叫倗城,城内设有驿馆。于是,苏依诚他们先赶到倗城,凭尹雀送的玉牌顺利入城,住进了驿馆。第二天,苏依诚把大家安顿好,交代李林、孙海在此地停留五天,要求执行轮流警戒,把队伍看好。
随后,苏依诚带着龙飞、小猛、大贝,出城去追寻那支军队。
小猛循着那支军队的气息,在前面带路,苏依诚、龙飞在后阔步紧追。只见,两人、二犬在林间小道上一路疾行。途中,苏依诚还碰到了一群黑色的狒狒或猩猩,它们从苏依诚前面一百多米处,“嚯嚯”叫着横穿而过。林海中,不时传来“哞儿”的牛叫声,但却比牛的叫声要浑厚、震撼的多,龙飞说那是野水牛的叫声。前面是一个连绵的丘陵,苏依诚、龙飞登上岭顶稍作了休整,吃喝了一些。苏依诚举目北望,好大一片平原,平原的尽头依然有一道连绵二三十里的丘陵横卧在大地上,这是苏依诚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说熟悉是因为他知道汾河离此地已不足三十里了,那条丘陵在后世称作九原山;说陌生,是因为眼下这片大地上,附着了纯自然的装扮,显得更为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