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依诚之谋
苏依诚于第二十五天返回了根据地,向父亲详细汇报了此行的基本情况,并提出了依托商道来运营情报站的建议。苏浩青考虑了一会,判断今后很长一个时期里,商邑、周邑两地都不是战场中心,不存在战乱风险,因此同意了苏依诚的计划,并嘱咐需要做一个非常周密的规划。
苏依诚说起遇到亘田车队的事儿,苏浩青说,“这一段西红柿的产量上来了,每天差不多能采集三千多斤,他运走的只是咱们一天的产量;亘贵人起初对咱们的仙果是大包大揽,连续供了二十天时,终于兜不住了,尴尬地对刘江说,以后每天只需送十筐来,其他的可以在集市上销售。根据地的人虽然也喜欢吃,起初一天还能消耗三大筐,后来一天也就消耗一大筐了。现在根据地每天六七辆马车去亘城,李林派出了一支十五人的猎护队,负责全程安全。”
范家瑜还说了根据地的一件趣事儿。谷莲、牛珍怀孕了,前一阵子非常惊慌,后来齐悦对范家瑜报告了这个事。范家瑜随即问了原因,齐悦说,生孩子太可怕了,有很多女人死于生孩子。最后,是苏依慧红着脸打了包票,才打消了二人的顾虑。如今,谷莲、牛珍每天都缠着苏依慧问主意,苏依慧于是指使二人多干活,去地里采集仙果,活动筋骨。
关于庚国已灭宗的事情,苏依诚提出来应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与庚氏部落接触一下,看看他们的心态,是否能促成与他们结成铁杆的合作模式。既然龙飞、水秀、山明能坚定地依附苏家,苏依诚坚信这个飘零的小部落也有这个需求。苏浩青、范家瑜、苏依慧冷静地思考了这个提议,并提出了一些担心,根据地过快地壮大,是否会招引敌对势力?另外人员过多如何控制呢?同时,泄漏机密信息的风险加大,是否会破坏历史的本来面目呢?
苏依诚后来又讲了自己的设想,根据地以后要控制人员规模,坚持精英化发展模式。凡进入根据地的人,必须经过严格甄别合格;今后解救的奴隶,基本上在庚氏部落进行安置。根据地指导庚氏部落的生产发展,提供物质基础,并提供安全保证,给他们安宁、幸福的生存条件;而庚氏部落必须服从根据地的指挥和调配。当然,这种合作是互为保证的关系。至于人的控制方面,就按所从事的任务类别,划分成若干个队,由队长、副队长管理每个队,而队长、副队长由族尹、二族尹统一管理,根据地只需派驻几名干部进行指导、监督,保证根据地意志的实施。在庚氏部落推行人人有自由、人人有吃穿的生活模式,至于生活细节,根据地不予干预。打个比方,就好比庚氏部落的地被根据地承包,再雇佣部落的人,让种啥就种啥;收益则由根据地来支配,根据地通过发给每个人一定的粮食、衣服、资金等生活资料,及提供医疗等服务,改善他们的生存条件,来团结整个部落。
苏依诚的设想最终得到了全家的认可。随后,进入了密集的实施阶段。水秀进入苏家已近两年,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眉眼灵秀可人,早已不见原先邋遢小女奴的丝毫印记。这一天,苏浩青带着苏依诚、苏依慧、水秀、小猛、小英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庚氏部落。
苏依慧给族尹送上了两块五香肉及一小袋仙果。很快打开话题,由水秀转述,苏浩青向族尹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庚氏部落处于万邦相斗、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随时会有覆灭之危;接着,举了几个生动的例子加以印证,并通告了庚国已灭宗的事实。接着,问族尹对于庚氏部落的前途有何打算。族尹、二族尹闻听一度陷入了悲哀之中,好半天才无奈地说,他们带着亲族无依无靠、飘零于此二十余年,当初因不堪贾国的欺压,原本是为了避祸,才辗转来到此地,今日大宗尚且不保,他这个小宗又有什么奈何?
苏浩青接着说,现在有一个机会给庚氏部落,不知两位族尹能否考虑?接着,水秀将苏浩青的打算,一条不落地对两位族尹进行了陈述。能给族人以生存发展、安全保证,这是两位多年来一直追求的事情,他们不惜牺牲族人生命、族人的财富,想尽办法接近贵族等强势力量,就是想找到靠山,得到保证。两位族尹似乎对苏浩青所说有疑虑,接着追问,这个保证是怎么个说法?苏浩青回答说,有小股敌人来犯时,他们可以直接进行反击;有大敌来犯时,他们可以掩护庚氏部落撤退至安全地带。还指着威严的苏依诚说,这位将军完全可以保证。至于改善生存发展的事,庚氏短期内就能看见希望、有切身感受。
后来,两位族尹相互低语地商量了一会儿,又问道,部落族人及他们自己的利益如何保证?苏浩青承诺,两位族尹的粮食收入每年按商定之数及时兑现;至于两位族尹手中的奴隶,按市场价格买下还其自由;族人的日常用度,按需提前供应。苏浩青接着又建议,两位族尹的陶器工坊可以搬回来,充为集体的产业,由两位族长继续进行管理,按商定的数额给予报酬。
最后,苏浩青强调了最关键的要求,双方开始合作后,两位族尹必须要保证忠实地履行顺从苏家的义务,如有严重的背弃行为,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按照约定,两位族尹召集族人商量,于两天后双方再次会面,正式给出了准确答复。最终,庚氏部落愿意接受苏家的领导和庇护,并提出两位族尹的粮食收入不再另行兑现,他们只需拿到日常用度即可,自此上缴亘田的粮食则由根据地承担;至于庚氏在亘城的陶器工坊,两位族尹计划转让,带人回来重新开办。
苏浩青当着大家的面,就释放八十名奴隶与族尹进行了交割,共支付铜贝十六枚。并通过水秀转述,郑重地向庚氏族民保证,一定不会亏待他们,只要听从指挥,服从安排,大家一定会喜爱上未来的日子。
随后在两位族尹的配合下,花了两个多小时,对庚氏部落进行了初步整编,将擅长农事的人挑选出来,编成了两个农业队,每队二十四人,并推选有威信的四个人担任了正副队长;对于擅长陶器制作的三十六人,成立陶工队,由族尹直接管理;对于年老的、体弱多病的四十二人,成立老弱队,并选定有威信的两个人担任正副队长;对于七岁至十二岁的少年,合计六十七人,成立少年护卫队,选定两个小机灵担任了正副队长;擅长编织、手工、养殖等任务的,合计四十三人,成立副业队,选出两人担任正副队长;十三岁至二十岁、没有一技之长的男性及擅长狩猎的人,合计七十二人,成立护卫队,选定两人担任正副队长;不足七岁的幼童,随自己父母;其他人员八十人,身手灵活的或头脑灵活的男性可以进入护卫队,剩余的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进入农业队、副业队。最终除了两位族尹及他们的妻妾,一共七人未进行明确分工。
至此,庚氏部落除幼童外三百九十五人被苏浩青全部整编。
苏浩青最后宣布,“今天大家可以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计,与自己的队长、队员相互熟悉一下,认准自己的队长和同伴,从明天起,你们将是新的开始,你们将在我的指挥下,创造更好的生活。”
为尽快将庚氏部落纳入正轨。从第二天起,根据地每天都会派出一队人马来到新的属地庚氏部落,指导工作。赵河,指导农业一队开垦土地,农业二队修筑水渠;马力指导护卫队九十二人,开展军事训练;谷雷指导少年护卫队,开展军事训练;牛菊对副业队开展亚麻采集,编织培训;苏依慧带着谷雨、马玉,给老弱病残进行了检查诊治,并配制了不少汤药。当天下午,雪岩还从亘城采购了大批农具、用具,按需发至各队。
这一天,苏浩青感觉已经入暑,就组织农牧队将白菜籽、萝卜籽点种到空闲的田地里,同时让赵河指导庚氏也种了三百亩。
苏依诚的情报站运营计划已酝酿完毕,并通过了内部审议。计划建立两个情报站,其中一号站入驻商邑,二号站入住周邑。每站配置四人,一名站长,三名队员;每站各配置两名犬兵、一套马车。具体的人员安排,由苏依诚亲自考察和挑选,一站站长雪岩,成员包括彭文、庚文、庚武,两名犬兵三宝、四宝;二站站长罗云,成员包括阳松、庚双、庚全,两名犬兵三贝、四贝。这两站人马,分别以经营店铺的名义开展任务,择日将由根据地派人护送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