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大蒐礼
苏依诚根据舌灿的描述,整理了这场大蒐礼的主要信息。
大商王子羡四祀三月癸卯日,雀地熊耳山以北的洛河谷地一带,一场规模宏大的大蒐礼正式拉开了序幕。
但见,猎场中央近两平方公里的地界已被清理出来,四周树立着一圈标木,每根标木高约两米,相邻标木间间距两米;南侧地势稍高处,沿东西走向树立起八纵标木,纵间距四米,南首八根高约四米,其他高约两米,标木间距两米;南首八根四米高的标木上各插着一面族旗,族旗上绣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分别代表着部族所信仰的图腾。
每纵标木右侧各站着六列军士,每列300人;从东向西排列着八纵阵列,依次为王、雀、鄂、舌、索、舟、蒯、王。阵列前方,排列着十七辆战车。其中,十六辆战车靠后,每辆战车由双马牵引,车上均站着一名身披盔甲的将军,每人手中各执一把狰狞的铜钺,这是军权的象征。靠前的一辆战车,车上站着的将军非常威严,手中所执一把铜钺,镶金嵌玉,十分精美,钺刃寒光四射;只见此人,年约三十三四,方面垂耳,飞剑浓眉,虎目微含,一绺长须垂于胸前,站姿笔挺如松,风姿英豪!此人正是大商王子羡。车左车右各肃立两名亲随,每人手执令旗。
此时,猎场上寂静无声,一片肃穆!
随着大商王子羡一声令下,车左两位亲随迅速打出一组令旗信号,接着处于猎场北侧八只牛角号齐声奏响。在呜呜的长鸣中,从猎场左侧有三人一牛向阵前快速走来。来到阵前中央站定,三人将那头牛牢牢执稳。
大商王子羡一声大喝,接着发誓:“阵中万旅当用命杀敌!有不用命者,当如此牛!”说完下令斩杀此牛。只见,右侧两位亲随迅速打出一组令旗信号,接着猎场北侧两只铜制大钟立即“庸庸”击响。随后,站在大商王身后的亚雀从战车上一跃而下,来到牛牲近前,瞅准牛脖颈,手中巨刃大钺从高处闪电般力劈而下,那牛头顺势滚落,血溅当场!
随着四位亲随打出一组令旗,猎场中又一次回复了寂静。大商王子羡从战车上飞身跃下,疾步走至阵前的一面战鼓前,举槌一记雷响!阵后十几面鼓闻令齐鼓,各方队按序沿猎场四周进行分列行进,绕行一周后,复回原位静立。
后来,又演练了马师集群冲杀、戍师簇拥冲锋、戍师抱团防御、射师齐射远攻等等项目。最后各方队按序复回原位静立,等候大商王子羡的命令。
最后,大商王子羡下令开始狩猎。随即,标木围成的礼场变成了各师出击的前进基地,射师、马师组成了一个个出击方阵,每个方阵前各配两辆战车,战车上站着他们的亚、服等首长;戍师三十师,分为两部,一东、一西各十五个师,沿南北方向布成一字长蛇阵,将河与山之间的空挡地带密密地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近三十平方公里的大型猎场。大商王子羡亲自上阵,带着一个方阵的战将、射师、马师,在场中驰骋了几个来回,收获了野羊、野鹿、野兔数十只。接着,又换上另一批人马,在猎场中来回冲杀。每一个方阵收队回来,阵后的鼓、钟都会奏起一种短促而持续的鼓乐,以祝贺勇士们收获凯旋,也是激励下一个方阵奋勇出击。
到了夜间,各部在猎场上就地搭建帐篷,安营扎寨。
就这样,畋猎环节一直持续至第三天中午,在亚雀、亚鄂、亚舌、亚索、亚舟、亚蒯的带领下,各师带着三天来收获的猎物,纷纷向大商王子羡恭敬地行献禽之仪!大商王子羡命令随行史官在阵中宣读本次大蒐礼的表文,表文的意思是,‘此次畋猎,蒙上天眷顾,有幸收获鹿牲多只,充分彰显了我王师威武,必将收获震慑边敌、以儆效尤之效益’、‘西南外服庸、卢、归诸方不尊王命,当受上天惩罚’!
立表完毕,在亚雀的主持下在阵中举行了献牲祭祀活动,以感谢上天。
祭祀仪式完毕,大商王子羡对各路将士发表誓词,誓词意思是,警告‘庸、卢、归三方如不力行尊王之事,不久就要承受大商之雷霆怒火’;并鼓动阵中各师,‘作为大商众民,既已蒙受天恩,必当要用命勤王,坚决消灭一切敌人’。
大商王子羡话音一落,阵后的鼓、钟又一次奏响了短促而持续的鼓乐,阵中万旅齐声激昂地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怒吼,顿时浓浓的肃杀之气笼罩了四边原野。
誓师之后,猎场中进入了轻松欢快的庆赏阶段,大商王子羡与众同乐,准备一起享用猎物的美味及美酒。
这时,有亲随慌急地跑向大商王子羡,汇报了一个情况。原来,庸、卢、归三方几天前就筹备好了所有的贡物,已经出发前往商邑;现在,贡物在军士押送下,已过了东部山岭,进入了平原地带,不日即可抵达商邑。据三方派来的使者说,庸侯、卢伯、归伯正加快向雀地赶来,向大商王谢罪。
这一天天黑时,庸侯、卢伯、归伯带着各自的随从、礼物,非常狼狈地赶到了大商王子羡面前,他们扑到在地、支肘仰视行礼,一边是亚雀正色地历数其罪,一边是大商王子羡震怒地厉声斥责。直到他们奉上了制作精美的各类铜器、丝绸、宝物及六名美女,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