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到,苗疆气候湿寒。
风于门外怒号,屋内的人还一心研习,司徒月经过月余的修习,已进入“臻元之气”第五层,越发觉着修习更艰难。
而璞灵已进入第二层,但似乎没多大兴致修习,不然按照她的聪明程度来说,肯定已经进入第三层了,不过一手掷石子练得极好,看来对这兴致浓厚,若是想她勤于修习,还得再勾起她更多的兴致了,司徒心想。
司徒月刚想到此处,璞灵便悄然入内,朝司徒月一掌劈下去,可惜司徒月早已察觉,这一掌并未劈下来,被玉笛挡于半空。
疼得璞灵边搓手掌边朝着他生气。
“疼死我了!臭月哥哥,下手这么重!”
司徒月一时没憋住笑了出来,璞灵见此气冒三丈,想转身离去。
司徒月立马拦住她。
“灵儿,别生气,明明是你在我身后准备偷袭我,自己使劲打在玉笛上,这事可不能怪我!”
璞灵想着自己理亏,佯装生气,还能偷懒不修习,心里正赞叹自己的聪敏就被拦了下来。
“哎呀,手疼死了,今天看来是不能修习了!”
璞灵站在司徒月面前,望着门外,假装手疼。
司徒月见璞灵如此,便知晓璞灵想溜走,径直走到院内,抽出腰间软剑,耍了上官剑法中一招“雁过无声”后,收剑于腰间。
“我看你是不想练功吧,那我教你剑术如何?”
璞灵转念一想,司徒月这不就变着法的让自己练功吗?可不能这么轻易便答应,眼珠子一转,便有了想法。
“光教我剑术,那可不行,除非你送我一把剑,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剑!”
“好,答应你!”
司徒月心想,这灵儿,怕是早知自己目的,借此讨要东西,正巧自己也想送礼给她,何不顺坡下道,从了她心意。
司徒月于林中取出两竹子,让璞灵持一竹枝离自己丈余,左手掐剑诀,右手抬竹枝,左腿向前迈出一步,竹枝向前刺去,随后下划,绕于身前,停于身侧。
“此为上官剑法之清风划水,你可瞧仔细了?”
司徒月话刚说完,未待璞灵开口,司徒月竹枝脱手,瞬间反握竹枝,左腿回收,右腿向后跨出,竹枝朝后上方刺去,左手护于右肩。
司徒月收势站立,面向璞灵。
“刚才那是“回首望月”,这两招可为连招,对付双人时可用,你可记下了?”
璞灵拿着树枝在身前比划几下,闭着眼回想了片刻。
“以我的聪明才智,肯定记下了!你瞧瞧。”
璞灵按照刚才司徒月所比招式,丝毫不差的还原了两招,只是自己功力没有司徒月深厚,招式也不熟练,耍起来有些许吃力。
司徒月在旁瞧着,心中不禁感叹,灵儿这过眼不忘的本领真厉害,一次便记于怀,真是练武之才。
“试试运气于剑,和身形,再来一次!”
司徒月在旁指点道,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成效。
只见璞灵再用此招时,速度极快,力道也不错,司徒月满意至极。
就在此时,徐福带着几个丫鬟前来,手上都端有木盘,其上置有衣物。
几日前,司徒月于竹阁中看着武学箓发走了神,心中想到数月以来,灵儿不论早晚,日日都会至此来练功,已是辛勤,如今已入严寒,不如给她定制一套服饰,璞灵身形,司徒月心中早已有了大概,便开始绘制图案,画好后交由福伯前去安排,吩咐需尽快。
恰好,衣物于今日制成,便送了过来。
“公子,东西已备好!”
徐福,立于司徒月前,躬身行礼。
“灵儿,这些是我送你的冬至礼物,你要不要去试试?”
司徒月指着丫鬟手上的衣物。随后朝徐福身后丫鬟挥了挥手。
“伺候小姐更衣,去吧!”
为首两丫鬟见璞灵拿着竹枝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走向璞灵,躬身行礼。
“小姐请随我们来!”
璞灵见众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又叫司徒月公子,想来定是司徒月家的下人,但是人那么多,还端着东西,不禁纳了闷,好奇司徒月送给自己的为何物。
“好!”
璞灵在丫鬟的带领下,进入竹阁的后院厢房,只见里面正堂一大幅山水图,正中一圆桌配几个凳子,左侧红木雕床搭着大红帐幔,窗边一梳妆柜子,上置一面浮雕花鸟铜镜,桌上并未放置胭脂水粉。
右侧一红木山水画座屏,雕纹别致,画中山河皆有,一行大雁飞于空中,题词:“高山流水长不绝,青云飞雁绕于心。”落款司徒月。
璞灵心想,这月哥哥真有才,能作画题词,武艺还高强,心生欢喜都快溢出脸上了。
领路丫鬟见璞灵自己立于座屏前,手抚画作,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小姐,可是有喜事?如此开怀!”
其余丫鬟便将衣物置于桌上,立于门前、门后。
璞灵被这一问,连忙摇头否认。
丫鬟见状也不敢多言,遂将璞灵带入屏风后,另一丫鬟,逐一拿进衣物,一一替换。
璞灵闻着这些衣物,都散着阵阵梅香,里衬领、衽处都由丝线纹出朵朵暗纹梅花,于光下细瞧方能见其中奥妙,真是做工精细,外衣由大红棉袍制成,白色丝线点缀各处,衣襟处点点白梅,身后仿佛生长出一枝白梅,延伸各处。
整理好衣着后,丫鬟带领这璞灵坐到铜镜前,将璞灵散落的头发随意盘髻,用原来的红绸束好发髻。
立于身后的丫鬟躬身说道:“小姐,可以了!”
另一丫鬟见璞灵这身打扮,忍不住夸赞。
“小姐真是天姿国色,简单的发髻都掩盖不了原本的美色。”
“让我说,还是公子对您细心,您身上的衣着都是公子亲自画图作版,让福伯亲自去督工,可见小姐在我们公子心里的地位不低啊!”
身后的丫鬟插嘴打断。
璞灵心中暗喜,看来月哥哥是真的待自己极好,这份心意,自己记住了。
璞灵起身,准备朝院子走去,丫鬟见状,立马将及地披风覆于璞灵双肩。
“小姐,注意风寒!”
璞灵点了点头,披上披风后,璞灵只觉着暖和无比,身体沉重笨拙了些许,为了给司徒月看看自己,急忙朝院内走去。
刚踏入院内,空中下起了鹅毛般大雪,璞灵走到屋檐外,抬头看着空中的雪花,忍不住伸手接了起来,看着掌心的雪花慢慢融化,美丽至极,许久未见下雪,心情都愉悦了起来,便于院中翩翩起舞,身上的衣物随风飘起,仿似雪中的一朵红梅绽开。
司徒月见璞灵如此欢快,挥了挥手,示意徐福退下。
徐福见状,带领丫鬟静悄悄的离去。
待众人散去后,璞灵还沉浸在下雪的欢乐中,司徒月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梅花银簪,插入璞灵头上发髻中,后退几步,仔细打量着璞灵,只觉这一袭红衣映衬出灵儿的不俗之姿,不禁心中暗叹,好美!
璞灵见司徒月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我脸上有东西?”
璞灵因看不到自己的脸,急切的问道,待司徒月摇头后,心中好奇头上的簪子模样,便摘了下来,只见簪似一枝梅花,开出四五朵梅花,簪尾凸出,横着一看,模样似梅花般五瓣,真是喜爱至极,随后又着于发髻上。
璞灵拾起雪中竹枝,兴致大起,断枝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