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神和傻子在想什么。
昊剑随时可以知道石琴在想什么。
可是他也搞不懂她的选择。
她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因为她觉得那不用想，就是那样，本该如此。
于是，在路上，昊剑发问了：
“为什么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去毁尸灭迹，而是毫不犹豫地报了上去呢？”
听到昊剑的问题，石琴顿住了脚步，略微思考了一下。
“因为我不喜欢说谎。”
简单的回答，不喜欢就不去做。
“那你又为什么选择第二条，去试炼之地呢？
你知道吗，我们很有可能会一起死。
虽然你得到了我，有了系统成为天命主角。
但你也知道的，每天有那么多的主角被创造出来，最后太监的不知道几多哦。”
这个问题石琴思考的时间更为长一点。
“因为我不想再去依靠师傅，而且我想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确实哦，来跃云宗一年多的时间都还没有入微，那是真的没有人做到过。
“那你也没有想过怎么通过试炼之地呀，到底怎么过呢？”
“很简单，就一直走过去，走到头我就感知了！”
说到最后，石琴开心地笑了，好像她已经感知了一般。
昊剑只感觉一头包。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走进去，走下去，一直走到底？
确实简单，关键是有那么简单吗。
那么多化灵圆满的准天人，都在那里歇火了。
聪明的我再加上你这个笨蛋，怎么看都像是炮灰中的渣渣辉呀。
他很想大声骂一句“走你个大头鬼，这次真的被你害地彻底死翘翘了。”
最后忍住了，甚至都没有在心中去想一下责怪她的话。
因为这么个天真烂漫或者说笨的可爱的人，昊剑真的是两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了。
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不是要房就是要车或者要包包，哪里像她这样。
要带着他一起去死呀。
他不忍心。
在项阳天流放的决定做出来之后，没有人担心石琴会偷摸下山离开。
因为她跑不了。
所有上山的弟子，如果项阳天不想让他走，那他就走不了。
包括已经感知的赵灵芸。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所有尝试不经允许，偷摸下山的人都受到了惨痛的惩罚。
虽然项阳天是感知上境，但并不是无所不知呀。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有些人猜测可能和跃云宗供奉的神衹有关。
剑是直的，一个使剑的门派，难道不应该正大光明吗。
可他们信仰的却是个大鹏，听起来就那么地不伦不类。
大鹏虽然带个大字，但再大它也还是个鸟呀。
鸟是飞禽，也就是个妖。
居然有宗派供奉的是个妖怪，如果这是在其他地方，传出去的话。
搞不好立马会引来一大片名门正派的围剿，然后分赃。
可是在这里，虽然会惹来几阵闲言碎语，却没有人说不对。
因为这个世界里，人族势弱，妖魔鬼怪更强。
如果不跪着说屈服，那就只能躺着唱征服了。
试炼之地的入口在这座山的腹地，那是个洞口。
这个洞幽暗阴森，黑黑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黑代表着危险，代表着它被很多人探索过。
更恐怖的是，里面不时会传来几声狼叫，虎鸣，鹰唳。
别说进去了，仅仅是在外面站着都不时有阵阵阴风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个什么洞？
不管是什么洞，今天石琴都要进去闯上一闯。
试炼之地的入口处站满了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没多久，她来了。
看到她背着行囊，提着剑，拿着水壶的样子。
议论声纷起。
“这是要去干嘛，野炊还是游山？”
“长得这么漂亮却这么不要脸，她真的以为在里面可以活下去吗？”
“我听说她昨天还去藏书阁拿了很多本秘籍，难道她还准备在里面练武突破，上山一年都没入微的废物，现在还在想入菲菲呢？”
.........
无数羞辱甚至恶毒的话从这些人的口中说出来。
讽刺的是，他们中很多人以前都对石琴表达过爱慕之情。
也就是赵灵芸不在这里，如果她在的话，想必这些人也只能乖乖地闭嘴。
石琴没有理会这些人，只静静地往前走。
项阳天没有来，今天站在最前面的是大长老刘谋。
他依旧是一身洁白且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衫。
待石琴走近的时候，刘谋双唇微动。
一道声音只在石琴的耳边响起。
“石琴，虽然你杀了我徒儿，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小妾的话，我可以向宗主求情免除你的罪责。
我在跃云宗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必宗主会答应我这个请求的。”
刘谋明明说的是个恶心至极的交易。
可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却是情真意切，好像他是在对他的初恋情人说的那些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誓言一般。
男人啊，某些男人。
石琴顿足，像是在思考。
刘谋见石琴这个样子，心中兴奋万分。
然后，只见石琴转过身来，望向刘谋，微笑道：
“刘长老，等我从试炼之地出来，我就是感知境了。
到时候你见到我要乖乖的哦，不然我也会像我师傅那样打你的。”
......
石琴境界低微，或者说根本没有境界，不能像刘谋那样传音入密。
因此，这话一下所有人都听见了。
炸锅了。
人群呆了。
刘谋身居大长老之位已久，为人阴厉狠毒，在跃云宗积威甚重。
平时哪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刘谋他也没有想到，一口怒气涌了上来。
可他也不敢对石琴怎么样，只能伸直手指对着石琴，“你、你、你！......”
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石琴不再言语，转身朝那洞走去。
就在她快要进去的时候。
从人群最后端传来一声“加油。”
那是跃云宗黄字辈的一个女弟子。
一声过后，是另外一声，然后是一片加油声。
“加油啊，师妹你一定要出来呀！你做的红烧狮子头我们还没吃够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