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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灾区巧遇江泽民

行走四方的采访机会,让身为记者的作者,上可接近国家主席,下可访问讨饭乞丐,采访专家教授、黎民百姓更是不计其数!他用语言解析生命,用爱心感知灵魂。20年丰富多彩的记者生涯,经历之多,悟道之深,成为他人生迢途的经典历程。

1998年夏秋时节。我国长江流域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其时,我作为《大众卫生报》记者,主动请缨,先后3次前往湖南重灾区采访。在急流中,抢险官兵以血肉之躯筑成的挡浪墙上;在汪洋中,乡亲们顾全大局主动扒开的决口前;在大堤上,灾民们互助互谅共度灾难的帐篷里——记者受到的心灵洗礼受益终生。尤其令我难以忘怀的是,我有幸在浊浪滔滔的灾区见到了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他风雨兼程、一身湿衣走进帐篷医院,亲切探望医护人员和病人的情形,久久地定格在我记忆的感光片上。

那是1998年9月4日,秋雨绵绵,秋风萧瑟,我第三次去重灾区湖南的安乡,采访省直医疗队在百里长堤风餐露宿为灾民治病防病。晚上,我去湖南省肿瘤医院医疗队了解有关情况时,时任该院的副院长、医疗队队长曾春林(现任湖南省妇幼保健院院长)同志向记者透露:医疗队已接到抗洪救灾指挥部的指示,明天清晨6点以前(比以往提前2个小时)乘船赶到大堤上的医疗点,等候中央首长前来视察,重点是安乡县安造垸的小望角。省肿瘤医院医疗点就设在这里。行程中安排了中央首长到医疗点看望医务人员。经曾春林点破,许多“迹象”表明,这不是一般的中央首长要来安乡。我其时想,在人民群众遭受苦难的时候,中央领导亲赴灾区指挥抗灾,嘘寒问暖,慰问灾民,体现了党和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的深情厚意。事件的本身就有很大的新闻价值。我不想坐失良机。

第二天清晨6时,我动身搭早班船去医疗点等候。船抵医疗点不久,警卫人员三番五次查验我的身份,见我是前线采访记者,允许我们在四周观察采访。我捷足先登,挑了一处最好的位置等候。这一等就是9个多小时。

为了便于近距离采访,尽可能地掌握第一手资料,真实、准确地记录中央首长与医务人员交谈的情景,事前,我问医疗队长曾春林:还有没有白大褂?碰巧有个护士感冒发热正在县城打点滴,工作服留在医疗点上。我这个一米七高的个头,顾不上护士小姐的工作服合不合身,连忙穿上,也就是这身乔装打扮,让我有幸和医务人员一道跟江总书记握手,让我咫尺之间耳闻目睹了江总书记对医务人员的叮嘱,对看病农民的亲切问候。

记得那天,江总书记乘“长安一号”客轮,一路风雨踏浪而来,他站立船头,老远就向堤垸上的灾民挥手致意。一上岸,江总书记先看望了“帐篷学校”的师生,随后,踩着泥坾,弯腰走进了绿色的“帐篷医院”省肿瘤医院医疗点。江总书记马上伸出手来与在场的医务人员一一握手,曾春林便向江总书记汇报了救灾防病情况。他说,为确保大灾之后无大疫,医院自带药品、自带干粮、自带救护车,已派出3批医疗队在此安营扎寨,免费为灾民看病。江总书记深情地说:“你们辛苦了。”曾春林还告诉江总书记,医疗队印发了大量的注意饮水饮食卫生和预防各种疾病的宣传单张贴在灾民的帐篷上,并免费分发给看病的灾民,江总书记连连说:“好!好!来,给我拿一份。”曾春林马上从诊桌上拿了一份《疾病防治宣传单》递给了江总书记,他仔细端详良久。语重心长叮嘱在场的医务人员:“要防患于未然,把疾病控制在萌芽状态。”曾春林坚定地说:“请总书记放心,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短短的十多分钟视察,当江总书记转身离开帐篷医院的瞬间,当我真切地看到江总书记穿着的一件普通夹衣已被雨水淋湿一大半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江总书记:您千里奔波也要注意身体,别着凉了。但这个“淋湿”的细节,成为我永生难忘的经典瞬间,那样芬芳,那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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