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米楠从外地出差回来,在此期间他早已耳闻石老师他们这次采访雪大取得巨大的成功,心中不免有些妒忌,因为他和覃寿大作家一样,也快成为了一个过时的作家了。自然是相比于当今最具有卖座力的雪大而言,米楠他们的写作事业呈现下滑趋势已是很明显的事实。
但不可否认,米楠曾经是一个优秀的作家,号召力还是有点能耐的,每次大作一经发表,总会惹来狂热的粉丝吹嘘捧赞,更有甚者,恬不知耻地拿《红楼梦》与之比较他的玄幻大作。
前不久米楠在他最新的大作末尾处附上一篇自己的独白,他在里面所提到的网友的一篇书评,赞不绝口。米楠说他看了那粉丝吹捧自己的文章说非常很有共鸣,他自然是指的自己玄幻大作能与《红楼梦》相比,实在是欢呼雀跃。何况粉更拿神话题材来衬托自己,不由得眉欢眼笑。
但非要说实话,这两者米楠还差得远哩。
狂热粉丝拿他的玄幻大作与《红楼梦》来比较,实在是太看得起米楠的《玄幻》了,为什么这么说,在狂热粉丝的书评里提到,“《红楼梦》现世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是只在民间暗暗流传,作者曹雪芹可能再也不会被确证出究竟是何人,但这部逐渐被发现价值、被列入四大名著、对小说技法和民俗研究起到了巨大作用的作品,已经永久地留存在了文学历史的高峰上。我期待着,玄幻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当然更可能是未来时代的《红楼梦》。”
他的这段话里,有两点不攻自破。第一,他拿《红楼梦》作者与米楠作对比,实际上是没有可比性。他说,曹雪芹可能再也不会被确证出究竟是何人。是不是有所意指米楠这个人今后也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米楠姓什么,籍贯在哪里么?这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相反,曹雪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基本上通过近几十年的红学家考究,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曹雪芹修改过《红楼梦》是必然的,由于民间留下的资料又少。何况当时的文人写这些无一不是用假名,又为真实原作者增添了难度!
而米楠呢,他就是一个写小说的人,在罗珅的圈子里可能会有些许知名度,但在大范围的人们眼里,还比不过一个十八线的明星有知名度。所以说,狂热的粉丝要不得,戴上了粉丝滤镜看偶像后,眼里都是满满的金星,什么好处都往他身上贴。
也许米楠的好处就是他写小说呈现给人一种很平实的感觉,而现代的小说特点是散文化,生活化趋向。
追根溯源,可以从契诃夫短篇小说的开始说起。他在世界范围内使“小说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重情节、编故事发展为写生活,按照生活的样子写生活。从戏剧化的结构发展为散文化的结构。于是才有了真正的短篇小说,现代的短篇小说。托尔斯泰最初很看不惯契诃夫的小说。他说契诃夫是一个很怪的作家,他好像把文字随便地丢来丢去,就成了一篇小说了。托尔斯泰的话说得非常好。随便地把文字丢来丢去,这正是现代小说的特点——“文字看似凌乱却独具匠心。”
不能因为他是米楠,所以什么都要拿名人给他衬托。再说了,《红楼梦》作者与米楠是两个八百都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并列一起。
在此,也只有那些没怎么看《红楼梦》研究资料才说得出这些大话来。
就事论事,《红楼梦》与迷男的作品毫无比较性,无论是作者本人还是作品本身所遭遇的厄运,又或是人物里头的人性恶的扭曲,米楠的《玄幻》都是无法与之企及的。在《红楼梦》这部奇书里,他的奇特在于它建构了全新的价值取向。
诚然作为一个写作爱好的人,米楠清楚知道文人的笔(不如说手下的键盘)有时候很能够玩出种种的花样,假使要从文章上认识一个人,就会常常被骗。青年人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更容易受骗。他自己也就受过骗,也曾把文章和人拿来比较过,自然他也见过人比文章好的,但米楠却看见更多的人在文章里是一个面目,在生活里又是一个面目。有的人文章写得很漂亮,做起事来却卑鄙无耻,但这个外面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在作者中间有着各种不同的人,有些人写出好文章,却不让读者看见自己;有些人装腔作势地在撒谎;有些人用花言巧语把读者引入陷阱。
一般来说,独白的文字都写得比较随便,比较自然。不是正襟危坐,刻意为文,往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比较容易暴露作者的内心世界,也因为这个,有人才认为作者在写独白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他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但近年些年来,在米楠隐退时期,涌现出了很多写玄幻的大作家,在这个新人胜旧人的时代里,他没有好好地把握住时代的命脉,他个人呢,又有着表演的欲望是不假,其中也不乏是一些自恋的成分,具体表现在他对自己写的作文时会怡情悦性,有一种再也没人比他写的更好的感觉。
也因为这个,在他的粉丝阵营中,也有不少理性的读者,其中一个叫“珠儿”的人站出来说米楠有着“自恋狂”的本性,他已经被他喜爱的粉丝们捧入了“虚假人设”的欺骗心理里面无法走出,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更进一步说,在名与利的驱使下,米楠被那些狂热的粉丝推入了陷阱,期望通过夸大,虚饰和伪装来塑造自己在某方面能与大家相提并论,以挣取“名过其实”的利益。
其实他本不必这样的,他不必倚靠《红楼梦》确立他的《玄幻》地位的。这也是珠儿为什么一直反对赞美米楠的声音存在,当然,她没有那些人的高度,所以某些话一经说出,立马遭到狂热粉丝的抨击。但在享受赞美与拒绝这点上,珠儿深信每个作者身上都有着共性。渴望赞美,拒绝批评。
老实说,“闻过则喜”是很难做到的,珠儿也承认自己也做不到。他人的实事求是的评价看过或听完后,对自己心理都会有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