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告退。”纳兰容宣转身离去。
蓝乐阳不再纠缠他,这本该是件普天同庆的大事,可此刻纳兰容宣的心中,竟然还有些失落。
就像是一个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还有,蓝乐阳为何说两年以后?这里面难道藏着什么阴谋?
次日,蓝乐阳起了个大早,沐浴完毕,纸鸢双手托着一袭宝蓝色华服踱步到她面前,问道:“殿下,这件衣衫如何?”
蓝乐阳最是喜欢宝蓝色,看起来贵气,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但现在她看着却有些刺眼,于是摇摇头,道:“换一件素雅一点的吧。”
纸鸢惊呆了片刻,从未在蓝乐阳口中听过‘素雅’这个词语。愣神过后还是给她找来了一件浅蓝色长衫,清新脱俗。
纸鸢觉得她们家公主殿下仿佛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可她又不敢开口问。
两位老人未到辰时便起身了,亲自督促着公主殿下上门的第一顿早饭、午饭、晚饭。到了请安左右的时间,这才匆匆忙忙的整理了衣衫,坐在前厅等候这位公主儿媳的到来。
原本来两口也没指望公主殿下能来给他们请安,甚至听闻昨夜自己的儿子并未睡在新房中,今早已经做好了受气的准备。
若是公主殿下能不来就好了,指不定不来还能逃过一劫。
然而公主殿下却来了,只是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公主殿下一袭浅蓝长衫,头戴简单的红色朱钗表示表示这个喜庆的日子。
总的来说,在蓝乐阳身上,看不到丝毫传说中的专横跋扈。
“儿媳蓝乐阳,拜见公公婆婆,愿公公婆婆福寿康安。”一个普通的大礼行得有模有样,蓝乐阳几乎拿出了当年在皇宫之中学习礼仪的心态,一步一步的按照规范做着。
惊得堂上的两位老人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见状,蓝乐阳连忙迈步上前,想要扶稳纳兰老夫人。眼看双手就要搀扶住了,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扯,蓝乐阳便看到纳兰容宣愤怒的双眸。
“你在干什么?”纳兰容宣质问道。
……
蓝乐阳愣了片刻,先是看了看纳兰老夫人,随后又看了看纳兰容宣,这才恍然大悟这句‘你在干什么’的意义。
蓝乐阳眉峰骤敛,公主骄傲的脾气瞬间迸发出来,然后甩来了纳兰容宣的手,反问道:“你觉得本宫能干什么?”
纳兰老爷一看有所误会,连忙起身过来做和事老的说道:“容宣,你误会公主殿下了。”
显然蓝乐阳的前科太多,简直到了馨竹难书的地步,就算是纳兰老爷出面解释,纳兰容宣也只会认为两位老人是被她威胁的。
又或者说,纳兰容宣太过忌惮蓝乐阳。从蓝乐阳出门时候的反常到现在,纳兰容宣都觉得她定然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蓝乐阳揉了揉被纳兰容宣攥得生疼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打算与他过分纠缠,于是朝着两位老人欠身,道:“公公婆婆,乐阳告退。驸马,午时还要去面见父皇,可莫要忘记了才是。纸鸢,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