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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阿骨打

大宋朝的郸王爷赵焕,心中羡慕辽国得到的战马之多。他不清楚,大辽国早已是今不如昔了。别的不提,就说当年辽圣宗统和元年,枢密使耶律斜轸一次就迫使女真诸部交出战马二十万匹。天祚帝的祖父辽道宗时候,皇家牧场依然保有战马上百万匹。魏王耶律乙辛擅权时,由于草场退化和管理不善,“不毛不蹄”,辽国的马匹大量死亡。到了耶律延禧任上,军马的供应,已经是完全依靠属国、番邦的供奉了。

越里笃、剖阿里、奥里米、蒲奴里、铁俪、渤海、奚等各部都进献了贡品,唱礼官依然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生女真部,奉献米粒珠四斛,貂皮三百张,蜂蜡二百斤,童女五十名。”听到他唱出的生女真诸部所献的礼品如此之少,大厅里响起一阵“嗡嗡”声。不少部落的头人,属国的王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有很多人抬起头来,暗中窥视高高在上的天祚帝脸色。  女真人,就是中原人隋唐时期所说的“黑水靺鞨”,属通古斯人种。祖先居住在朝鲜半岛,应该算作高丽人的一支。唐贞观年间,迁居今天的长白山、松花江一带渔猎。当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中原儒家文化的影响。因为善于潜海采集北珠,所以开始被称为“朱尔真”人,后来讹传为“女真”人。契丹统治时期,曾经为了避辽兴宗的讳,一度改称“女直”人。

严寒而又复杂多变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女真人坚韧不拔、残忍好斗的性格。辽国多年征调其族为雇佣军,征讨北五国,更为其打下了全民皆兵的社会组织基础。加上女真人从开始就生活在大国的夹缝之中,非常善于学习别人的长处。在某个时空的历史上,这个民族是对中原汉民族战绩最为辉煌的北方少数民族,曾经灭亡了两个强大的中原民族中央政权。其中完颜部建立的金,摧毁了北宋;建州部建立的“后金”,也就是后来的清,征服了明,并由此统治中原数百年。女真人的这两次入侵,中断了宋、明也已开始的商业化、资本化运动,使中华民族失去了在世界范围内,率先实现工商业化的历史时机。

自从辽太宗年间,女真人向大辽国献礼附庸之后,辽国朝廷对女真诸部的蔓延也是颇为忌惮。辽道宗之前的历任皇帝,不仅多次发兵进剿,屠戮千里,还不断挑选其豪强部落,迁移至辽国内地,赐之以辽姓,达到分而治之的目的。这部分女真人,被称为“熟女真”。而散落在从鸭子河到布伦特河谷广袤原野上的“生女真”,也逐渐形成了普查、乌古伦、迄石烈等几十个部落。其中居住在按出虎水两岸的完颜部,对辽国异常恭顺。每次辽朝征调马匹、士卒征讨异族甚至女真同族,完颜部都是不遗余力相随卖命,以换取辽国的粮食、铁器供应。辽朝逐渐开始依靠完颜部雇佣兵,攻击北五国蒲涅、没然等部,以勒索唯一能够扑杀天鹅的巨雕,海东青。至完颜乌古乃因替辽国皇帝追踪叛匪有功,被封为“生女真部节度使”,完颜部借着辽国的威势,开始逐步统一生女真各部。部众增多,实力壮大。到了天祚帝时候,女真完颜部对于辽帝国,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生女真部供奉,战马全无,北珠只有米粒大小,女子区区五十人,大辽国皇帝、宰相都未有说什么,主持仪式的西海侯耶律阿不却是当场色变,当即摆手,制止了唱礼官继续唱下去,自己沉声喝道:“生女真诸部,供使何在?”

从大殿前面甬道不远处的桌案后边,应声站起三个人来。耶律阿不又道:“上前回话。”三个人不慌不忙,走上前来。

当先一人,四十几岁年纪,生的身材不高,但是膀阔三停,双手垂下,几乎可以过膝。熟悉摔跤的人也许会知道,这种短腿长臂、宽肩肥臀的体型,蒙古人称之为“乌斯里”,最适合角觝。上身穿一件原色土布大袄子,做工粗糙,连袄领子都没有,裸露着粗壮的脖子。下身着前后长,左右短的怪异布裙。走动之间,浓毛丛生的大腿清晰可见。脚上蹬着生牛皮短靴。这样一身简陋的装束,跟整座大殿里奢华瑰丽的氛围,简直格格不入。在他身后两人,俱是同样装束。左边一个,身材已经不能用魁梧一类词汇形容,就是个大熊级别的人物。面貌本来就够得上狰狞,右脸上还加了数道长疤装饰。其中一道,豁开了他的嘴角。使其不用张嘴,就露着几颗白牙。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半张脸上的豁子,都是密林中的一头棕熊,当年给他留下的记号。那头大熊的两颗四寸长的獠牙,如今就挂在他的耳垂上。右边一个少年,众目睽睽之下,气味沉凝,步履坚实。

三人走到殿中天祚皇帝御阶前,先是两手按在下腹部,向着宝座深深鞠躬,然后领头的宽肩壮汉,操着半生不熟的契丹话高声道:“奴才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完颜兀术,给大皇帝陛下请安。”

完颜部现任惕隐(酋长)完颜吴雅束,一贯深居简出。代替他东挡西杀的,就是他的二弟完颜阿骨打。阿骨打虽然不如他的三弟完颜吴乞买刚猛过人,但是自幼“机警有谋略”。十三岁上,他就让一个从迄石烈部抢来的女人,给自己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但是很快早夭。此后十年间,他闺女生了一大堆,儿子一个没看见。正在他为自己天生无嗣而绝望的时候,从二十四岁开始,他的一大堆女人象母猪下崽一样,给他生下了斡离不、没里野、讹里朵、阿鲁补,等一大堆儿子。其中大多数,若干年后,都成为让中原人小儿不敢夜啼的可怕人物。真是让人感慨,造化之弄人也。其中四子完颜兀术,母亲是阿骨打抢来的乌古伦部原惕隐(酋长)的母亲,地位比较尊贵。加上兀术自幼力大,“殊异于常人”,“及稍长,既沉勇少言”,而且在诸子中,长的跟阿骨打最为相像,阿骨打“甚爱之”。

PS:男人投票又收藏,注定雄材大掠,能干赛过阿骨打。多子多福,精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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