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淼的‘淑香养生馆”在腊月十五开业,当天来道贺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送来的礼堆满了整个会客间。
她乐呵呵地跟李兆廷咬耳朵,“我的人缘不错!”
“那是看我的面子!”
“去你的。”
夫妻两个恩爱无间,甜甜蜜蜜。
说笑间,李清淼忽然注意到楼下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那眼神犀利似乎带着仇恨一般,看得人后脊梁骨发凉,等她再回头看的时候哪里已经没人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脑子里形成,她在心里默念,希望只是看错。
而后风平浪静了一个月,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李清淼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个眼神有点熟悉,可又说不上来像谁的。
养生馆开业至今,客人络绎不绝,生意越来越红火,什么事也没发生,似乎真的是她多心了。
一天夜里,两人结束‘造人‘工程,李兆廷搂着妻子问,“这两天一直看你心不在焉地,有什么心事?”
“没有,布行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比上两个月好一些,将近年关,大家都忙着添新衣,明天我找霓裳坊的老板过来给你做两套新的。”
“前两天刘老板刚送来两套。”
“是不是又想让你帮着宣传。”
“反正是白送的,我只要穿着在店里走动走动就行了,再说不是也给你招揽生意嘛,现在霓裳坊地布料全部都是从我们昌兴布行进的,他生意好了,我们也好。”
然而,就在一片辞旧迎新的除夕夜,下人来报,丝库突发起火。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得到控制,但大半库房倒塌,原丝烧毁大半。
李清淼看着眼前狼籍的景象,她明白预感灵验了。
“兆廷,马上报官,让官府查明起火原因,一定是人为的。”
管理库房的十个人听到她的话,一齐跪倒在李兆廷面前,大喊着使他们冤枉,“锁库门的时候我们全部仔仔细细检查过,一切跟平常一样,没有发现异常。”
“起火的时候你们再哪里?”
“今天过年,我们都各自回家吃饭,等回来的时候,库房已经着了。”
“没有人留守吗?
十个人齐齐摇头。
“县太爷到。”
薛县令看到这番场景,也不由地皱眉,“怎么会烧成这这样!”
“疑是人为放火,薛兄,此事就拜托你了。”李兆廷朝他拱拱手。
“事关重大,我定会彻查。”
库房一片狼藉,李兆廷担心妻子地身体,“清淼,你回去吧,我要留下来清点仓存,今晚不回去了,叫娘不用担心。”
“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别累着。”
李清淼一晚没合眼,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见李兆廷拖着疲惫地身子回来。
“赶紧洗洗睡吧。”李清淼端水过来给他擦脸。
李兆廷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盯着床帐发呆。
“怎么样,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唉!”李兆廷重重一声叹息,“损失惨重,余下的熟丝只够织坊两个月的用量。”
“先放一放睡上觉,总共会有办法的。”
“看你的样子也是一夜没睡吧,过来一起睡,”“你别为我担心,好好做好你的店,说不定将来我还要靠你养活呢。”
“说什么胡话,都会好起来,你就当这事老天对你的考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原来我的夫人也是位才女。”
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敢胡乱猜测,到底是谁放得火,李清淼怀疑的是吴家,但他们的对头邵家却安然无恙,按理说吴家要报复,矛头瞄准地应该先是邵家,因为在垄断吴家生意那段时间,李兆廷并没有出面,而是一直私下跟邵棠商议此事。
李清淼把心中的疑惑分析给李兆廷听。
李兆廷却坚持另一种可能,“不太可能是吴家,年前他们已经举家迁往京城。”
“走了不代表他们不会回来报复。”
“今天薛兄让我去县衙,估计应该查出些什么。”
“你跟县太爷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同窗,小时候去你家学武那时候在私塾里认识的。”
李清淼了然道,“哦,难怪他这么帮你。”
晚上李兆廷从县衙回来,脸色非常不好。看着一家人关切地样子,他有是摇头又是叹气。
“有结果了吗?”
“大火是被烟花爆竹燃起的,那晚是除夕夜,有户人家跑去库房门口的那块空地上放烟花,不小心让火星溅进了库房窗户。”
“那户人家明知道起火怎么不救,还要等到那几个看库房的人回来。”
“公堂上,他们说当时吓傻了,忘记救火。”
“荒唐!”李清淼大怒,“再傻的人也知道喊一两声,他们明摆着实在敷衍。”
李兆廷也很无奈,“不信也无用,事实就是这样,当是还有几个村民在场,他们都怕人祸上身,当时就跑了。”
“难道这么算了,明知道那是库房还跑去放烟花,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不应该。”
“他们穷的饭都快没得吃了,总不见得让他们卖儿卖女的陪。都是可怜人,也不要太为难他们,做做样子就行了。”
都到这时候了,李兆廷还好心开始泛滥,李清淼气的干瞪眼。细想了一下,觉得事情蹊跷,她分析给李兆廷听,
“不对,穷得连饭都没得吃,哪来的钱买烟花?”
“我怎么没想到!”李兆廷恍然大悟,转身就走。
李清淼追了出去,“你去哪里!”
“衙门!”
老太太突然出现在院门口,说着这些奇怪地话,“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否在怀疑是吴家的报复?”
“阿弥陀佛,希望这次能尽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