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城的樱花开了。
市井喧嚣,来样的人很多。要说这城中最出名,便是这熠城第一家—唤雀楼。唤雀楼中有一个供人们乞巧之用的唤雀池,人们有的时候总是向里面投几枚铜币祈祷片刻。刚满十八岁的姑娘、小伙子都来这里乞巧。人很多,络绎不绝。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呢?这就是因为这楼顶的“雀”了。这楼顶有一只木雀,这只鸟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可奇异的是,它会啼叫。而且,只要它啼叫,那么今天就一定会有人走桃花。雀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可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动。奇特的是,它就那么稳稳当当的坐在楼顶,风吹不动,雨淋不坏。城中的人甚是稀奇,就都来这唤雀楼瞧一瞧了。
今年和往年有所不同,樱花都不凋零,就静静的躺在枝头;城中出名的风水先生占卜这里今年又有大事发生。禹府的少爷,今年正好成年。禹老爷正筹备着几天之后的生辰宴,好不热闹。禹府是雕刻世家,凡其雕琢之物都能卖个好价钱。正是如此,这禹府的少爷好似上天注定。五岁便能雕刻简单之物,七岁能细致入微,十二岁便栩栩如生,禹府的人都说少爷是个天才。
“若禹!快些准备后日的生辰宴!”,“知道了!母亲!”和母亲对话时,若禹正在院子里耍着花刀,刻着樱花。“老爷,生辰宴要送给若禹什么礼物呢?”,“他不是最喜欢唤雀楼顶的那只雀吗?不如就给他雕一只吧!”,“我看不如就把那只雀送给他吧。”,“怎么行!”,“那只雀不也是禹府雕刻的吗?”,“那只太旧了,给他个新的。”,“老爷,我们还是问问他,看看他的想法吧。”,“成。”
十七日尾,熠城灯不灭。万家灯火,天下奇绝。若禹的樱花终于雕刻完了。一夜之间,满城的樱花落了。十八日,生辰宴。星星寥落,月亮还在,天刚刚破晓。若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府外的街上,他想去看看唤雀楼的雀。令他惊讶的是,他看到了满地的樱花,树都变得光秃秃的。大概辰时,生辰宴基本筹备完毕,就要开始了。
“少爷,生辰宴马上开始了,去换衣服吧!”,“知道了。”几分钟之后,一个红袍、黑丝束腰,风度翩翩的公子走了出来。“禹儿,你想要什么礼物?”,“母亲,我…”,“我猜你是想要唤雀楼的那只木雀,对不对?”,“嗯…”若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们一会去唤雀楼吧。”
正午时分,生辰宴隆重召开,熠城一些有名气的人都前来祝贺,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若禹和他的母亲,父亲以及几名护卫前往唤雀楼。到了那里,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唤雀楼的那只木雀竟然从楼顶上掉了下来!翅膀折了,一柄刀深深地插入木雀体内,锈迹斑斑,若禹惊慌地跑过去,拾起木雀,有些愤怒,到底是谁把刀插进去的!该死!他想把那把罪恶的刀从木雀的体内拔出来,可任凭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围观的人也都前来尝试,最终也失败了。
这真是个糟糕的生辰宴!晚上,若禹从院中拿来一根桃木,想要为木雀补全翅膀。那把锈刀仍然插在木雀之中,若禹动了动自己的刀。突然,府墙檐瓦上一道人影穿过,接着又是一道。若禹惊觉。黑衣人跳落下来,并未持刀剑,只是肉搏。若禹虽然力气不够大,但用刀的技术还是一流的。他格挡着,手中的刀划过黑衣人的手臂,紧接着,他又扔出刻刀,刻刀飞刺过去,插入另一个人的大腿中,黑衣人吃痛从怀中掏出佩刀刺来,另一人钳制着若禹,若禹身一侧,刀锋偏侧。划过若禹的侧脸。血流了出来。府中的护卫听到了声响,来院中查看,黑衣人看到情况不妙,便飞檐逃走。
若禹用手抹了一把血迹—还好,伤口不大。便继续研究着木雀,他用沾着血的双手又一次尝试。刚捏到刀身若禹感觉手上传来刺痛,抬手一看,手上一道伤口正淌着血,这锈刀怎么还能划破手呢。他用手擦了擦刀身。却发现锈迹不见了。他就任由着血流入刀身之中,再用力一拔。刀从木雀中脱离,刀光粼粼。既然他的刀没了,那姑且就用这把刀吧!
他把刻好的翅膀黏在木雀上,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翅膀从羽毛的尖端开始出现血迹,逐渐蔓延至整个雀身。若禹看着血迹的扩散,屏息观测,突然他感到手中的木雀竟然有了温度!再一看,木雀竟然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雀!可遗憾的是,它没有脚。就那么歪着小脑袋,眨着眼睛,看着若禹。若禹也看了看它,有些哭笑不得。而若禹手中的那把刀发出铮铮空鸣。
这真的是一个糟糕的生辰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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