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房看了看房俊眼角和鼻梁,眉目间细细看下去还是能发现不少与自己的相似之处的,这才安心不少,不管怎么说,俊儿的面容是骗不了人的。
接着又开始了日常的“吾日三省吾身”。
老房想了想夫人的辛劳,暗骂自己真是混蛋,竟然怀疑夫人的清白,难道自己对夫人的喜爱不如之前了吗?
“不,自己一定是每时每刻都是一如既往的爱夫人的。”老房肯定地想道。
想及如此,老房偷摸摸地从怀中掏出一绢手帕,然后手指用力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来回摩擦几遍,生怕玷污了手绢,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起边角,徐徐地展开,唯恐褶皱了绢角。
接着便低下了头,细细端详着夫人的画像,如沐圣贤。
只见绢帕上画着一位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的黄衣女子正盈盈笑着,细看下去,却是与卢氏有八分相似。
“还是这般漂亮,未曾变过!”老房笑着低语道。
想了想夫人这么些年来风风雨雨地为这个家操劳,“从厨房到客厅,从浴室到卧室”
(呸,你个色鬼是不是想歪了?)都是夫人在操办。可谓鞠躬尽瘁,该为当世妇人之楷模啊!
虽然对自己严厉了点,不过整体上还是:持家有度。
不过,就是太御‘夫’有‘方’了点,要是能放宽松一点,那就好了。
而且,一想起自家搓衣板的更替速度,老房忍不住摸了一把辛酸泪,苦不堪言啊!
在朝廷上,虽然时不时听着程老妖精那个“渣滓,败类”说这儿的胡女怎么怎么屁股大,那儿那儿的歌姬眼睛竟是蓝色的,还有那什么什么昆仑奴的柰子特别大……一想到这儿,老房就感觉到自己的悲伤逆流成河了。
最可恶的是那程老匹夫还多次邀请自己去程府看歌女跳舞,明知道自己是那世间最重情的人,一生只爱夫人,连小妾都不曾纳过,更不用说路上的“妖艳贱货”,自己更是连看都不曾看过,程老匹夫,其心可诛!
一想到这儿,老房脸上一脸正气,可心里的悲伤已经波涛汹涌,逆流成海了!
想起自己的艰辛,老房摸了摸自己湿润的眼角,果然啊,自己才是那最重情的男子,对夫人的喜爱已经“溢于言表”了。只是言语间有着道不尽的心酸,说不完的无奈!
但是一想起自己夫人的笑魇如花、精明能干。老房顿时觉得程老妖精一定是在羡慕自己,“对,就是这样。
他一定是在羡慕我有如此美丽而又贤良的夫人。”老房一脸正气的说道,可嘴角却是涩涩的。
扯远了,视线拉回西跨院,房俊感觉到老房坐在自己的床上沉思,便下意识地认为老房是在想如何惩罚自己:是用板砖还是用棍子,是脱了裤子打屁股,还是直接上背?
毕竟,前身的经历历历在目,脑海中的痛苦记忆喷涌而出。
一想到这儿,房俊顿时心慌不已,唯恐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紧接着轻轻地睁开眼睛,眯着一个眼缝细细的观察老房,生怕他做出“虎毒食子”的动作,嘴巴也微微张开,好方便自己向门外的母亲大人喊救命!
房俊眯着眼看到老房终于伸出了罪恶的手,顿时慌了,心想:老房果然是要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啊!
嘴上大喊到“母亲大人,救命啊,老头子要杀人灭口了!”
说话间,房俊一把拉开了被子,双手一拽床梁,腿一蹬墙,便迅速擦着床榻滑翔而出,双脚迅速准备伸出,准备穿上鞋子寻找“母亲的避风港”,
可是却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不曾想,“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脚却没跟得上自己的反应,却头朝下作势要摔在地上。
神经:都怨脚,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脚:MMP,这不关我事啊!是你太快了。
就在情势万分紧急之下,房俊慌忙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迅速地撑在了地上,避免了自己脑壳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但此时的双腿还在床上半支着,整个身体半吊在床上,像极了一只“出了车祸”的……嗯,癞蛤蟆。
老房听见了房俊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到自家俊儿这是抽了什么风了,喊什么救命啊。
只不过着到了房俊的一顿骚操作,却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看的老房是惊险(惊艳)不已,再看看他现在半吊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这算不算得上自作自受?
暗想道:臭小子,我有那么可怕吗。接着仿佛又自我解答似的摇了摇头,亦或者有些嘲讽房俊此时的样子。
正准备伸手扶起他时,突然老房左眼角处传来一道黑影,左眼皮也开始了跳动,老房心想这是要出祸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一抬头,看见了夫人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大喊道:“老头子,你长能耐了啊,还学会打儿子了?你是不是也要打我啊?你个挨千刀的,你打啊,打啊!”
接着就看到卢氏昂起头站在老房面前,一脸决然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泪花。
老房一看到夫人的样子,眼角不禁跳了几下,额头上黑的都快能挤出水来了,这都是些个什么事啊,当真是流年不幸啊!
看着夫人一脸梨花带雨的表情,又有点心疼,老房也不顾儿子在场,一脸讨好道:“夫人,你快坐下,夫人长得如此倾国倾城,又如此温柔贤淑,为夫又怎么会忍心打你呢?至于俊儿的事情,那只是个意外,其中缘由,你让这臭小子亲自和你说。”话毕,便把卢氏扶在了床上。
卢氏一想老爷平常里虽然对俊儿严厉了些,可也不是动辄打骂的人,于是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房听到这句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自己和你娘解释”
看见房俊正准备起来,又接着喊道:
“你不是很舒服吗,别动,就这样说。”
房俊这才发现自己误解了老房的意思,脸顿时囧了起来,半趴似得躺在地上,说道:“娘,你先让我起来,其实吧,这件事情这只是个意外,”
接着对着门外喊道:“小佑子,来,扶少爷一把”。
起来后,房俊坐在了床角瑟瑟发抖的听着卢氏的‘爱的关怀’老房还时不时插上几句,口水溅了一脸,房俊一动不敢动,额上口水夹杂着冷汗,房俊也不敢擦,
低下头,眼睛却在郁闷地四瞟着,忽然间在屋外的门缝看见了一张如花似玉的笑脸,看着小丫头一手捂着嘴闷笑,大眼睛萌萌的看着,脑袋还时不时摇晃,房俊顿时冽起牙来,
摆出一副‘我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小丫头一脸惊慌的跑开。
房俊心里却在恬不知耻地想到:小丫头,你还嫩得很,和我房老二斗,你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接着,“啪”的一声传来,就看见卢氏给了房俊头上一巴掌,说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呢?摔着了也不老实。”卢氏也不等房俊回答。
“没什么。”房遗爱下意识地答道。
只见卢氏对着门外轻声喊道:“橙儿,快进来吧!”
接着房俊便看到了原来在门外的小姑娘推开门,蹑声蹑步的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像电视里的那样做了一个“万福金安”的动作,俏生生地说到:“奴婢橙儿见过夫人、老爷、还有二……”
卢氏还未等到小丫头说完,便一把拉过了小丫头,亲切地说道:“小橙儿,当年我外出采购时恰巧遇见了你,看着你如此可怜,只是想着给你一口饭吃,便把你带到了房府,一转眼过去了,没想到当年的流着鼻涕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如今,你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前几天我和你说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必要待在房府孤独终老,也不用糟践自己,你却说还没有报答房府的救命之恩,死活不愿离开,
既然这样那……”卢氏顿了顿,接着看了看房俊,接着说道:
“那你今后就跟着俊儿吧!”
听完这句话,橙儿下意识地扭过头,怯生生的看了下二少爷:瘦削的下巴,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很老实巴交的,有点小帅,不过,就是皮肤有点黑。
心想自己还能说不吗,只好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
房俊看着眼前的一幕,摇头不已,不禁感叹道“造孽啊,这在后世还是背着书包上学的年纪,正是父母含在嘴里怕融了,放在手心里怕化了的时候,如今却要学会如何伺候别人,唉,真是造孽啊!”
身为后世土生土长的人,房俊表示接受不了,于是刚想出声拒绝。
就看到卢氏直接说到:“好了,俊儿,就这样定了,橙儿以后就跟着你了,为娘还有点事情,你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招呼老房走出去了。
看到房门关闭后,房俊顾不得反对老娘的独裁统治,连忙腾出手来擦擦头上的“爱的关怀”。
此时,屋子里就剩下了房俊和橙儿俩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橙儿也没有了当时的约束,当即,便对着房俊说到:“好了,二少爷,奴婢服侍你休息吧。”
房俊眉头一皱,他一听见奴婢俩个字便觉得不舒服,于是出声说到:“好了,橙儿,你以后就别作践自己说奴婢了,嗯,你以后就称自己为橙儿吧,至于我嘛,你就叫我公子好了,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橙儿一听见这话,顿时感到暖心不已,她可不是长在‘长在深闺人未识’的娇贵小姐,她从小经历过灾荒,见识过社会种种的黑暗,一想到二公子能对着一个小小的奴婢说出这样的话,橙儿顿时觉得自己此生无憾了,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照顾好二公子。
小侍女的思想就是如此的单纯。
于是说道:“二公子我来服侍你休息吧。”接着,小橙儿扶住了房俊的肩膀。
房俊感受到橙儿身上的清香,顿时感叹道:“这腐朽的封建社会啊,不过佳人在怀的样子挺舒服的,哎妈呀真香!”
“哦非,我的老腰啊!”
俗话说乐极生悲,果不其然,躺下时,房俊成功的到扭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