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还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时候,听到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嘈杂声中有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李青和一队的警员攀在担架车上,那上面躺着的是谁!就在王铁想要上前一看究竟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摘下口罩,“我们尽力了,还是没能抢救回他的生命,请您节哀。”
王铁不愿意相信,一把抓住医生的肩膀,“医生,您再想想办法,他才二十岁,他的人生不该就这样停在这里,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求求你……”能做刑警都是流血不眨眼的汉子,可现在王铁浑身无力倚在医生的身上痛哭,昨天还和自己说等案子结束就请几天假回家看看父母的孩子,今天就冷冰冰地躺在那,王铁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在安顿好白师长后,李青就问了护士往手术室跑,可还没有跑到手术室门口,李青就听到了王铁的哭声。李青、王铁和胡琪是最早一批跟着白师长的警员,李青对王铁的性格很是了解,虽然平时王铁沉默不语,看起来更是冷漠,甚至有些不好相处,但是确是他们这三个人之中心肠最软的。
李青默默走到王铁和医生的身边,将伏在医生身上的王铁揽到自己怀里,轻轻对医生点头,“麻烦你们了。”医生擦掉眼泪摇摇头,转身进了手术室,将冯小的遗体推了出来,主刀医生带着助手医生和护士们脱帽鞠躬哀悼后投入到新的手术中。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干嘛!恶不恶心!”空荡的走廊传来白师长的声音,让王铁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再一次决堤。白师长看着双眼含泪的王铁和一脸沉重的李青,心咯噔一下,还是来不及了对吗?自己又一次将自己的同事送入不归之地……
白师长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王铁和李青一人一只手臂搀住白师长,“师长,这事不怪你!就是十年前那件事也不怪……”白师长没有继续听王铁和李青的安慰,这样的安慰只会让白师长内心更加痛苦,抽出自己的手臂,白师长走到推出来的冯小的遗体前,掀开盖在冯小脸上的白布,遗体已经清理干净没有血迹,就像是和睡着了一样安详。
白师长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打了法医内部的电话,短短几个数字,却让白师长从指尖疼到了心脏,几声嘟嘟的待接音,让白师长身处炼狱般煎熬,每一声就像时间停摆般漫长。“您好,刑警法医,我是林致。”“林队,我是白师长,我现在在枫山区人民医院,刑警一队警员冯小的遗体需要你们接收一下。”
电话另一头的林致从白师长平稳的音线中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字眼,“你想好了吗?你知道法医接手遗体之后的情况,其实就算不解剖冯小的遗体,我们也可以……”“林致,别忘了你身上的任务!”明明是训斥的话但白师长压抑之下的颤抖。“知道了,我们马上赶到。”
等林致带着法医们赶到的时候,白师长、王铁、李青还有其他警员们正在和冯小做最后的告别,青水市全体警员会在冯小的葬礼上进行哀悼仪式,可是那个葬礼上不会再出现冯小的遗体。
“林队,能不能等几天再进行解剖。”这还是林致第一次见到李青这样郑重其事地摆脱,而不是嘴贱耍无赖。“林队,冯小是家里的独子,能不能等冯小的父母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再进行解剖。”林致眼皮低垂,掩住自己真实的情感,“可以。”就带着冯小的遗体和法医们回到警局。
“白队!终于找到你了!你要静养怎么能乱跑呢!”就在大家因为冯小的离去而难过的时候,护士长带微微急喘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王铁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看到李青的疑惑。“师长,你怎么了?”“师长晕倒了。”于是白师长再还没能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护士长和警员们簇拥地带回了病房。
李青看着白师长他们走远之后,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中的相册,点开一张照片,递给王铁,“你是咱仨中最爱研究些歪门邪道的,这是我们搬开郝蜂的车,在地面上看到的图案,我照了下来,你看看你认识不?”
王铁接过李青的手机,将照片放大,仔仔细细将照片上的每一处都辨认之后,将手机还给李青,“这是?族召唤虫王,降临瘟疫的祭祀图。”
李青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听起来很熟悉的“?族”,突然李青恍然大悟,“啊!就是那个在华国建国前靠封建迷信和毒虫蛊惑人心的?族!当初?族所谓的族长和大祭司还有长老一干等人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而且这些年的文明教化,?族不是已经同化了吗?”
王铁摇摇头,“我听过老前辈说过,当年虽然?族的重要首领们被抓获,可是他们的后代没有一并抓捕,只是进行了思想教育,可是后来?族生活的当地政府发现,重要首领的后代们比自己的父辈们更变本加厉后,当地政府又进行了武装围剿。”
王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让李青带着自己往白师长的病房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看到?族的祭祀图,看来饲虫人很有可能是当初抓捕归案的?族首领们的后代。”就在李青准备打开白师长病房门的时候,突然李青转身正和王铁面对面,“有关?族的事情应该是国家机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连祭祀图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李青锐利的眼神中透露着怀疑和慎重。
王铁错开李青挡住自己的身体,将手放到病房的门把手上,“我的祖父就是当年围剿?族中的一人,而我的父亲现在就是在有?族人生活领域的百充市市长,如果真的如我所猜的话,我们可能要和我父亲联系一下了!”李青看着王铁进入病房后,愣在原地,“卧槽!王铁你丫的是官三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