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警员提出了他的疑惑,“不能吧,郝老板不是还资助贫困学生吗?”没想到这句话让大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支撑桌子,整个人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双目中充满了燃烧的火苗,“郝蜂那个人渣!你们知不知道,他只资助女学生,为的就是让让这帮孩子们去陪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老板,那里面还有很多孩子还未成年!”
“什么!”“就没人去告发他吗!”看着面前脸颊上还有些许稚嫩,因为自己的这番话,火气上脑,直挽袖子的刑警们,大爷终于绷不住蹲坐在地上双手掩面痛哭,“谁敢啊!”夹杂着愤怨、不甘、痛心的声音让白师长他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安抚好痛哭的大爷,白师长就带着队员们起身走出安保室,在往外走的时候,白师长就和王铁说:“王铁你和李青去查一查这个保安大爷,他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淳朴老实。”王铁不解为何突然要查这个大爷。
白师长停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安保室的方向,又向附近来回扫视,才回答了王铁的问题。“第一,好甜蜜作为上市企业,安保部门应该是应聘的退伍人员,且应该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怎么会让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去顶班。而且现在整个安保部门只有大爷一个人,就算是有安保人员请假,那一个部门都请假就有些奇怪了。第二,公司里的保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带着非公司内部人员自由进出公司的安保部门和监控室。第三,刚刚大爷一直在说郝蜂的坏话,就像是故意引导我们,让我们真的认为郝蜂该死,可是一个企业老板作为公众人物,就算大爷刚刚说的全是真的,那这些事情也不应该是他一个保洁所能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第四,刚刚在安保室,大爷给咱们倒的茶是华国顶级茶叶,三十万才能买一两,一个保洁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茶叶,还很大方的拿出来招待咱们。”
王铁听完白师长的分析才反应过来,刚刚明明没有任何问题的大爷和他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确是疑点重重。
在一旁的李青听完白师长的分析后,声音有些拔高,“那岂不是咱这一趟白跑了?!”“声音小点能死啊!”白师长因为李青这一嗓子,耳朵嗡嗡的,“他娘的,说你好几遍了,做刑警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李青看着边掏耳朵边骂骂咧咧的白师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队长你还有脸说我,你先瞅瞅您老人家自己吧,不洗脸不洗头就算了,还一身酒味,哪像个刑警!我可是听说了,过几天局长要来咱这视察,您可悠着点!”
白师长一听这话,一下子揪住李青的衣领,“什么!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现在说也不晚啊。”
白师长松开李青的衣领,“今天咱进来的到挺容易,而且刑警队来查案,整个公司就出来一个大爷,有点意思,走,我们再去看看!”
白师长这边在“好甜蜜”公司里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法医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况。林致除了在郝蜂的尸体上知道他在死前被绑架受虐待,并且多次被中华蜂蛰之后,全找不到任何其他有用的线索。
难道真的是饲虫人的狂热粉在进行案件模仿?那为什么要用毒性最低的中华蜂来进行谋杀呢?而且还是杀郝蜂这样的知名人物?
林致现在陷入了僵局,看着面前因为中华蜂毒的缘故,满脸的皮肤溃烂,有一些地方已经流脓,根本瞧不出本来的面貌,在发现死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而且经过林致检查后发现脸上皮肤的溃烂伤至少保持了一天,那么为何当时的目击者为什么那么笃定这个人就是郝蜂?
这时林致突然想起,原本法医在解剖尸体前,都会提取尸体的血液和指纹的样本,到华国人民身份数据库中进行对比,才确认死者身份,可是因为目击者的这一句话,大家都是默认死者就是郝蜂,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引导刑警和法医往郝蜂的线索上去查。
“小风,提取死者血液和指纹样本,给刑警队让他们进行死者身份确认。”林致有一个习惯就是就算是有目击者说死者是谁,为了严谨也会再次进行死者身份确认,但这一次林致却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让一直对自己专业性高度自信的林致有些低落,就连神经也因为太过紧绷而疲惫。
“林队,不是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就是郝老板吗?”林致的助手小风不明白为何林致要多此一举。“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诱导我们,你去查一下,我出去一趟。”“好的,林队。”
林致脱下身上的法医白卦,走出公安局,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林致来青水市也没有几天,每天就是宿舍和公安局两点一线的来回跑,还没有怎么好好地看一看青水市的人情市貌。
这些年一直追查饲虫人从来没有一刻的放松,每每夜半梦回,都能从好友尸体的鲜血中惊醒,临死前不甘的面孔让林致陷入一次又一次地自责,如果自己当时……
这时一声女孩银铃的声音叫着“妈妈!”传入林致的耳朵里,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躯扑入林致的怀里,这陌生的称谓和陌生的拥抱,让母胎单身三十年的林致愣在原地。
“我不是你……”面对尸体都没有慌乱的林致让怀中小女孩的鲜活生命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尸体是冰冷的,可是生命是温暖的,这样的温暖让林致疲惫的神情有一丝丝的缓解,突然林致有些贪恋怀中的温暖。“妈妈,那边的叔叔说您认识他!”小女孩的话让林致警觉,抬起眼皮打量小女孩口中所谓的叔叔,目光闪躲,下巴微收,头也一直摇晃,不愿和自己对视,看来像是个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