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失血过多的易小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听不到声音的李泗急得汗水直冒,走得更快了。
拿着两把柴刀的李山观察着满身血污疑似昏过去了的少女,又看了看肯定不愿意再挖坑了的弟弟,干脆道:“小泗,青青头摔得这么严重,这里离我们村子又远,带回去再去请大夫肯定来不及。不如我们直接带她到镇上看大夫,尽快让她接受治疗。”
心里着急的李泗连忙道好。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轮流背着受伤的少女,用最快的速度赶了两个小时的路,才赶到山脚下的周庄镇上,找到了相熟的孙大夫,请他救治族妹李青青。
孙大夫看见浑身血污,脸色苍白的少女心中一紧,等刮了头发看到伤口时,更是脸色一白。
可这两少年在外急得团团转,这小姑娘又还有呼吸和脉搏,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清洗伤口,烈酒消毒,手术针线消毒,缝针,上药粉止血消炎,包扎。
……
易小晴是被痛醒的,痛醒时脑袋里还一片浑浑噩噩的。
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见有几个人影一直在喊着她什么。
耳朵也嗡嗡的,一直安静不下来。
但那来自全身各处的痛楚,却又能清晰的传过来。
“嘶——”
腿部传来的剧痛令易小晴又清醒了一些,眼睛也终于不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但——
这个身穿粗衣短褐仿古服饰的少年是谁呀?
有些蒙的易小晴下意识就问出了这句话:“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不会是哪家走错病房认错人了的傻孩子吧?
见少女醒来,高兴得直流泪的李泗顿时傻眼了。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正忙着绑夹板的孙大夫。
孙大夫: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简直就是奇迹啊!
孙大夫连忙让一旁的李山来绑夹板,自己来给小姑娘把脉。
简易木板上易小晴也跟着看了过去。
木梁瓦顶黄土墙泥巴地?
简易得堪称粗制滥造的家具和一群身穿粗糙布料款式简单古代服装的陌生人???
哦~~~
想起来了,自己是飞机失事穿越了。
于是乎,思维瞬间清晰的易小晴发出了穿越者必备——失忆三连问和一提醒。
“你们是谁?”
“这里是哪儿?”
“我为什么在这里?”
“啊…我的头好疼!”
这四句话一出口,孙大夫立马得出了结论:“她失忆了。”
李山和李泗:……
易小晴虽然没有失忆,但她毕竟也没有原主的记忆,和失忆了差不多。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在前,她又怎么可能不趁机装一装呢?
不然接触到原身亲人后露馅了怎么办?
“医术高超”的孙大夫判断易小晴是因头部受伤而导致的失忆,李山、李泗自然承担起了为她讲解的任务。
在两人的述说中,易小晴知晓了自己穿越的这具身体名叫“李青青”,十三岁,李家村人。
两青少年也是李家村人,一个叫李山,一个叫李泗,与李青青是同宗隔房堂兄妹,平时关系很好。
这次是三人相约一起上山砍柴,李青青不小心失足掉下悬崖,头撞到石头上导致受伤、失忆的。
易小晴轻轻点头,内心吐槽:我信你个鬼,要真是这样,你们会挖坑埋我?
不过,这两兄弟应该不会因为担心她告状而再产生埋她的想法了,“失忆”的自己总算是真正的脱离危险了。
易小晴看着对她嘘寒问暖的两人,问道:“那…这里又是哪儿呢?”
“这是孙大夫家的铺子。”李泗立马回答道。
李山紧跟着回答:“你摔伤得很严重,所以我们先把你背到周庄镇孙大夫家来,明天我们再带你回去。”
“还回去呢,这小丫头摔得这么严重,没当场去世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再这么颠簸一圈,你们是嫌她命不够大吗?”
刚刚见证了一个医学奇迹的孙大夫,在一旁没好气的道:“她就在我这儿养伤,脑袋和腿没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你们两小子在我这儿歇一晚,明天再回去通知她家长来照顾她。对了,你们两小子答应帮我采的草药可别忘记了。”
祖宗保佑,这孙大夫绝对是自己的“奶妈”加助攻!
根本不想单独跟那俩兄弟一起走的易小晴在心里谢天谢地,然后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自己胸口。
咦?!
摸到一熟悉物品的少女双眼一亮,连忙掏出了胸口的玉坠。
这是易家的祖传玉坠!
它怎么也穿越了?
尽管这枚玉坠不知为何变得暗淡无光,灰溜溜的如同一块普通石头,但易小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祖传玉坠,绝对不会认错的。
好神奇哦,魂穿也能带物品的吗?
一直关注着易小晴的李泗见她拿出个石头发呆,问道:“青青,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石头坠子?”
“我以前…没有它吗?”易小晴好奇又疑惑的问道。
李泗挠挠头,认真想了想,道:“反正我没见过。”
易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或许自己穿越就是因为这枚祖传玉坠。
没聊到几句,身体虚弱的易小晴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李山李泗看着脸色苍白似雪的少女又睡着了,凑在一起悄悄的交流了起来。
“哥,既然青青失忆了,我们回去后就还是只说她是意外失足,我们没能拉住吧。”李泗小声的询问李山。
李山眼中闪过迟疑,他不确定李青青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
若她是装的,回去后就告状,那他俩绝对会被爷爷打死的。
只是,看着洗净血污,露出一张姣好面容的柔弱少女,他也不可能再次下狠手。
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山叹气,看着一脸紧张的弟弟道:“当然。我问过孙大夫了,孙大夫也不知晓她是否还能恢复记忆,说一切得看她恢复的情况。青青本来就是意外失足,我们救了她,她应该不会怪我们的。”
李泗点头,看着木板床上虚弱得像一朵小白花似得的少女,轻轻道:“我觉得青青失忆后人都变了,说话软软的,一点都不像之前那副谁也瞧不上,看谁都要呛两下的模样。”
若非她之前嚷嚷着要去告状,他们也不会和她发生争执,她也就不会被逼得惊慌失措的落下山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