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我能把你扔了吗？”石苍揶揄道，“好一个永恒厄龟，的确是能给我增添很多变数。我每天都厄运缠身，变数能不多吗？没有你，我能遇到生死危机？”
老龟一听，连忙辩解道：“主人，现在你的运气只是稍微差了点，但若将来你能修成万厄道体，厄运就是你修炼的资粮。”
“不知我要如何才能修成你口中的万厄道体呢？”石苍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主人，这个对你来说简单，你是万纳道体，能容纳任何一条大道，将来注定是要走万道归一的道路。你若早些修成万厄道体，对你来说将是如虎添翼。”老龟答道。
“老龟，我怕你是会错了意吧，我问的是如何才能修成万厄道体，不是听你瞎扯的，完美绕过我的问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石苍脸色很不好看，自从他修炼之后知道神衍龟甲在他体内，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主人莫急，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这些的。其实也不难，觉醒万纳道体之后，主人去平掉几个万人坑的鬼物僵尸，或者几座魔窟的魔物，把里面的厄运和负面的戾气、怨气全部吸收，万厄道体自然大成。”老龟说的很轻巧，仿佛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老龟，你觉得我去把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度了，能不能万厄道体大成？”石苍不满的问道，他很怀疑老龟一直是以厄九的能力来衡量的，姑且不说是什么程度的万人坑和魔窟，单单就他一个炼气小修这一条，他就不可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跳出来要扫平那些污浊之地。
“想来是差不多的。”老龟笑道。
“.......”
“老龟，给我一条留着神衍龟甲的理由，你知道，我手上已经有一个造化仙园了，你现在对我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主人稍安勿躁，请容我从头开始讲起，道明前因后果，之后我就会把老主人留下的传承给你。而且，老主人怕你不肯接下他的因果，将来不会出手，所以早就给我下了一个契约，遇到你就和你的神魂和命运绑定在了一起，凭现在的你，是解不了的。”
石苍无语，合着厄九算无遗策，早就算到了现在的局面，厄九到底是要自己承他的情呢，还是要把他赶到对立面，树一个敌呢，令人迷惑。如果厄九好心，就不会用神衍龟甲来恶心他，石苍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了，示意老龟继续说下去，看他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老龟得到了石苍的指示，便继续开口道：“老主人在一本无名的古老书籍中发现了万纳道体的存在，那是一种扑朔迷离的体质。记载中那位身怀万纳道体的人名不经传，他能突破主宰境也算是巧合。
据传他当年走的是一道通天之路，他选的是中规中矩的水之一道，说来也好笑，直到永恒真神境巅峰，他的水之一道都没有融入任何道则变化，只有水之柔，没有水之刚。他的为人也是令人所不齿，是个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之人。
因为他是同境界战力最低的真神，他除了巴结强者，做个墙头草，没有任何办法，他甚至有过一天之内背叛上百家投靠势力的记录，所以他几乎上了所有混沌海中势力的黑名单。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居然不声不响地突破了主宰境，之后更是扶摇直上，一直突破到了究极主宰境，也就是主宰九阶。可能主人你现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来你就会了解其中的艰辛与恐怖。
更让所有人下巴掉了一地的是，当他主宰境修炼到极致的时候，居然与大道产生了共鸣，他体内更是释放出了三千大道与无数小道，形成了一幅万道汇流，大道归一的景象，这是突破主宰境去往那未知境界的异象。
然而，幸运女神没有一直眷顾他，在这万众瞩目的耀眼时刻，他的道则由内而外崩坏毁灭，他的肉身、神魂，还有铭刻在时空长河之上的真灵全部陨落，以致于他的名字都好像被无形地抹去，没有人再记得他了。
记录下这本书的大能也是一位究极主宰，老主人当年拿着这本书籍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是讳莫如深。老主人许以重利给那位大能，他才肯说出实情，‘非不愿也，实不能尔，吾对此事的记忆也是愈发模糊’，这就是那位大能的原话。”
“可老主人是什么人，他可是秉承天地气运，咳咳，厄运所生的天之骄子，”老龟说到这的时候瞟了眼石苍，见石苍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老主人修为功行达到究极主宰时，他的推演一道已经可以说是功参造化，通天彻地了。溯本归源，返还事实真相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不仅得知了那人的根脚，而且连他身怀万纳道体一事也从大道给他的讯息中提取了出来。”
“不过说起来，那人也是个可怜人，空怀万纳道体这种万古罕见的体质，却明珠蒙尘，直到突破到主宰境那一刻他才觉醒，无数无序杂乱的道则涌入补充他的水之大道，使他硬生生的打破了主宰境的壁障。”
“可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借的始终是要还的，他如果不想着一直突破下去，就在初阶主宰止步，他也不会落得身死魂灭的下场。可人的欲望会有被满足的一天吗？他在主宰境没有瓶颈，只要他不断地吸收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道则，他修为就可以不断提升，这几乎是为他量身设计的一种毒药，令他欲罢不能。”
“等到他修为越来越高，这个过程根本就不是他能停止下来的了。失控的万纳道体与体内一条条成型的大道，会自主吸纳外部世界的道则，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就算感到了危机，你以为他愿意停下来吗，痛并快乐着，可能后者还居多。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久居人下，被人呼来喝去欺负的人变强的决心。”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温水煮青蛙，他最终死在他一生中最耀眼的时刻。他算是一个合格的纯粹求道者吗？不，他不算，他顶多算是一个求强的怪物。”
“他的名字叫水龙吟......”
“啪啪啪——”石苍的掌声在这片空间响起。
“精彩的故事，想不到老龟你还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石苍皮笑肉不笑道。
“主人过奖了，大部分都是老主人说的，我只不过是转述。”老龟含笑道谢。
石苍脸色垮了下来，不耐烦道：“老龟，你还以为我在夸你呢，废话少说，厄九给我留了什么好处。”
石苍心里极为诟病，这器灵老龟真的是属乌龟的，慢吞吞的，说个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石苍真的愈发怀疑老龟是厄九派来恶心自己的。
“主人莫急，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经过老主人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呕心沥血的推演，他终于找到了觉醒万纳道体的方法——服用万纳道果。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老主人在一处秘境中找到了传说中的万纳道果。”
其实厄九根本没去找万纳道果，他甚至连万纳道果都没听过。那是一次垂钓，偶然情况下他钓取了一棵无名果树，经推演，正是他要找的万纳道果树。至于老龟为什么不如实相告，这是因为厄九早就吩咐好的说辞，他也不敢随意更改。
“这是老主人给主人准备的第一个好处。”
只见老龟手中出现了一棵小树，小树逐渐变大，变成一棵三米高左右的乔木，只是这树的叶子全部枯萎了，几十颗果子也缩水变成了邹巴巴一团，根系光溜没有一点泥土附着。
石苍的视线从树身上移了开来，转头看向老龟，嘴巴张了张，道：“这就是你说的万纳道果树？”
“也许只是缺水......”
“傻子都看得出是缺水，那根系上的泥土呢？”
“泥土啊，老主人见是难得一见的混沌息壤，所以刮下来用来筑巢了，我们脚下踩的就是。”
“斯国一！我去你妹，厄九玩我呢！”
石苍感觉他心态快炸了。
“那第二个好处呢？”
“第二个好处就是我，老主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厄九，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石苍怒不可遏。
老龟：“......”
“老龟，还有没有，一次性给我说完，我还撑得住。”石苍实在是不想再磨叽下去了，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会暴走。
“第三个好处，就是老主人给主人你留下的传承了。《天衍道典》，也就是你以后的主修功法，还有许多老主人收集积累的功法，以及其它藏书。”
老龟一挥手，石苍和他离开了那个奇妙莫测的厄九巢穴，再见时，两人两旁的整个空间是浩如烟海的书籍堆积在书架上。
“主人，你们这个宇宙功法分天地玄黄，还有圣阶五个等级，天阶功法又叫天功，这是可以成仙的法门。至于圣阶功法，那就是直指大道的法门了，证道境，你们这个世界也叫圣境。”
“《观人经》是直指红尘大道的圣功，可我不建议你去修炼红尘道，有的人在滚滚红尘中迷失自我，真灵堕落；有的人甚至要经历一世世轮回，来寻找初我本我；也有的人被红尘情劫所伤，直接踏入无情道。而且《观人经》这本功法不纯粹，如果只是修红尘大道倒也无可厚非，可里面竟然没有除去因果线的法门，修炼者还会涉及到因果大道，剪不断，理还乱，沾染太多因果，容易让道心蒙尘。”
“所以我不建议主人你修炼《观人经》。《天衍道典》是老主人的功法，等级我也不敢妄议，如果主人那一步跨过去了，可能就是整个混沌海等级最高的功法了。之前我们就说了，主人是万纳道体，将来肯定是要走万道归一之路，《天衍道典》可以兼容其他功法，也可以帮助你推衍融合其他功法，绝对是你助力你踏上巅峰的最佳功法。”
说着老龟手里出现了一本纸张泛黄的书籍，封面写着《天衍道典》四个隶书大字。老龟把书递给了石苍，石苍接过，感受到了一股苍凉的厚重感。
翻开第一页，一股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
“星队木鸣，国人皆恐。曰：是何也？曰：无何也。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夫日月之有蚀，风雨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无世而不常有之......”
“对头，只是这段话我怎么好像在哪看到过。”石苍没有多想，继续翻过背面，看到这页后，石苍嘴角不停抽搐。
一张密密麻麻纹路的龟壳图呈现在石苍眼中，玄妙异常，看得石苍头晕目眩。往后翻去，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是厄九对龟壳纹路的剖析理解过程，其中大多是厄九灵光闪现的即兴随笔，毫无条理和章法，而且大多数表述石苍都表示看不懂。
“这张图是？”
“神衍龟甲上拓印下来的。”
“厄九把这本书叫做《天衍道典》，真是逼格好高的名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