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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乞丐

两位仙师御空而去,于员外心中高兴,他将白阳丹视若珍宝般好生收藏起来。吩咐一声伙计打烊,自己溜溜达达哼哼唧唧的向着家宅而去。

于员外在这小镇中声望颇高,再有药房距离于府也不是太远,老员外心中欣喜,也没有叫轿子马夫。就这样走了大概一炷香来到家中。

清风镇有着几千户人家,自然有穷有富,于府高门大房,光仆人就有好几十号。于员外府邸奢华,在这个小镇中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他的府邸比起城里的二流家族都不遑多让。门口两个大石狮,门楼有一丈左右,看上去庄重而又华丽。

于员外哼哼唧唧的来到家中,门口小厮一见,立即迎了上去:“老爷,您今天回来的够晚的呀?仙师刚刚走么?”小厮说话乖巧,弯腰哈背,一身灰色布衣,脸上带着谄媚。

于员外“嗯”了一声,老神在在的道:“小三儿,咱们于府要发达了啊!”

小厮一惊,出奇道:“老爷,莫不是仙师给咱们于家很多好处?”

于员外嗤笑一声道:“不关你的事,你多问什么?”

说完,于员外昂首阔步迈进了大门。小厮神情有些发僵,脸上怒气一闪而没“牛什么牛,老不死的,你也不过是狗奴才一个”嘀咕了两句,小厮跟进门,换上了满脸笑容。

当天晚上,于府来了个大聚会,家宴摆了三桌之多,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太公,下至一两岁嗷嗷待哺的婴童全部到场。这次家宴比起往常来说丰盛很多,鲍参翅肚,鱼肉熊掌,燕鸽牛羊,多的不胜枚数。于家众人心中奇怪,暗暗嘀咕道:“莫不是老爷今日发烧了,怎么这么奢侈无度?”

家宴中老太公与于员外坐在上首,子侄环绕左右,好不热闹。于员外手中端起一杯酒,高声一声,一仰脖,一杯下肚。

“老爷莫不是病了不成?怪叫什么?”下面人嘀嘀咕咕,环立左右。

“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问话之人是一位男子,年约三十上下,魁梧健硕,头上公子巾,锦衣玉服。

于员外呵呵一笑,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彪儿,咱们于家要发达了”。他故作神秘不再向下说去。

于员外说完这句话,厅中众人滨吸以待,但于员外只顾笑,就是不说。

“哎呀爹爹,您老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吧!”于彪等着着急,开口问道。

“嘿嘿,今天仙师来药店中取药,他给了我一粒仙丹”于员外这句话出口,厅中众人皆倒吸了口凉气,仙丹,那可是仙丹啊!

“爹爹,这仙丹我觉得还是先留下来,等到您老百年将近,您老就用这仙丹续命”于彪惊喜道。

于家众人皆是凡夫俗子,一听说是仙丹,就认为是能长生不老的宝贝,再不济,他们也认为这仙丹能够让人多活几十年的宝贝。

于员外看着厅中众人惊喜的样子,心中满足,呵呵一笑,再次抛出了一枚炸弹:“仙师这次不仅赐下仙丹,而且还交给我一个任务,这任务就是给他们招收十名孩童去山上与仙师学艺”

“腾”

举厅哗然,无论是于家的家人还是奴仆皆是一阵失神,去和仙师学艺,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事啊,如果学艺归来,那么,那么就是仙师了。

于家没少和仙师打交道,那些仙师飞天入地,神妙不凡,早就让他们于家人的心中又惧又敬。这次仙师居然让于员外代为招收弟子,这让每个于家的人心中激动。

“爹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咱们于家找出十人去和仙师学艺?”于彪脸色通红,心脏腾腾直跳。

“是啊,老爷你倒是快点说话啊,你要让咱们于家谁去?”于员外的夫人脸色变了又变,一会欣喜一会担忧。

“嗯,仙师临走之前说要给他们找孤儿,不过我们也能安排自己家里的后辈假扮孤儿前去”于员外心中高兴,再饮一杯开口道。

老太公花白的胡子,颤颤巍巍的道:“这事能行吗?仙师为什么要孤儿啊?”

于员外满脸不在意道:“叔叔,我想他们可能为了他们仙门吧,还有,这仙师都是高人,他们的想法肯定不是咱们所能猜到的,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于彪嘿嘿乱笑,说道:“爹爹,您老也不用猜了,我估计这仙师就是为了给他们找个后继人,就和收养个儿子孙子一样,嘿嘿我看这事能行”

于员外点头一笑道:“不过仙师既然要孤儿,咱们也不能不给找几个,嗯,这样吧,彪儿,明天你去找几名小乞丐来,十个名额,咱们于家占六个,再找四个小乞丐,就这么定了。”

一顿饭的功夫,于家上下就把事情定的七七八八,于员外将自己两个亲孙子于海于洋和本家于泽于爽等几个小孩定下。

张小流蜷缩着身子在一间破房的杂草堆中呼呼的喘气,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刚才为了抓一只兔子,耗费了他很多的体力。

他是一个孤儿,今年十岁,身子很矮,骨瘦如柴,他将杂草铺平整使劲的向草堆中挤呀挤。张小流全身上下穿着单薄的麻衣,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露出打洞,除了遮掩住身体根本没有御寒的功能。现在虽然天气还算不上太冷,但是夜里依旧有些凉,喘完气之后,他的身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父亲母亲,模糊的记忆中有着一丝印象,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张小流身贱如狗,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虽然年仅十岁,但是张小流已经很懂事。

他是一个小乞丐,日常的工作就是跪在大街上乞讨。但是,有一次他在街上乞讨时,遇到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子,那小孩身着华丽,告诉他磕一个头给他一个铜板,张小流“砰砰砰”磕了无数个。那小孩子最后说了一句“忘了计数”就此扬长而去,街道上无数的大人小孩讥笑他,对着他指指点点。

从那次以后,张小流再也没有去街上乞讨,他来到镇子外面追野兔捉田鸡掏鸟窝,这样活着。今天,张小流依旧去寻找食物,但是他很不幸,再次一无所获。

“真饿!”张小流捂着肚子,向着草堆中再次钻了钻。

“明天还是去街上要些饭吃?”他心中想着,眼中满是沧桑与不甘。

如果,他有别的选择,他绝不会去街上乞讨。体力已经将要耗尽,若不去乞讨,他的命运就只有等待着死亡。

迷迷糊糊的张小流最终沉沉的睡去。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好似一名帝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让人流口水的烧鸡,让人心中痒痒的烤肉,喷香的米饭。对,就是这些食物,只要得到这些好吃的,他就已经满足。活着在他心中想着,皇帝也不过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么简单。

从小就是孤儿的他,有着别的孩童没有的沧桑和勇敢,他心细谨慎不屈不挠。倔强的他,没有一丝浮夸,只是想活着。虽然他不知道活着有什么好,但是他倔强的认为自己就应该活着。

第二天,张小流终于来到了熟悉的街道,清风镇,这个镇子不止他一个孤儿,虽然都是孤儿,但这些孤儿之间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为了生存,处处都有竞争,张小流早早的占了一个好的位置。这是一处街口,人来人往最是人多,张小流低着头,破烂的衣服扑在地上,脏乱的头发遮住他的面容。他跪下了,跪在了这个街口。

“看一看尝一尝,又香又软的肉包子”

“馒头,白白软软的大馒头”

街上叫买不断,张小流咽了咽口水,嘴上低低的说着:“老爷夫人们,求求您给我点钱吧!我给你们磕头了”几句话之后,张小流就磕下一头来。

太阳高高的挂起,张小流已经磕了无数的头,但是却没有得到一点钱,肚子已经咕咕不停,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他知道这是饿晕了的前兆。

烈日当空,张小流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他摇晃着身子,却没有倒下,他用双手支撑着,支持着。

“喂,起来”张小流意志已经开始模糊,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然后接着晕死过去。

“哼,又死一个小乞丐”男子正是于彪,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仆,看着张小流冷哼一声。

一名家仆走上前去,皱着鼻子,伸手在张小流鼻子外探了探,感觉还有呼吸,开口对于彪道:“少爷,这小乞丐没死呢,估计是饿晕了”

于彪嗯了一声,对身后的家仆道:“你们两个把这小乞丐带回家去,嗯,到时候叫醒他,让他吃点东西,找两件你们小少爷的旧衣服给他穿上”

说完之后,于彪也不理会,径直走向别处。

张小流被人叫醒,眼前是一个小屋子,这屋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五张床,他就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这床上虽然被褥不怎么整洁干净,但是好歹是布料做的,张小流心中一惊,一下子跳了下来。

“醒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叫醒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衣着绿色补丁衣,关切的对他说了一句。

“你是?”张小流此时迷惑,说完一句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婶,谢谢您救了我”说完,张小流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妇人看他乖巧,心中有些欣慰和喜爱,她对张小流道:“孩子,你先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妇人找了些白粥给他喝下,张小流一口一个大婶,叫的妇人心中欢喜。

吃过之后,妇人有找了些衣服,让他去洗洗澡,换了一身衣着。张小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妇人左劝右劝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后的张小流,此时已经大变了样,他身子瘦小,但是皮肤却白皙,鼻正口方脸庞俊俏眼神之中带着不和年龄的沧桑。妇人越看越喜欢,感叹一声,心中暗道:“这孩子若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妇人坐在另外一张床上,开口问道。

张小流想了想道:“以前好像有人叫我张小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这名字”张小流说的没错,他父母早年就给他取名如此,那时他年纪太小,也只能让他依稀的记得。

妇人沉默一会道:“这里是于家,是于大少爷把你带来的,他把你带来是为了你以后好,想让你和仙师学艺,到时候学艺归来好报答于家”

张小流莫名其妙的听着这妇人说着玄而又玄的故事,虽然他年纪小,但是理解能力却是非凡。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是自己能够活下来的机会。

“大婶,学艺是不是每天都有饭吃?不会挨饿?”张小流问道。

妇人一阵好笑,但是想起这孩子的身世,他又笑不出来了,他本就是普通农家女子,后来进到于府做丫鬟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生活的艰苦,他心知肚明。

“哎,放心吧!不止能让你吃饱饭,还能让你学到本事,到时候能天上飞,地上跑,一拳能打死头牛”妇人笑着说道。

张小流嘿嘿一笑,感觉很有意思。年幼的他虽然知道人心险恶,但是他自己定位很准,他是一名小乞丐,一没钱,二更没势,什么都没有。真是应了一句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牛犊,再者说,妇人之前也告诉过他,于家也要去六个小少爷,人家大门大户都不怕,他怕个球?

陆陆续续的,房间中又来了三个小乞丐,这三个小乞丐张小流都认识,一个是二狗子,一个叫三蛋,另外一个叫馋猫。

三个小乞丐一进来,看到穿着崭新的张小流眼神有些躲闪,后来三个小孩了解了内情皆兴奋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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