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虽然有很多问号,但仍旧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但舞台剧糊弄过去了,魔鬼荷的事却不能糊弄。
银看着手中的对讲机,有些犹豫,是否要喊谭卓过来。魔鬼荷不等同于他以前的小打小闹,一经发现与魔鬼荷有染,此后猫生无望,很多工作单位都会拒绝有吸魔鬼荷前科的猫科动物,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再次吸食,暴走发狂,造成巨大损失。
一般来说,修为越高的猫妖,受魔鬼荷的影响越小,此外吸食剂量与影响也成正比,所以鉴于虎还没有造成重大损失,银还是希望能够私下解决这件事,毕竟妖族一家亲,人类终究是外人。
归根到底,之所以严禁魔鬼荷,还是考虑到失控的猫妖对人类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人类,短时间内暴走又如何?人类醉酒之后不也是丑态百出,但酒桌文化却仍旧成了人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银打定主意,把对讲机又放回了尾巴里。尾巴空间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一切电子通讯设备放在里面都会提示不在服务区,屏蔽效果高效快捷,值得信赖。
虎被量产低配版捆仙绳绑在椅子上,化妆间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虎恢复清醒,新月面色阴沉,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一时间化妆间内气压低得可怕。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一首众人耳熟能详的歌曲突兀地响了起来,然后只见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只见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后就狠狠地按了拒接键,然后心虚地望向新月,讨好地笑了一下,像极了大老板在公司开会时闹铃突然响起来的你。
新月没什么反应,像没听到一般,不过经过这么一闹腾,被打晕的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这是……咋地了这是?咋把我绑起来了?你们几个瞅啥瞅?再瞅信不信我……”
建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新月猛地一脚踩在了他两腿叉开坐着的椅子上,把他后面的话全都吓回去了。
“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新月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听不出她的喜怒,但是建军凭借多年跪键盘的丰富经验,已经可以凭借第六感判断出新月的怒气值,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快要爆表了?!
建军又是吓得一哆嗦,魔鬼荷带给他顶撞新月的勇气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一滴冷汗从脸上滑落,汗水滴落的刹那,他如同走马灯一般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自小在长白山长大,族内人丁稀少,日渐衰落,要和狼族,熊族划地盘,三分天下。
而后他不甘寂寞跑出来闯荡,遇到了新月,对她一见倾心,从此一直追随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组了这个cos团,慢慢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渐渐也闯出了一点名气,终于开始报名参赛演舞台剧,赛前他紧张犯起了老毛病,不自觉就想吸一吸猫薄荷。
可是新月也知道他这个臭毛病,因此早就提前把他随身带着的猫薄荷都缴获了。正巧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的同类,分了自己一点,吸了猫薄荷之后的他果然气也不喘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连上十楼台阶都不……不好意思串台了,总之就是勇气,演技和精神都涌上来了,让他在台上超常发挥。和鹿邑打过一场还不过瘾,他还想要大显身手,然后……然后一拳重伤鹿邑……
建军此刻的状态如同刚参加过冰桶挑战,脸上全是冷汗,身上瑟瑟发抖,新月对这次演出看得很重要,现在全被他搞砸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开始节节升高,像新月的怒气值一样快要爆表了。
“看起来你想起来了,说!你之前到底吸了什么?是不是魔鬼荷?是谁给你的!”新月的脚向前动了动,吓得建军又往后努力地缩了缩。
“我在厕所里遇到了一个猞猁,是他给我的。”建军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陌生人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吸,是不是断肠散你也敢去舔!怎么没毒死你?”
“那不是因为他手上拿的不是断肠散,而是猫薄荷嘛……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猫薄荷,猫薄荷是无害的……”建军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番。
“还猫薄荷呢,我信了你的邪!那你后来怎么失控了?还是你早就看鹿邑不顺眼,故意把他打伤了?”
“可能是因为我早上吃了一块酒心巧克力,不胜酒力……”建军说的自己也不信,“可能那个真的是魔鬼荷吧,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没打算吸魔鬼荷!”
“行了行了知道你胆儿小,那只猞猁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特点?誓言忏悔回去再说,现在赶时间,别让他跑了!伤了我的团员,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新月显然是把鹿邑身上的伤算到了这只猞猁身上。
“我见到的是他的人类形态,眼睛是黑色的,应该戴了美瞳,模样很普通,也说不上来,是个男的,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
“说特点!”新月脚又一探。
建军再一哆嗦,“对了!我记得他右手手背上有好大的一块疤!应该是他本体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就算化形了也无法摆脱!”
“右手手背……难道是……应该是巧合吧……”新月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也无人敢去打扰。
银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这时才发现,除了一个未接来电之外,还有一条短信。
来信人是同样的号码。
银本来以为是推销的骚扰电话,没当回事就给拒了,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销售的话,那这种锲而不舍地发短信的态度还是很值得佩服一下的的,虽然这种行为并不鼓励就是了。
银有些好奇地打开短信,发现内容只有两个字。
“快跑”
连个句号都没打,可见发信人的匆忙,但无缘无故给自己发两个字“快跑”是什么意思?自己还能跑到哪去?银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黑发黑眼普普通通的人站在门口,确实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的外貌。
“诸位好啊,我们老大想请各位去个地方。初次见面,在下是噶尔诺夫斯基。”
“葛二嘎?真的是你!”
“新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