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攻心”之术,顾名思义就是由“虚幻”与“攻心”两个部分组成。
梅山“虚幻”之术。一般是利用心理战术,致使敌对方,产生一种自己嫡亲的亲人处于被妖魔鬼怪、猛兽所攻击的危险时刻,或者是眼看着自己的前人们将要葬身于大火与洪水之中的幻觉。
所谓“攻心”之术,就是用摆在你面前的一个个看似活生生的事实,来瓦解敌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使之失去抵抗力。
受到此攻心之术的人大都会神经错乱,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而且只会越来越严重,以致终身难以治愈。
而蒋耀祖为了一己私利,三番两次地围攻我爷爷。直到后来伙同王天豹等人来谋杀我爷爷,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我这有做也是没办法而为之了。
我虽然是第一次使用,却起到了非常理想的效果。一场虚幻之火竟然一箭双雕,即把蒋耀祖、王益安等人引蛇出洞;同时解决了来自蒋耀祖那一方面的后顾之忧。
然而,主谋王天豹的脱逃却是后患无穷,其危害性远远超过了蒋耀祖的十倍之多。只要我离开这里,就等于把我的亲人、以及与我有关的人全部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这事必须在我离开之前处理好。不说要置他于死地,至少必须废掉他的武功及玄术之类功夫,使他再无之害人之机会。
要想找到王天豹,我第一个想到的就先是去靠山村看看,因为那里是他的老巢。不管怎么样,兴许还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只不过是,那次在家随同张队去靠山村办案的时候,就听说过王益安的老婆与王满安的老婆,这两个“恶堂客”有点不好惹。
为人刁钻刻薄、无理取闹的两个恶堂客,在靠山大队是很有名气的两个“马蜂窝”。
村民们对这俩人都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唯恐一不小心招惹到她们,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然而,那王天豹原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一般村民很少知道他的行踪。
也就是说,我这次去打听王天豹的行踪,还非得找这两个“恶堂客”不可。估计找其他人打听,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说句真心话,我实在是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那种专横跋扈、又蠢又恶女人。
为了慎重起见,我化妆成一个又老又驼背,而且衣冠不整、病怏怏的邋遢老头。想必她俩再横,也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已经是弱不经霜、苟延残喘的老人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拄着拐杖翻山越岭来到靠山大队,直奔王家湾而去。
自从那次受张荣达队长之邀,一起来靠山大队协助破获“吴健杀妻案”,以及抓捕以吴健为首的涉黑团伙之后,至今已有三年之久没有来过靠山大队了。
三年来,眼前的靠山大队并没有发生多少明显的变化。还是那么一条坑坑洼洼的泥沙路;村民们还是住在那靠山而建的老木屋里;大队部的唯一的砖木结构也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不同的是,当年的大队长吴健那气派豪华雕花木屋,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风貌。
据说当年首犯吴健被判处死刑之后,吴健的小老婆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不知去向。
而他建在大队部旁边原本显得比较豪华的新居。因涉嫌是挪用公款所建,已经被大队管委会给没收,改建成了大队的粮食仓库。
靠山大队自古以水稻、玉米、红薯种植为主。现在正值农忙季节,进村的道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村民们在大队干部的带领下,正在稻田里忙着插秧。
由于怕王益安、王满安两人的堂客也去稻田劳动去了,去他们家里会是白跑一趟,只好等在路边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再走也不迟。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急匆匆向田间赶去的人,上前一打听,原来益安堂客和满安堂客两人都请病假在家休息。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我这才拄着拐杖一步步地向王家走去。
当我来到王满安家门前小路的时候。王满安家里养着的两条狗在第一时间内,就对着我“汪汪汪”地叫过不停。
这时王满安的堂客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见门前来了一个要饭得叫花子,竟然不怀好意地唆使着两条恶,犬龇牙咧嘴地嚎叫着就要向我扑过来。
我赶紧用左手大拇指掐在食指的第一关键上,并没有举手上扬。因为只要我一伸手上扬,无论是什么恶犬,都会吓得惨叫着落荒而逃。
我只是用左手大拇指掐住食指的第一关键的时候,那两条恶犬只是感觉到了有点恐惧不敢靠近我而已,却还不至于逃窜。
做完这个动作,我继续拄着拐杖向前走着。那两条恶犬就像被什么所拖住了一般,只是叫唤着根本就不敢向前半步。
王满安堂客见状,拿起门前的竹扫把一边赶狗,一边骂道:“两只没有用的瘟狗。老娘算白养了你们,要你们去咬死那臭要饭的,居然还指挥不动了。我叫你不动、我叫你不动!”
说着扬起竹扫把在狗屁股上打去。
那两条恶犬被逼急了,只好恶凶凶地向我扑了上来。
这时的我也只好用掐着食指第一关键的左手,对着两条狗轻轻地上扬一下。
只见那两条恶犬像是突然受到了致命的攻击一般。“嗷、嗷!”的惨叫两声之后,一转身钻进地板底下,再也不敢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王益安堂客从屋里窜了出来。
大叫一声:“妹子呀,不要怕,我来啦!”
说着,在自家堂屋门前提起一把竹椅跑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操起竹椅就要向我头上猛砸下来。
我身体一闪躲了过去,那竹椅砸空落在禾场地下。益安堂客一时支撑不住随着惯力扑倒在地上。
这时满安堂客赶快将益安堂客搀扶起来。然后两位恶堂客,一个操起竹椅、一个抡起竹扫把,一前一后地向我夹攻而来。
我只好轻轻地念动咒语、右手剑指轻轻一挥,闪电般地给她俩点了穴位,把她俩给来了一个原地定身。
只见这时的两位凶恶的泼妇。一瞬间变成了形同两尊造型即阴毒凶残,又有几分滑稽与优美的雕像。
只见一个高高地抡起竹椅即将砸下;另一个挥起竹扫把就要横扫而来。
特别是两人的那张张面孔,还显露着那幅阴险、恶毒、甚至有点像狰狞吓人的鬼脸一般。
看着这两位恶妇的形象,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也难怪你俩的男人有着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原来都是你们两位又蠢又恶的泼妇怂恿而至!
有句古话叫做:‘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安。’这个道理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吗?
比如,今天的我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前来想打听你家叔叔的下落。
一没偷、而没抢、三没惹是生非。只因为家道贫寒,衣服穿得不那么体面而已。
尔等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我就是叫花子。一个要放恶犬咬死我;一个抡起竹椅向我头上猛然砸来,摆明是要某取我性命。
被我躲过去,没有得逞之后,两人又联手前后夹攻来加害于我,又是何道理呢?
就算我真的是一个叫花子,你们也应该看在我这驼背、且病入膏肓的老人份上,最多是不理我,不舍及残汤剩饭的给我吃就是了。
难道一个叫花子,来你家要饭,就是犯了死罪,而定要被你们狙杀而后快吗?这天理何在呢?!
其实我乃是王天豹的师叔,有急事前来找王天豹。原本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想找你们打听一下王天豹的下落,不管答案如何,都会立马走人。
古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想必你俩平时就是作恶多端的泼妇,没人能制服得了你们。就拿今天来说,全大队的男女劳力都在稻田里忙着插秧,而你俩却躲在家里装病。而打人作恶的时候却是那么凶神恶煞的,哪像是两个病人所为呢?
所以,我就给你俩一个小小的教训,罚你俩就这样站在这禾场里站四十八小时。
现在,你俩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是,你俩是有思维的,也能感受到身边所发生的的一切动静。
反正现在正是不冷不热之时节,就放心好了,保证死不了!因为我不想要你俩的命。
就让你俩利用这四十八小时的时间之内,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回想一下你俩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说不定对你俩和你们的男人、家人都有好处。
听着,千万不要幻想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们。
就我今天的设置,纵然来他几百名大力士,即丝毫不能搬动你俩,也丝毫不能改变你俩目前的姿态!
你俩就安安心心地站在这里反省吧。四十八小时一过,自然会被解禁,到时候你俩也能活动自如。
老夫还有事,恕不能奉陪了!”
我正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一颗老樟树底下的石块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婆婆,正在注视着我的一切。
我赶快走了过去,给她老人家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还没等我开口,那老奶奶说:“后生子,你要找的王天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在靠山村现身了。不过你从‘峒脚叽’过去,在新安两县交界之处有一间老式‘歇火铺’。那里的老板娘是他相好的,兴许晓得他的下落。
趁天色还早,你就先走吧。
这两个泼妇原本是亲姐妹,自从嫁给王家亲兄弟之后。无法无天地干了不少坏事,连王益安、王满安兄弟也被她俩怂恿之下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给她俩一点教训,也好让她俩长长记心。”
我说:“老翁嫲,请问您是谁?多大年纪啦?从您的谈吐来看,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再说,您怎么会看出来我是一个年轻人的呢?
是不是刚才我露出了什么破绽,被那两个泼妇识破了,才被她俩来围攻的吗?”
老奶奶说:“我就是本地人,出生的那一年正好赶上同治皇帝驾崩、光绪皇帝即位。算起来今年应该是一百零四岁了吧。
俺就住在对面那间木屋里,和王益安、王满安既是邻居,又是沾亲带故的。
俺不但知道你是年轻人,还知道你是启佑先生的弟子,梅山派新任宗主谌天。这么算起来,你还真的是他王天豹的师叔。
不过你就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对他人说出这个秘密的。
凭你这非常高超化妆与隐蔽本领,如果不是道上人,是绝对看出什么破绽来的。
那两个泼妇,就像你刚才骂她们所说的那样,又蠢又恶的。她们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也绝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绽才对你这样凶的。
其实,如果连她俩都能够在你身上看出什么问题来了,那也就不至于还这么愚蠢、这么凶恶了!”
听了老奶奶一番话,我才知道这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还不是一般的人。这么说来,她已经认自己是道上人。
就凭她能够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如此之深,甚至连我这自以为了不得的人,也没有感觉出来她的任何与众不同的气息。
至于这清朝同治皇帝驾崩、光绪皇帝即位究竟是哪一年,怎么计算呢?我心中是一团雾水。
不过可以肯定,眼前这位百岁老人才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我赶快拱起双手恭恭敬敬地施了礼。说道:“拜见老前辈!敢问晚辈应该如何称呼老前辈?”
老奶奶回答:“梅域之地,原本武功玄术之乡,民间高手如云!只不过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老身退出江湖隐居多年,早已无人知晓我的道号。今天也不想再提起了,你叫我老翁嫲就是了。
别说你这不到二十岁的娃娃不知道我是谁,恐怕连你师父启佑先生也搞不清我到底是谁了。
你还是早点赶路去找王天豹吧,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脱不了身。这里的事,我会帮你收拾的。”
这时候,对面屋里走出一位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头。
用非常洪亮的声音呼道:“娘,孩儿为您熬了小米粥,您就回家趁热喝上一碗吧!”
老奶奶回答说:“亮儿,娘知道了,俺就来。”
转而笑着对我说:“你看,我大儿子叫我回家喝粥了。那是我十六岁那年生的大儿子,今年也已经八十八岁了,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我老了不想和儿孙们住在一起,怕增加孩子们的负担,所以选择在老屋独居。可是我大儿子就是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我住过来,说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不,有给我熬了小米粥。后生子,我要回家喝粥去了,你还是先走吧。”
我说:“谢谢老前辈指点,晚辈就此告辞!
不过改天我一定会把您老的事告诉俺师父,我相信师父会记得您老是谁的,到时候我再和师父一起来看望您老人家。”
拜别老翁嫲,我随身跃起朝着“峒脚叽”的方向滑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