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重重地坠落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之中。
要不是我利用气功尽量控制住往下跌落的速度,和下面有足够深的水,我相信早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说来也不敢相信,外面寒风刺骨。这阴河之中的水温却是十分温暖,温度起码比外面高了十几度以上。
借着洞顶透下来一丝光线,我努力的踩着水,抬头向洞口望去。发现我现在的位置离洞口最少也有一百多米深,而且洞口很小,下面却十分开阔。
就像是跌进了一个巨大坛子里面,坛子很大、又很深,而坛子的口径很小。下面是深水,四周没有任何支撑点,要想从此处逃出去,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难怪我刚掉下来的时候,双手、双脚都伸向四面八方探寻着。只想能踏到洞壁看有不有什么支撑点,也好运转气功冲出洞口,却一切都是徒劳,来来回回的什么也没有够着。
事到如今,我只好在水中游着,去探寻这阴河有没有岸口。如果有的话,先上岸,再去寻找另外的出口。
大概游了十来分钟,我的手终于触岸边,于是我双手扳着岸边的石头爬了上去。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洞口那微弱的光线根本就照不到这里来。
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两分钟,好让自己那惊恐慌乱的心情先静下来再做打算。
这时才想起我的“乾坤袋”到底有没有受损失?我摸着打开随身所带的“乾坤袋”,发现里面的东西全部湿透了。手电筒已经发不出亮光,火柴被泡湿根本划不出火星了。
好在中药材与茶叶、我特意用了一个防潮皮袋统着,问题不是太大,当年刘医生送给我的银针盒效果也相当不错,没有任何问题。
我用手触摸着岸边的较高石板,把火柴从盒子里面倒了出来,放在上面。想让火柴晾干一下,看看是否还能划然。又把手电筒也拧开,发现里面并没有进水,只是受了潮。于是我把电磁倒了出来,一起放在石板上晾着。
然后我只能坐在旁边干等着。四周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事也做不了。
坐了一会,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裤已经全部湿透了,必须脱了下来找地方阴干。否则在这种情况下感冒了,那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当我把衣裤全部脱了,用手触摸着寻找晾衣服的地方时,却摸到了一根根的许多骨头。由于看不见,也分不清楚是什么骨头。
是动物、还是死人?心里感觉有些的不安。迟疑了一下,干脆横下心来,什么都不管,想把衣裤晾干再说。
脱掉衣服之后,身体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洞中的温度很暖和的,反正四处一片漆黑,也没有其他人在,光着屁股算不了啥。
我又摸出军用水壶,我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当然水壶是没有发现有任何损失。
从早上出门来到雪峰山主峰,与麻老五决斗到深陷迷洞,一路折腾了这么久,确实感觉有点累了。于是我干脆直摊摊地躺在地上,想睡一觉再说。
真希望我一觉醒来之后,手电筒能够再用,火柴也能够晾干完好如初。
由于实在太累,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感觉有什么异物往我身下钻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用手朝着被钻的地方摸去。
当手摸到光滑滑的一条蛇,这时候我猛然惊醒过来。像是在异地他乡遇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感到无比的激动。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轻轻地把蛇抱了起放在怀里,俯身在它头上亲了一下,就想把它绕在脖子上。哪里知道,手里抱着的明明是一条活蛇,而它却身子僵硬,根本就绕不上去。
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现在是严冬季节,蛇正处于冬眠时期。尽管这洞里比较暖和,但是离三月三还远着,处于冬眠时期的蛇肯定行动不便的。
这蛇的出现,实际上是为了救我。它是怕我就这样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才冒着风险前来叫醒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头一热,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我掉下悬崖被扎掉了一个眼球;被人活埋差点客死他乡;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今天这蛇的举动实在太受感动。
我赶快把蛇放在地上说:“谢谢你救我!你放心回去吧,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感觉到那蛇缓慢地爬走了。我赶快站了起来,伸手去摸衣服,发现这衣裤虽然不是很干,却是勉强能过穿了。于是我只穿了一身单衣裤,其他继续摆在那里晾干了再说。
我又摸着把手电筒装上电磁,发现手电筒居然还能够发出微弱的亮光。
我很兴奋地拿着手电筒向前照去。哪里知道这一照竟然让我“毛骨悚然”,惊愕得全身发抖。
原来这水塘边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平地,地上横七竖八地有十八具人体白骨。虽然已经身上没有肉体只剩白骨,却能看出他们当初死的时候那种绝望、惨烈的痛苦姿态。
我的衣裤,就晾在两具人体白骨的上面;我睡觉的时候,居然正对着一具白骨的头骨;那深深的眼鼻洞,和张嘴露出的白牙正好对着我的头部,就像就要把我一口咬碎吞掉一般。
那恐怖的场景,直把我吓得全身都战战兢兢地不觉打了两个寒颤。
不过,让我费解的是,不管怎么样我也好歹是一名梅山水师,自八岁从师出家至今已有十年时间了,按理来说我对阴阳之气息是特别敏感的。十八具尸体躺在这里,应该感觉到很重阴气才对,我怎么就毫无感觉呢?
从现场来观看,我知道这十八具尸体绝非平凡之人,个个都不是武术大师就是玄术高手。他们应该是寻找一个什么秘密,或者是为了争取一个什么成功的地位而来。
他们身上的衣服、肉体早已经化成灰烬。而地上却留下了许多一丝丝的长发,以及卷长发用的银簪。从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来看,很明显地说明他们最少是清朝之前的人,或者更早。
身边还留下一些古兵器,刀、剑、钩镶、铁戟等等。有的早已锈迹斑斑,而有几件却还完好无损。
我从不用兵器,对于这些东西,说得再好我没什么心思多看几眼。在我看来什么刀、剑、钩镶、匕首的,带到身上终究是一个负担。搞不好被人举报,告你一个私藏兵器的话,吃不了兜着走。
从现现实情况来看,要想寻找另外的出口,希望变得非常渺茫起来。想想看,如果有另外的出口的话,这十几个人能困死在这里吗?
我还是吃过早餐出来的,现在应该是晚上了。由于没有手表之类的东西,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只知道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
看来,我有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被困在这洞内。想到这里,心里头感觉有点恐惧和后怕!
我必须想尽办法自救才行,决不能做第十九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我捡起地下的砍刀,在洞壁深深的划了一横,表示我在这洞里度过了一天。完了,我把刀狠狠地朝地上丢去,“嚓!”的一声,那刀斜插在地面上。
我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这阴河,看看这阴河的来龙去脉。发现这阴河的入口和出口都很小,只是在这洞里才形成了一个比较开阔的深水潭。
当我把手电筒照向水面的时候,发现又很多鱼随着光线游了过来。心中不由得感到有那么一些的喜悦,因为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高兴地转过身去,把那铁戟拿在手里。再用手电筒照潭水中,瞄准一条鱼猛地一扎,很快地把一条约两斤重的鱼提出水面。
这一条鱼,就已经够我饱食一餐了。这时又去看看我晾在石板上的火柴,发现那火柴居然也干了。
我赶快在周边拾来一些干树枝、朽木条点燃火,手持铁戟,把上面的鱼放到火中烤着。
饱吃了一顿烤鱼,有了一种精神倍增的感觉。我这才站了起来,随着一条洞口向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发现这洞越来越小,到最后来必须爬进去才行了。当我用手电筒向里面照了一下的时候,发现里面又是一个开阔地带。
于是我猫着身子爬了进去。然而,到了里面,才知这里除了地势比较开阔,却没有了任何出路了,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爬进来的那个洞口。
不过,看到这洞里的一切,感觉有点奇怪,很明显这里面曾经有人住过。
靠里面有一块两米多长,近一米宽的平坦石板,明显像是被人工琢出来的石床。
整个洞子向是一间大客厅。里面有石桌、石凳,甚至锅、碗、瓢、盆、筷子、酒杯应有尽有。而且这碗、酒杯、筷子都是银制品,石桌旁边居然还放在许多蜡烛。
中间有一个石块垒起了的灶,灶台边放有两个古人用过的打火石,另一侧洞壁下堆放了很多生火用的木柴。
更奇怪的是居然还有半坛清油和一些盐巴。另有一坛酒和十八个空酒坛。我相信这一十八个空酒坛,一定是被那十八个死鬼喝了。
这样一来,这数字又出现了“十九”,十几个人、十九坛酒。“十九”这个数字到底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清楚。
按我一贯的作风,就是看不懂的、想不明白的,通通丢在一边,懒得去管他。该我知道的,不久就会明白过来,不该我知道的,就随他去了。
我好奇地从石桌旁拿起一支蜡烛点燃,把它竖立在石桌中央,洞内顿时亮堂起来。
这时候,我干脆打开那坛没开封的酒,一种浓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忍不住双手捧起酒坛试着喝上一口。
哪知就只是一口,就让我喝醉了,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极其美妙的幻觉。连打了几个饱嗝,哈欠中都韵味着余香。
很明显这没开封的第十九坛酒是为我准备的。我猛然感觉到,好像是有人故意为我设置的一样。
为什么我会成为这第十九个人呢?想了很久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我现在已经吃饱喝足了,也懒得再去管其他事了。于是我上了石床,呼呼的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