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教训,我从派出所出来之后。为了不搞得太招摇,尽量避开闹市区,专门走一些人烟稀少的小巷和郊区小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找我算命、收魂的还算不少。我每人只收三块三毛钱,经过清点,每天的收入一百元左右。可是我所需要的信息,却没有任何线索。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寻思着我是不是应该去乡下转一转,也许更容易找到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我改变路线,向西北四方岩方向走去。刚走到村口,只见一位老太太慌慌张张地从村里走了出来。
那老太太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说:“老先生,求你救救我儿子、儿媳吧!三条人命,三条人命啊!!”
说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赶快扶起老太太说:“老人家,不必多礼,先救人要紧,赶快带我前去。”
当我赶到那老妇人家的时候,只见她家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直摊摊的倒在地上,早已经断了气。
而那年轻女子挺着大肚子,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动着,正在踢着他的妈妈,其惨状让人不忍目睹。
我惊恐地问那老太太:“你儿子和儿媳到底是怎么啦?”
老太太回答说:“昨天我儿子陪着儿媳去了她娘家,当办完事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亲家劝他俩住下来,可是儿子怕误工,非要当晚赶回来。
仗着他俩年轻力壮不怕事,抄近路翻越黑煞岭回家。经过黑煞岭一座古坟的时候,正好撞上一个‘恶鬼’从古坟里面钻了出来。
我儿子儿媳来不及躲避,均被那‘恶鬼’一掌打翻在地。而且还被那恶鬼丢进一个山沟里面,找来一些树枝、杂草堆在他俩身上。
待那恶鬼走了之后,他夫妻俩才敢挣扎着爬出山沟,搀扶着艰难地回到家里。
回家之后,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是鸡叫头遍的时候。两人突然赶到心口疼痛难忍,最后只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们这里原本比较偏僻,附近既没有郎中也没有电话。孩子他爹去得早,我一个老太婆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天亮了才敢出来叫人,出了村口才遇到你老先生。”
我赶紧从“乾坤袋”中取出银针,分别找准“还阳穴”给他俩扎上针。然后从“乾坤袋”拿出茶叶,吩咐老太太赶紧泡两碗茶过来给他俩招魂。
对于施银针,我凭自己的熟练程度,对两个人可以同时施针。然而这收魂作法之事,我却只能一个个都来。
容不得我多想,只因那女子有身孕是条人命,我只能先抢救那女子了。
我端起一碗茶水,右手剑指对着茶水念动咒语,龙飞凤舞地画了符。随着剑指猛然一挥,那女人动弹了一下,恢复了呼吸。
我浇了些作过法的茶水抹在她额头上,然后用手在她额头上往上推了三下,这才招呼那老太太帮忙把她抬到床上。
把那年轻女人安顿好了之后,我又赶紧用同样的方式位那年轻男子作法收魂。
待那男子也恢复了呼吸之后,才叫老太太帮忙搭把手,把他也抬到床上。
然后,又吩咐那老太太拿来勺子,扳开他们的嘴巴,把我作过法的茶水分别给他俩喂进去。
老太太按照我的吩咐,在给她儿子儿媳喂着茶水。
这时我解开那男年轻人的衣服,只见他胸口上现着一个褐红色的五指掌印,很明显这两位年轻人都是中了“黑砂掌”。
黑砂掌本是“赶尸派”的独门绝技。那么,赶尸派的人为什么要对这根本就不懂武功的夫妻俩痛下杀手呢?
只有一条解释,就是那黑煞岭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被这夫妻俩误撞而发现。为了保守秘密,赶尸派选择了杀人灭口!
如果黑煞岭古墓中有什么机关暗道,赶尸派应该是把左光荣藏在这里面。
现在,估计赶尸派的人以为这夫妻俩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了,所以应该暂时不会转移左光荣。
我必须赶快处理好这两位病人,晚上去黑煞岭探个究竟,再想办法营救左光荣。
想到这里我对老太太说:“老人家,你儿子儿媳他们不是遇到鬼了,而是被人下黑手打伤的。
你看看这褐红色的伤痕,这叫‘黑砂掌’,也叫毒掌。中此毒掌着一般在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你现在去解开你儿媳的衣扣,她的胸膛上也必有同样的掌印。”
老太太这时才去解开她儿媳的衣扣,发现胸膛有同样的掌印。
老太太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数落着大哭起来:“真造孽喔,是什么人对我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的,要对我儿子、儿媳下如此毒手呦,这不是要我们老刘家断后吗······”
原来这老太太家姓刘,其丈夫死的早。老太太二十六岁守寡,把独生儿子刘春喜拉扯大,儿媳妇叫庄艳菊娘家住在托口。小两口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找了许多郎中,也吃了不少中草药,直到去年年底才身孕。
现在儿子已经三十四岁,儿媳妇也已经三十一岁了。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哪里知道遭遇如此横祸。怎么不叫人伤心呢?
我说:“老人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赶快把他俩的衣裤都脱掉,只留短裤。留在一边当我的助手,我会尽全力抢救他俩的。”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才分别对他俩继续施针。
现在,我必须先用针灸把他俩体内所中的毒化解,再用气功把毒给逼出来。
关键是这庄艳菊怀着身孕,又受如此重伤,来不得半点马虎。特别是了解到她肚子里这孩子来得并不容易,我必须用尽全力抢救。因为如果弄不好,使她这个孩子流产的话,有可能会导致终身不育。
想来想去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把大人和孩子分开施救。也就是说先让庄艳菊把孩子生下来,再分别施救。
我问刘妈说:“老人家,你儿媳身孕有几个月了呀?”
刘妈说:“已经八个多月了,应该下个月会生了。”
我对老太太说:“刘妈,你赶快去烧热水,做好接生准备。”
刘妈惊恐地说:“可是,孩子没有足月,我也还没去请找接生婆呀?”
我说:“有我在你放心好了,你一切按我的指挥去做就是了。必须快一点,否则孩子在他娘肚子里憋久了会出事,到时候就麻烦了。”
说完我找准穴位,给庄艳菊施了催产针灸。紧接着又给她施了镇痛和盆骨松弛等安全分娩的针灸。这是我跟师傅学徒以来,第一次给人接生,所以特别小心慎重。
这时候,刘妈已经把烧好的热水端了上来,包扎婴儿的衣服和布料都备齐了。
“呜哇、呜哇!”随着啼哭声,一个男婴呱呱落地。
我指挥着刘妈给婴儿剪了脐带、处理胎盘。又从“乾坤袋”里面拿出酒精,给消了毒。
很快刘妈就把孩子清洗、包扎好了。
但是,这孩子却还在啼哭不止。也就是这时候,一个奇迹发生了。婴儿的啼哭声,竟然把他母亲庄艳菊从昏迷状态中给惊醒过来。
只见庄艳菊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我的儿子。”
喊着,就想挣扎着爬起来。
我说:“别动,你被人打伤,还中了剧毒。我现在正在给你治疗,你身上还扎着银针。”
刘妈见状赶快把孩子抱了过来,放在她身边。庄艳梅含着眼泪望着儿子,似乎瞬间感到全身都增添了力量。
我继续给她施着银针。吩咐刘妈把那做过法的茶水端过来,给她全部喝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胸口上的黑砂掌印也在慢慢地消失。
很快,刘春喜也苏醒过来。我一边给他扎针,一边吩咐刘妈把茶水全部喂给他喝完。
这时,刘春喜胸口的黑砂掌印也在慢慢地消失。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小两口身上所中的剧毒终于被我清理干净了。包括孩子在内,三个人都得救了。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给他俩切了脉开了处方。
交给刘妈说:“你给他们分别按处方先服上三剂药,孩子虽然没有足月,但是很健康的。我已经给你儿媳用过催乳针,只要有足够的母乳,孩子就会健康地成长,你只需加强你儿媳的营养就行来。三天后我会再来给他们复诊。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得一身也累得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刘春喜这时已经能下床了,他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说:“感谢老师傅对我全家的救命之恩!敢问老师傅尊姓大名,法号怎么称呼?”
我说:“你先起来,让我休息一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这时,刘妈已经把饭做好了,招呼我去吃饭。我见到桌子上还放着一瓶酒和酒杯,伸手拿过酒杯就想喝酒。
这时刘妈就对我说:“老先生,你累了这么久了,必须先吃一碗饭再喝酒,要不会伤到身体。”
我只好三两口就把一碗饭吃完。然后也顾不了别人,很快就把那一瓶酒给喝完了。
刘妈见我这样,知道我是累了。
赶快把我领进一间房子里说:“老先生这被子都是才换过的,你放心休息吧。”
说着她走出房间,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我走进房间后,干脆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打坐,然后撩起内功,借以恢复体力和气功修炼。
因为今晚我必须去黑煞岭,想必还有一场恶战。我必须修炼一下,为晚上去黑煞岭做好一切准备。
一直打坐到晚上八点半。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到了顶峰。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走出房门。
只见刘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我吃饭。
刘春喜见我睡醒了,赶快过来扶着我坐到餐桌旁。
然后拿来两个酒杯对我说:“今天要不是老师傅出手相救,我们这一家人都完了,俗话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所以我今天要陪您老喝上两杯。”
我说:“身体受伤之后喝上几杯酒,有利于血液循环,对恢复身体有好处,可以喝酒的。只是一次不能喝得太多,如果喝醉了的话,就会适得其反。”
不知不觉我又是一斤酒下肚,吃了两大碗饭后。估计时间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到了该去黑煞岭的时候。
于是,我站起来准备告辞。
这时候,刘春喜跪在我面前,双手抱住我的腿,无论如何都不让我走。
刘春喜说:“您老人家救了我全家的命,您就是我的亲爹。再也别去外面奔波了,就住在我家里,我给您老养老送终。”
刘妈说:“老先生,看你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依了孩子吧。我家春喜是老实人,不会花言巧语,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报答。
所以春喜和儿媳商量好了,要认你做干爹。见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一个人在外面奔波,他们实在是放心不下。今后他们养着你,给你养老送终。”
这时庄艳菊也在房里大声喊着:“干爹,您就留下来吧!”
我说:“我也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是老实人,可是你们了解我是什么人吗?”
刘妈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为人正直、很有爱心的道士,是一个善良慈祥的老先生。”
这时,我只好扯掉假发和假胡须说:“我叫谌天今年十八岁,是一名‘梅山水师’。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胡跃林大队长的派遣,前往黑煞岭为民除害!铲除‘赶尸派’里面的坏蛋。”
我这一举动,使刘家母子吃惊不小,呆在那里,惊愕地望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