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也感觉出来有陌生人的气息。按理说此人有很深的功底,而且已经偷听超过半个时辰了。是通过气功隐蔽了自己的气息,才使我们没有及时发现。
因为我去院子里祭拜张宝林师伯的时候,就似乎感觉出又点不对劲。但是,待我认真捕捉气息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踪迹。
然而百密恐有一疏,这次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非常明显。我火速把门打开,一个黑影一闪掠过星空而去。
我正想随即去追,却被跃林叔一把拉住说:“穷寇莫追!我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想必他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
我说:“跃林叔,那你知道他是谁呀?”
跃林叔说:“是‘赶尸派’排名第六的白无常——覃彦祖!因此人从年轻时代起就是满头白发,所以人称白鬼,白鬼也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
麻老五说:“对,我长得黑不溜秋的被称为黑鬼、黑无常;他满头白发自然就是白无常了。从表面来看,我俩以黑白无常据称,我排名第五,他排名第六,给人的感觉我们两个应该走得非常近,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这覃彦祖仗着自己是夫人的宗亲,深得彭天霸的器重。和他们串通一气,神秘莫测、干尽了坏事,连我也很少知道他的行踪。一段时间以来,甚至还有说他失踪了传闻。”
庞老太说:“这也是我要说的‘清理门户’之事。在‘赶尸派’的邪恶组织里面,彭天霸和覃玉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再厉害估计也蹦不了多少年。
可是这覃彦祖却是一个危险人物,早就想取代彭天赐的位置,做彭天霸的干儿子;现在彭天赐死了,他也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了彭天霸的继承人。
然而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更危险的人物,那就是我们庞家坳的现任大队长庞剑豪。此人虽然才四十出头,却是老谋深算,满肚子的坏主意。
从二十多岁起,他就成了彭天霸的狗头军师,现在所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他给彭天霸出的主意。关键是他还有一个大队长的头衔,能够迷惑不少的农民兄弟和他一起鬼混。
所以‘清理门户’就得从覃彦祖和庞剑豪两人入手,只有先斩断这两只黑手,才能控制住彭天霸与覃玉。”
胡跃林说:“刚才腊梅仙姑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我回去会尽早地调查清楚;制定出一套有效的方案,一举歼灭这一非法组织。今晚时间也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先散去吧,以免打草惊蛇。
启佑先生和谌天同我一起走,我已经通知军分区招待所给我留了房间,我送你们过去。也好让你们师徒叙叙旧别之情。”
我说:“我干娘刚出世不久,她的遗体还摆在那里,等着我回去好入殓。我就不坐你的车了,就让谢老和向老坐你的车回去吧。
还要请师傅在招待所多等我几个小时。我明天一定抽时间来陪陪您老人家。”
说着我告别腊梅仙师和众前辈,走出房门便随身跃起,朝着四方岩方向一掠而去。
行之不远,分明感觉到一个忽瘾忽现气息在跟着踪我。通过仔细辨别,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白无常的气息,心想,既然他想和我玩,那我就好好地陪他玩一回。于是,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继续赶往四方岩。
当我来到干娘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钟了。
这时的刘家灯火辉煌,前来吊孝的亲朋戚友都已经到齐。主事的师公见我到来之后,赶快通知下去,所有孝家及亲朋戚友进入灵堂开始举行入殓仪式。
而这时我发现白无常,一直躲在屋檐的拐角处,暗中盯着我。那我也不能使他扫兴,干脆当众拿出一点看家本领让他见识见识。
于是仪式之后。我要左光荣拿来一个大菜碗,然后把刚才举行入殓仪式时,所燃尽的清香灰收集起来。总共三个手指捏起来也不到一小撮的香灰放入碗中,冲上一碗温开水。
又找来一条凳子放在灵堂之外的禾场里,要左光荣坐下来。这时我左手端上这碗清香水,右手握成剑指念动咒语,划了一个开喉符徽。
画完符徽,我用剑指从碗中挑起那已经变得沾黏的水丝,在左光荣头上划了一道圈、猛地向空中挥去;只见一根长长的水线、宛如条银龙,围着左光荣饶了一道圈之后腾空而去。
然后,我把剩下的大半碗水交给左光荣,要他一口吞了下去。
两分钟过去,左光荣开口说话,声带恢复如初。
春喜望着我不解地说:“谌天老弟,你这是玩的什么‘法术’呀?竟然如此灵验,几分钟就治好了舅舅的喉咙。太神奇了!”
主事师公走过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梅山转移开喉术’。你舅舅的声带坏了,已经不能修复。于是乎这位兄弟施展法术,把你娘的声带转移到了你舅舅的身上。
必须要自己嫡亲的亲人,刚死不久的,最好是在咽气的那一刻转移,据说还能让哑巴开口说话。
不过只是传说而已,我活到五十多岁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哪里想到今天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位小兄弟,施展出这种早已失传多年的法术!真让我大开眼界,看来这位小兄弟一定是有神仙指点。”
春喜哥马上纠正说:“他不是什么小兄弟,是我弟弟谌天大法师!”
那主事师公一听,慌忙跪倒在地高呼:“在下张晓生拜见谌天大法师!”
我赶快把他给搀扶起来说道:“张师兄赶快请起来,今天我也是有孝在身,不受这种大礼。”
张晓生说:“这一向道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梅山派出了一个名叫谌天的大法师,乃是千年以来修得玄武大法的第一人。哪里知道,这大法师居然这么年轻有为!我愿意出五千元学费,请求大法师将这‘梅山转移开喉术’传授给小人,您看如何?”
一听说此人是想出钱买我的法术,心里就不是滋味。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师公,在武术方面没有任何造诣。
说白了,这种人除了凭三寸不烂之舌吃饭,可以说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我说:“张师兄,这法术不是用钱能够买得到的!”
张晓生说:“大法师如若嫌钱少,那我出一万元学费,您看如何。”
我听了又好笑又好气地说:“张师兄,在武术和玄术界,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一个人能不能掌握超强的武术、和高等级的玄术,使自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全靠自己功底之深厚!这深厚扎实的功底又全靠自己勤学苦练才能达到,没有捷径可走!!”
张晓生听了,闷闷不乐地走开了。我猛然觉察到,此人心术不正,不好好去练功,尽想走旁门歪道来获取利益。看来。我今天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撑不住了。我吩咐大家去睡一下,留下我和春喜哥守灵就够了。
左光荣听说自己刚得了老姐姐的声带,也坚持留下来守灵。我劝他说,你刚恢复了声带,应当要多休息,以保证声带不再受伤害。否则,就对不起你老姐姐了。
左光荣听我这么一说,只好去地下室睡觉去了。留下我和春喜哥守灵。
春喜哥说:“谌天老弟,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家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你,我们这个家早就完了。
现在我娘虽然走了,可是这里也还是你的家,我和你嫂子,侄儿都离不开你,。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不管了哦。”
我说:“春喜哥,你就放心好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既然人了你母亲为干娘,你就是我的兄长,这里就是我的家,嫂子和侄儿都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丢掉你们不管的!”
这时候,嫂子庄艳菊端来了两碗面条,上面盖着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嫂子说:“谌天弟弟,害你你忙了一整天了,晚上还不能休息。快和你哥一起吃了这碗面条,也好补充一下体力。”
我说:“嫂子,你还在坐月子。能够照顾好侄儿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为我们操心实在顶当不起。侄儿呢?”
嫂子说:“我也是见你们两个忙到这时候还没有休息,心里过意不去呗。这不,待毛毛睡了,才抽时间来给你们下一碗面条。
毛毛睡在地下室,有舅舅在那里照顾着,况且你还给地下室设置了‘金刚罩’。彭天赐这么厉害,却唯独进不了地下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说:“说的也是,我当初在地下室入口设置‘金刚罩’的时候,是设置了有武功、玄术、神职人员以及动物、凶器突破不了,不过,普通人进入不受限制。所以你们要防止其他闲杂人员进去,包括自己不太了解的亲戚。
虽然彭天赐死了,我估计他们还会派其他人来捣乱。毛毛现在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千万松懈不得!要提防他们狗急跳墙,对毛毛下毒手。最好是三个月之内,不要把毛毛抱出地下室,你现在赶快回地下室去吧。”
庄艳菊见我这么说,转身就回地下室去了。
春喜哥说:“谌天老弟,由于这一向事情太多。也没有给孩子取一个名字,老是把他叫做毛毛。就请你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好吗?”
我想了一下说:“那就叫他‘刘永祥’,。希望他永远健康吉祥,快乐地成长。”
春喜哥高兴地说:“好,刘永祥这个名字很不错,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出来,那股隐藏在屋檐拐角处的气息开始浮动起来。应该是那白无常觉得无从下手,又想要一走了之。
我马上示意春喜哥别动,自己却不动声色地抽搐一枚银针,飞速地越出灵堂,来到禾场里。只见屋檐上闪过一黑影,正腾空跃起准备逃去。
我随手一挥,银针正中他气门穴。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黑影从半空坠落下来。
我随即一甩手,一根无形的绳索飞了过去,还没等他掉到地上,就被‘梅山降妖绳’捆了一个结结实实,扑通一声摔在禾场里。
“谌天老弟,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呀?”春喜哥听到响声,慌忙跑了出来问道。
我回答说:“好像是一只瞎猫,不小心从屋檐上摔落下来了。”
春喜哥说:“啊!家里老了人,最忌讳的就是猫出来捣乱,赶快把它提起来丢到远处去。”
“你才是瞎猫!谌天,你用了什么妖法使我痛得这么厉害,还不给你覃爷松绑,我与你势不两立!”这时那黑影惨叫着说。
我说:“白无常小子哎,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竟然敢和你谌天爷爷玩起猫捉老鼠!玩就玩呗,既然来啦何必急着走呢?今天我舍弃这枚银针不要了,就是让你尝尝这疼痛的滋味也很不错的。”
直到这时候,春喜哥才发现禾场的地面上被绑着一个人,很明显是‘赶尸派’派过来的杀手。
春喜哥吓得战战兢兢地说:“还是谌天老弟料事如神,杀手这么快就来了。这叫我们今后如何是好!”
我说:“兄长别怕!有我谌天在,就不怕他们使出何等奸计!你现在去找一个麻袋来,让我把这家伙捅进麻袋里。
等天亮之后,你去大队部给胡警官打一个电话,要胡大队长开警车过来,把这家伙带走就是。”
哪里知道,这白鬼竟然痛得大声嚎叫起来。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员,我只好把银针给去掉。再随手将一块抹布塞进他口中,免得他在这里鬼哭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