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飞虎洞”广场之后,我们又上了“蝙蝠洞”吃了晚餐。坐在油布上等了一会,可是这彭天霸和覃玉却迟迟没有出现。
估计外面也已经天黑了,再出去找他们也会无济于事,于是干脆躺下聊起天来。
林卫新说:”我俩因今天起来得太晚,省去了一个早餐。不过由于怀安哥给我们准备的干粮比较充足,估计明天还可以吃两餐。如果明天还不能回去的话,我们就要饿肚皮了。”
我说:“其实我也划算着,必须在今晚到明天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争取在明天天黑之前赶回怀化。
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在这里坐等彭天霸和覃玉的出现。所以明天能不能按时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逼出来的。”
林卫新说:“有天哥在,我有什么不放心呀,其实我巴不得在这里多呆几天,也好和天哥多学点本事。”
我笑着说说:“多呆几天,那还不把我们两个都饿死去。”
林卫新说:“想弄点吃的那还不容易吗,我们昨天不是看到阴河里面有好多鱼吗?去捉几条上来烤着吃,那味道肯定很不错的。”
我说:“办法倒是可以,不过明天还不回去的话,估计维清舅舅、怀安哥,还有跃林叔他们肯定会急得不得了啦。弄得不好又会兴师动众的到处找我们了。”
卫新说:“天哥,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你在洞内用‘金令牌’开道的时候,曾经咬破手指头滴了三滴血在‘金令牌’上,可是在峡谷里开道的时候,却没有再滴血到‘金令牌’上面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说:“‘悬黎’和‘金令牌’都是梅山派宗主的身份象征物。我是梅山派新一任宗主,却还是第一次行使宗主的职权!所以要滴血让‘金令牌’认我这新宗主!第二次行使职权的时候,自然就不需要滴血了。”
“啊!原来你就是梅山派新任宗主呀。”说着,林卫新马上爬了起来,准备下跪给我行大礼了。
我马上制止他说:“别这样,我们还是兄弟相称为好,难道你不愿意做宗主的弟弟吗?”
林卫新说:“当然愿意呀,做新任宗主的弟弟就是我的荣耀!那我还是叫你天哥,天哥这称呼我叫顺了,觉得好亲热的。”
这时我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说:“你先别出声,听听,好像哪里有人在哭。”
我俩静了下来仔细地听了一会,的确是溶洞深处隐隐若若传来女人的哭声。
卫新说:“天哥,太奇怪了,这洞里怎么有女人的哭声呢?莫非是那彭天霸老贼死了,覃玉在哭他老公?”
我说:“不会吧,我们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把夜明珠拿在手中,两人跳下“蝙蝠洞”,朝着那哭声传来的方向搜寻着而去。
转过一道弯,那女人的痛哭声越来越清晰。居然哭得那么悲切,那么撕心裂肺,直叫人听着都感到断肠揪心。
我俩加快脚步寻找了一番。最后来到一个支洞中,发现是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孩坐在一块石板上痛哭。
那女孩生得天姿国色,面如桃花初放。身穿一套大红套装,头戴金钗玉饰,分明就是一个新娘子的打扮。
我走过去问那女孩道:“小姑娘,你是何方人氏?为什么一个人来到这荒郊野外的山洞里痛哭?”
那女孩见我们过来停止了哭泣,一边抽噎着,从身上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擦着眼泪。
林卫新说:“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们吗?你多大年纪,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山洞中哭泣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
那女孩抽噎说:“我叫小凤,十七岁了。娘家离这里有二十里路,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
林卫新说:“啊!原来你是在新婚之夜,逃婚、跑到这山洞里来的呀?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逼婚的?唉!
天哥,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才十七岁就被人逼婚,一个人跑了二十里路,逃到这种地方来了。你就帮帮她吧。”
我说:“小姑娘,别怕,你既然遇到了我们,这事我就管定了!我倒要看看,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底是谁敢藐视法律强行逼婚!”
小凤说:“小哥哥此话当真,我的事你真的管定了吗?”
我说:“小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谌天从来就是说得倒做得到,绝无狂言!”
林卫新也在一边帮腔说:“我天哥很有本事的,只要他出面,没有办不好的事。再厉害的角色,在他面前都会低头认输。”
小凤说:“我不要你帮我打架,我只要你娶我就行了。”
我说:“小妹妹,婚姻大事非儿戏,怎能如此草率?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或者是送你去当地派出所;我和他们说说,民警同志会出面制止这种逼婚行为的。”
小凤说:“我不回去,也不去派出所。这里我丈夫的家,也就是我的家了。”
听小凤这么说我才猛然想来起来,传说中的湘西三大邪术。我只见识了“放蛊”和“赶尸”两术;今日遇到的这小凤姑娘,应该就是第三邪术“落花洞女”了。
想到这里,我惊奇地说:“小姑娘,莫非你是落花洞女?”
小凤说:“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族长说我适合嫁给’洞神’,还说嫁给‘洞神’之后就会成为‘洞神夫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会得道成仙!
于是我就嫁过来了,已经在这洞内不吃不喝地呆了六天,今晚是第七个晚上了。按照行内规矩,今天晚上‘洞神’还不出来‘宠幸’我的话,就是看不上我了,然后我就会在天亮之前死去。”
“啊!居然还有这种事呀?”林卫新被她这一番话,惊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转身对我说:“天哥,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吧,这也太可怜了!”
这时候小凤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在我怀里。我慌忙躲避,却被她死死地揪着不放。
而后抽噎对我说:“小哥哥,你弟弟都发话了,求你救救我吧!”
我说:“你先放开我,既然被我遇到了,我绝无见死不救之理!”
“那就好,我今晚有救了。”这时小凤松开手,就开始宽衣解带。
“哎、哎,你这时干啥?”我说着,赶快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再脱衣服。
小凤说:“你刚才不是答应救我的吗?怎么又反悔了呢?我看得出来,小哥哥也是‘道上’人,难道不知道救‘落花洞女’一命,就是当场要了我的身子。今晚一夜春宵之后,明天带我远走高飞吗?”
说着,那小凤又故伎重演向我扑了过来,被我一掌推翻在地。
这时小凤又伤心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爬到林卫新身边,一把抓住卫新的衣服。
撒着娇说:“小哥哥,你哥他见死不救!我知道你是个菩萨心肠的人,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我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要了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林卫新原本就性格比较懦弱,见小凤哭得这么伤心,居然也跟着流起泪来了。
“我、我······”被小凤这么一把抓住,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凤说:“小哥哥怎么啦,是嫌我不够漂亮吗?”
我这时走过去一下打脱小凤抓住林卫新衣服的手,一把将卫新拉了过来。
扯着林卫新边走边说:“我快走吧!”
林卫新说:“天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呀?还是想办法救救她吧,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说:“不走还能怎么办?莫非你真的想要了她呀!”
林卫新被我一句话说得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可没有这个心思,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
我说:“我不管你什么心思,今天都必须跟我走,她的事我们管不了!”
这时小凤大声说:“先别急着走,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完这个故事,你们是走是留尊便。”
我拉着林卫新转过身去说:“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但是你坐在那里不要过来动手动脚的。如果你还像刚才那样,我们立马就走。”
小凤说:“好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贱!我还是一句话,听完我讲的故事,你们去留尊便。
六十年之前,也有一位刚满十七岁的姑娘,被人用花轿送到这个溶洞里面,要嫁给这个‘洞神’,可是这‘洞神’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小姑娘不吃不喝地天天坐在这里伤心地痛哭着。
到了第七个晚上,也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那‘洞神’还不出现,那小姑娘就会死去。
而就是这个时候,洞内进来了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魁梧帅气的小哥哥。这小哥哥当年才十八岁,由于家道贫穷,为了生计,他‘入道’学了‘赶尸匠’。
可是,这次‘赶尸’经过乌龙山的时候发生了‘尸变’,他只好钻进这‘飞虎洞’洞中避祸。
目睹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那小哥哥动了怜悯之心。为了救那位小姑娘,他勇敢地把这事给扛了起来,当场就要了那女孩,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那女孩远走高飞。
后来,那小伙子做了‘赶尸派’的舵主,那女孩也当上了舵主夫人,他们一直恩恩爱爱、不离不弃。”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诚实说来!”
这时那小凤说:“我乳名小凤,大名覃玉!当年的小伙子就是我夫君彭天霸。”
那覃玉说到这里,突然摇身一变。由原来天姿国色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老巫婆。
林卫新这时才恍然大悟,说道:“你这老巫婆也太可恶,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心。”
我笑着说:“你这老巫婆也太不自重,七十七岁的年纪了,居然来调戏十几岁的小男孩。连这种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也太不要脸了吧!”
覃玉说:“自古兵不厌诈、我知道你谌天现在是梅山派新任宗主,又是‘玄武大法师’,功夫了得!不过,我覃玉还是想来见识见识。
我夫君今天被你谌天出掉了一魂,虽然已经失去了‘玄术’之功力。但是,他还有超人的武功!足以与你抗衡。你想除掉他,还得看我老太婆乐不乐意!
我们其所有选择‘飞虎洞’与你谌天决斗,就是因为我们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可是今晚,我却叫你们两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飞虎洞’!”
说着,只见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画着符徽的黄色纸条,手中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桃木剑”。
把黄纸符徽穿在“桃木剑”上面,拿在手中舞动着。然后闭上眼睛,身体像“跳大绳”那样不停地抖动着,口中吐着白沫念念有词,突然把“桃木剑”猛地一挥。
只见洞内阴风飒飒,阴河里的水开始倒灌起来。很快漫出洞面,飞涨而来,水中有无数体态怪异的鱼在兴风作浪。所到之处白浪滚滚,势必要把这“飞虎洞”全部湮灭于水中。
这时,我不急不慌地把“金令牌”拿在手中,大喊一声“哪吒三太子在此是也!水族还不速速退回去!!”
这时,那些体态怪异的鱼吓得四处逃窜,大水猛然全部退去。
覃玉见此“巫术”被破,慌忙化作一团青烟向洞外逃去。我一把拉着林卫新,一跃而起在后面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