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这一顿饭,上官无雪吃的很开心,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场景,怎能不欢喜。
“那便好。”,青衣见无雪吃的欢喜,便也欢喜,转身离去:“我去换个心情,过一会儿,没心没肺的赵青衣,再来找你玩。”,雅室独留上官无雪,无雪浅笑。
往事种种如过往云烟,是非对错自有公道常留人间,当年的真相也许无需再提,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因为有时候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更难以让人接受。那么不如,就让真相永远的被埋没。
“岑霁林,对不起。”,赵青衣深叹了一口气:“我赵青衣从来不惧你怎么看我。”,只可惜、岑霁林太过重情重义,他的苦痛是白白承受了。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各自的命。
她也算是释怀了。
方才经过偏厅的时候未曾注意,原来里面还有人啊。赵青衣欲要走进去看一下,她徐徐走近,只见是一个俊美的男子,他背对着他,身材甚是伟岸挺拔。
“会是谁呢,这上官无雪,不会忘记了,还有客人吧。”
稍时,那男子微微侧过身来,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是赵靖,吓得青衣连忙转身,退了出来,灰溜溜的跑开了,她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依旧在往前跑着,即使是早已不在赵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还好,没让大哥看见我,这要是被他带回去了,那岂不是要嫁给顾云上,太可怕了。”,赵青衣想了想,决不能让大哥知道她在哪儿:“我还要去找我的星辰哥哥呢。”
想完,赵青衣又折了回去,只为提醒上官无雪一句,切莫让她的家人知道她的去处。
岂料到,这走过不知道多少回的清风城主府,赵青衣这个路痴也会把自己走丢,我就纳闷了,她长个脑袋是干什么吃的,配捧吗?
“哎呀我去,这里是何处啊?哟喂,这也能行啊你,上官无雪,你可不能乱说呀,我的幸福,就全看你呢,哥们、当心说话。”
青衣走着走着,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很高的凉亭,甚是壮观,不免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没想到,这清风城主府还有如此特别的地方。”
青衣加快了脚步向那里走去,方刚临近之时,赵青衣便被一个士兵拦下:“姑娘,前方止步。”,那士兵甚是威严得很,说话贼有底气,想必也是平日里训练有素,不失分寸、又尽忠职守。
“是,我就想上去看看,为何不可。”
“回姑娘,城主吩咐过,这个凉亭,只有青衣姑娘和他能上去,其他人都不行。”
“青衣姑娘是吧,巧了、我就是。”
只见那士兵也便重视了起来。
“敢问姑娘贵姓?”
“赵。”
“姑娘请。”
那士兵听着是赵青衣,便就痛痛快快的让了行。
“你就不怕我是冒充的。”
“不怕。”
“为何?”
“因为,凡是上了这个亭子的人,都不会活过明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青衣姑娘。”
“如此甚好,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赵青衣继续往上走着,多少诗与画、情与景,尽收眼底。走近方觉,苍凉凄清,世间百态,难掩于怀。她不知为何,却生出一种思念之情。登上亭阁高处,极目远眺,仿佛就像在等那天涯而归的人。说来也甚是奇怪,今日晴空万里,这里却是烟雨蒙蒙,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上官无雪,你、这是在思念谁吗?”
此亭唤作“长亭忆”,是当年青衣云游时、在清风城离别上官无雪,上官无雪为她所建的,亭台楼阁、烟雨诉平生,极目远眺望归人。
而她,未曾半分知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惟有长亭,仍盼归期。
那日,他就在这里,等到了她。
站在这里,可以望见整个清河,清风城尽收眼前。
“这里是个观赏美景的好地方,明日叫上上官无雪,我再来。”
青衣向远方望去,那是故渊阁的方向,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怀念在浣溪殿的日子。
“君莫笑,你的伤、也该好了吧。”
话说,哪儿有那么快,这不过才四日光景啊。
“不过,你是仙上啊,应该会好的很快吧。”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傍晚时分,方觉始归。稍时,那一阵阵急促的马蹄之声越来越近,顿时,震惊了整个时空,使这个离别伤感、重逢欢喜的长亭变得躁动了起来。那乌云密布般的一片,是大衡镇远将军郑远道的驰援陈国的兵马,好不壮观。
而为首的将军,是远道。
对于这个名字,赵青衣或许记不清楚了。
但你可曾还记得,三十年前、长亭送别,待将军归的誓言。
那一年,你叫绵绵,取这个名字,只是为了应景,绵绵思远道。而他、戎马一生,都记得:绵绵思远道。
你对他情深义重,他对你不悔今生。
你为他尽孝、为其母送终,他为你、一生的等待。
今日、她在那亭台之上,他在江湖之中、天涯咫尺。
她曾向下望去,是一个模糊又伟岸的将军。
他也曾向上看来,是一个朦胧又不定的身影。
这就是缘分,我在看你、你也在看我。
时间飞逝,衡军远行,江湖再见。
···
“仙上。”,上官无雪突然站在赵青衣身后:“我到处找你不得,原来、你来了这里。”
“无雪。”,青衣行礼。
“仙上,你让无雪好一阵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突然不见。”
青衣笑道:“这整个城主府都被你设下了结界,我还能去到哪里。”
上官无雪浅笑:“知道就好。”
“上官无雪,你没有把我身在城主府的事儿告诉我大哥吧?快说。”
青衣质问道,上官无雪笑道:“说了,又如何?”
听他此言,青衣一阵担心,这要是回去了,这和顾云上的婚事是逃不了的,这可如何是好:“上官无雪,你、你怎么能说呢。不行,这城主府我不能待了,我得赶快离开。”
看她如此这般,上官无雪却在暗中窃喜:傻丫头,逗你呢,你还当真。
“上官无雪,我讨厌你。”,青衣大声的冲着上官无雪吼了半天:“坏得很。”,无雪宠她一笑:“你放心,我没有说,你大哥不会找来的。不过,你要是离开城主府,那可就不一定呢。”,青衣问:“此话怎讲?”,上官无雪答:“此次你大哥来,就是为了请旨城主府,对你下发首级通缉令,悬赏十万两黄金。”,青衣不觉一惊。
“恐怕现在,你的画像,已经贴满了清河的大街小巷,人人都想着抓你,来取那十万两黄金了吧。”
“你,你为何要答应?”
“好玩。”
“我也觉得好玩,等我要出城的时候,看姐姐如何伪装。”
“无雪拭目以待。”
“不过,爹和大哥,真是下血本啊,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唉,要是我真的被抓住了,难不成还真给别人十万两黄金啊,想想都心疼,那可是我一辈子、哦不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呀,我哪值那么多钱啊,悬赏个个把两不就是了吗,十万两、这不胡闹吗,唉、心疼啊。”
“在我们心里,你是无价之宝。”,无雪打断青衣,突然深情地望着她:“区区十万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干嘛一下子这么煽情,你少来啊,老娘接不住啊。”
上官无雪笑道:“我是真心地。”,他望向远方:“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想得美。”,她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