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睁眼望去——
比赛台的对面缓缓走出一个上身披着一块熊皮,下身则穿着一袭皮制齐膝短裳的身材魁梧的汉子来。
这汉子身高看起来都接近一米九了,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皮肤下的肌肉仿佛要炸出来似的,下巴上胡子拉碴,整张脸刚劲得就如同是刀劈斧凿而出。
而他上身所披的熊皮其实是勇者的象征,因为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够孤身搏杀一头熊,也只有这样的猛士才有着身披熊皮的资格。
“这么瘦弱吗?”鹫嘿嘿一笑,甩了甩手腕:“和我想象的有很大的差距啊~”
凌晨有些惊讶,这是个大叔来的吧?可以跨年龄参赛吗?
鹫看着凌晨的表情,又摸摸自己这张老脸,挠了挠头发:“哎呀,这不是今天刚回嘛,就商量着换了人,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你吧?”
换人是什么啊?!这是理由吗?
凌晨的脸上瞬间就跨了下来:“不是...你这样我很有压力啊...”
“年轻人有压力是好事!”鹫大手一挥:“有压力才能有动力嘛!”
“麻烦你看着了,华胥。”
鹫说完,又转过头对华胥如此说道。
“嗯...辛苦了。”华胥笑着朝鹫点了点头,转身向比赛台后方走去,一直走到边缘,华胥大喊——
“开始!”
比赛台上人影一闪,鹫与凌晨二人瞬间消失在两侧,而原本披在鹫身上的熊皮也随着主人的消失落地。就在这熊皮落地溅起尘埃的那一瞬间,鹫与凌晨的身影也在比赛台的中央渐渐浮现。
“嘿嘿,”鹫咧嘴一笑:“你小子劲还挺大啊~”
说着,鹫被凌晨格住的双臂一挥,将凌晨想要防住自己第一招以求占据后手优势的想法彻底抹灭。
“啧!”
凌晨一咂嘴,身形顺势向后退了几步,他经过最近的这几次战斗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机能比起吸收巨猪那点神秘能量之前的确要弱了一些。
果然是因为那神秘能量把我的身体状态调整到了少年时期的原因吗?凌晨心中想到。
正在这时,凌晨忽然感到面前袭来一阵拳风,脑袋下意识的向身边一侧,鹫的拳头就像一枚炮弹似的,瞬间就从凌晨的耳畔擦了过去。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身体素质了吧?
凌晨控制住自己想要完全放开力量的情绪,心中暗暗咋舌。要知道自己这身体哪怕再控制力量,也是正常人类在当时年龄的极限了,虽说这个大叔看上去正当壮年,可自己多少也是少年了吧?他这力量和自己现在都没有什么差距。这个鹫...他怕是已经到现在人类能做到的极致了吧?!
抬手拨开鹫粗壮的手臂,凌晨拳头攥紧,倏忽间就是一记摆拳照着鹫的脸上轰去。
现在自己已经将身体的综合水平控制在正常人的水准了,如果再不抓住机会自己怕不是要翻车。
眉头一皱,凌晨不等招数用老,在拳头刚刚接近鹫面庞的时候便改拳为掌,向下劈去。
正当这时,鹫嘴一咧,眸光忽然从温和变得充满战意且凶厉起来:“啊啦,这下子你的反应才有意思嘛!”
说着,鹫轰出去的手臂忽然向内一转,身体也随之翻转,手臂就如同一条鞭子一般向内挥去。
“什么!”正在台下不远处看着的螭看着台上二人危机四伏的过招,不由得喊了出来。他是很清楚鹫的底细的,从小到大就一直站在他们那一代族群武力的顶端,如今更是全族武力的巅峰。猎人组的组长。同华胥一起长大,一直卫护着族群安全的,与华胥平起平坐的男人。
听得螭的喊声,原本就站在台下的蛟跑了过来:“咋了,螭哥?”
“你不是之前和华胥妈妈一起吗?为啥鹫叔上去了啊!鹫叔不是猎人组的组长吗?他不能娶族女的啊!”螭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好半天蛟才理清楚螭的问题,可在理清楚之后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回答道:“这个啊?之前你们出去的时候鹫叔不是还没回嘛,他昨天晚上回来的,刚好和华胥妈妈碰到了,他们就商量着最后一场改为表演赛,不管胜者是谁都要和鹫叔打一场,不过鹫叔不会影响结果啦~凌晨哥哪怕输给鹫叔了也可以抱得美人归哦~~”
“混蛋...”螭紧咬着牙关,将脚用力往地上一跺,转身就准备走。
“哎哎,别走啊?”蛟有些迷糊,手一拉螭的手腕就说:“不是说了凌晨哥输赢都无所谓嘛...”
“他不知道啊,艹!”螭回头叫道:“你让他怎么和鹫叔打嘛,鹫叔和我们可不一样,哪怕是之前凌晨带回来那么大一头猪,如果他在的话可能也是能杀的。”
“更何况我可不相信凌晨现在就能真的痊愈了...”
“对晨多点信心嘛~”娲看着螭的动静走了过来:“你呀,就是对凌晨太没信心了,信我、信我,我总可以相信吧~凌晨是肯定不会输的!”
说着,娲偏头看了看螭,向他做了个打气的手势便弯下身盘膝坐在了草地上。
螭叹了口气,也随意靠着棵树坐了下来,远远的看着台上的二人。
而此时的台上,拳影交错,两人明显已经打出了火气,无论是变招速度还是对对方的反应速度与之前相比都有着极大的提升。
“喂,小家伙,”鹫身影后移的同时对着凌晨喊了一声:“你还有些束缚吧?解开怎么样?”
凌晨听着鹫的话一愣,他这是...能看出来吗?!
“我当然能看出来啊,好歹也打了这么久了,你小子...可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单打独斗这么久的啊~”鹫一边说着,身子一转就是一记鞭腿朝着凌晨的腹部甩去。
凌晨看着鹫的鞭腿,心中一喜——这样子你下盘的稳固可就不保了!
右手撑地,身形顺势向下一滑,凌晨的脚呈剪刀状分开着向前剪去,凌晨想先锁住鹫的腿,再用摔技去谋求胜利。
“等的就是你这一下啊!”
鹫大笑起来,原本横向甩出的鞭腿瞬间在空中划了个圆便裹挟着一股恶风向下劈来。
“什...!”
凌晨倒吸一口凉气,左手向身旁用力一拍,整个人就向着边上滚去。
“怎么能让你躲掉!”
鹫大吼一声,腿下劈的速度更快了。
最后,凌晨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躲开——左手被鹫下劈的腿擦到了。虽说仅仅只是擦到,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受伤,可终究还是很痛的。
“咝——”
凌晨右手在地上轻轻一撑便跳了起来,甩了甩虽说没受伤可依旧在痛的左手,抬头朝着鹫咧了咧嘴:“你可真狠~完全不留情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鹫摊摊手,扁了扁嘴,略显无辜的回应:“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放水打,毕竟我这可不是练出来的。”
“嗯?那是...”
“打出来的啊,打出来的。不过不是和人打哦~是猛兽哒!”
说着,鹫脚一蹬地,整个人倏忽间就已经欺进了凌晨身侧:“再不拿出干劲的话——”
手收于腰侧,攥紧成拳,鹫冲出时未说完的下半句话,仿佛已经完全凝聚在了自己蓄势待发的拳头上。
凌晨的脚随着鹫的冲出悄悄往后挪了挪,他看着鹫充满战意的眼睛,看着下一瞬间就要轰上自己胸膛的拳头...
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