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夕阳西斜,有初月东升,
有英雄迟暮,有美人白头,
有你不在身边。
我的爱情只分你和其他人,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又还有什么关系。
《何以笙箫默》里何以琛说:如果这个世界那个人曾经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将就。
我想我不会那么固执,也许随便找个谁就这样过一生。
因为不是那个人,是谁就不重要了。
Part 1
小洁走到住处的时候,拿着钥匙的室友还没有回来。她想了想,重新走出大楼,步入细密的雨帘。
就走一走吧。小洁想,趁着雨不大,趁着天色尚早,趁着自己还没离开这座城市。
她已经开始办理离职手续,原因无它,只是终于找不到任何再留在这座城市的理由了。
“我想留在H市闯闯看,你跟我一起,好吗?等我做出一定成绩,我们就买房,定居在H市。”还在一起的时候,郑先生这样说。
于是不顾家人如何反对,她大学毕业和郑先生一起留在了H市。按着两个人都喜欢的房子样式,他们一起租了一个不大的小跃层。他们一起出门,一起挤公交,他比她要更忙一些,她总会先他回到他们的小窝,做完了菜等他回来一起吃。她知道最开始打拼的时候总是最辛苦的,所以也不曾要求他为她买些什么。
Part 2
大学时候的爱情是甜蜜的,小洁以为毕了业工作也会如此,只要有彼此就足以解决任何问题。殊不知在各种各样的生活琐事跟前,甜言蜜语易成腻。小洁上班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也会想索要一个够温暖的怀抱的时候,但每每对上他略显疲倦的神色,到嘴边的所有委屈又尽数吞进了自己的喉咙。
他下班越来越晚,晚饭她热了冷冷了热,反复后也不过因为不舍倒掉最终全进了自己的肚子。难得有遇上他下班早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想要腻在一起的兴趣。
她其实知道他是腻了,只是一想到今后的生活里如果要没有他,她便根本不忍心再接着想下去。她从没这样认认真真喜欢过一个人。
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和平分手在了毕业后第二年的夏天,这场长达三年的恋情,终于告罄。
遗憾是真的,但要继续这样彼此拖着,她倒宁可有个了断。
Part 3
小洁安安静静地搬出了他们的屋子,在周转了几天后,找到了一个房租还算可观的房子,也有了新的室友,是个也才毕业两年的姑娘。
转眼已经又过了大半个春秋,说不念想是假的,但也坚持着勿扰勿念,没有找过他。
反倒是他,找过她一次。提了复合。
【为什么要找我?】她抱着隐约的希冀问他。
【因为一个人过太无聊了些,因为不想认识什么新的人再重新介绍过去。你也还单身,刚好合适,不是么?】郑先生的回答是这样的。
因为认识,所以合适?
他还提了什么要求,她已经无心再管了。
有那么一瞬她想过要后退一步,愿意根据他所提的要求对自己进行改变,只要还能在一起。但立刻,她又尤为痛恨那个想挽回这段失意感情的自己。
已经变质了不是么?
【我以为你不该是这样的。】对,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忆里那样骄傲的郑先生,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可人总是会变的。】他说。
【不了。我虽然单身,但我这样很好。也请你大步往前走,不要回头。】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好,随你。】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自此,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
Part 4
雨不算大,却落得紧密,很快她的衣服和头发便都沾上了细小的雨珠。她看了看附近的建筑,那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商场,离他们一起租的房子很近,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里。
也不想人生就是这样的巧合。
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狼狈模样的时候,她没想过会遇上和新女友一起逛商场的郑先生。
四目对视,她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大自然地别过头去。
多好。小洁想。
可那晚,她还是哭到不能自已。
因为格外清醒地认识到,从今以后无论身在何方,都不会再有那个人伴其左右。
再也不会。
Part 5
两年后,在小洁的极力要求下,她的婚礼置办得很精简。只邀请了几位至亲好友。
新郎是她回家乡后所在单位的同事,两个人从认识到结婚,满打满算不过是数个月的时间。
新婚洞房夜,装饰喜庆的婚房内,喝得醉醺醺的新郎将全身的重量都尽数压在她身上,凑在她唇边亲吻她脸颊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十分莫名奇妙的话:他也曾这样吻过你吧。
三分妥协,七分嫉妒。
她怔住,倏地想起很多年前的和郑先生甜蜜的场景。
【如果不是你,那也不会是别人。】男孩说。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是别人。】女孩也这样说。
然而向往的一切美好,你和我都失了约。
不是我,你已经有了别人。
而不是你,我和谁又还有什么重要。
【我也有很喜欢的人,不过都不重要了。】新郎说。
毫无防备地,她掩面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