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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图画与文字的关系

《母鸡萝丝去散步》

后面的狐狸垂涎三尺,前面傻乎乎的母鸡却浑然不觉,这就更让人觉得好笑了。

图画与文字的滑稽比照

说到图文关系,人们提到最多的就是《母鸡

萝丝去散步》了。其实,它所以会被人们奉为经典,就因为它在画面里叙述了一个文字里并没有提到的故事,让文字与图画形成一种非常滑稽的比照。

整本书十四个画面,一共只有三十二个单词。

如果单看文字,这本书叙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母鸡萝丝出门去散步/ 走过院子/ 绕过池塘/ 越过干草堆/ 经过磨坊/ 钻过篱笆/ 钻过蜜蜂房/ 按时回到家吃晚饭——似乎一切正常,只不过是一只母鸡在农场里兜了一个圈子,但画面里出现了一只狐狸。于是,母鸡散步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狐狸追母鸡的故事,正如约翰· 洛威· 汤森在《英语儿童文学史纲》里所说的那样:《母鸡萝丝去散步》

叙述的重点在于隐藏在文字背后的事实。

图画与文字分别讲述

这些都是文字上没说,图

画上画出来了的例子,那有没有

文字上说了,但图画上没有画出

来的例子呢?

约翰· 伯宁罕(也译作约

翰· 柏林罕)的《莎莉,离水远

一点》,文字与图画说的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个晴朗的日子,少女莎莉和父母一起来到

了海边。这是《莎莉,离水远一点》的第一个画面,是一张单页,文字是“莎莉,水太凉了,肯定不能游泳。”听上去像是妈妈在劝说莎莉,画面上也没有什么异样。但从第二个对页开始,文字与图画就分道扬镳了,不再叙述同一个故事了。

你看,第四个对页,左面一页是妈妈和爸爸坐在椅子上,文字仍然是妈妈的唠叨:“要小心你漂亮的新鞋,不要踩到脏东西。”右面一页的画面上,却是莎莉划着一只小船驶向了海盗船。第五个对页,左面一页妈妈和爸爸仍然坐在椅子上,文字也仍然是妈妈的唠叨:“不要摸那只狗,莎莉,谁知道它去过什么地方。”而右面的画面上,海盗正用一把剑逼着莎莉…… 因为文字与图画各说各的,一个故事也就发展成了两个故事—— 左面是现实当中的一个故事,右面是莎莉脑海中的一个幻想故事。不过,正因为图文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在这两个故事之间,

还存在一个潜在的、我们看不

见的故事,就是现实当中莎莉

的故事。

比如说,当妈妈在那边唠

叨个没完,而莎莉自己也沉浸在

幻想里时,她在海边干什么呢?

《莎莉,离水远一点》

左面是现实当中的故事,右面是幻想故事。

左面还是现实当中的故事,右面还是幻想故事。

不过你注意到了吗?在上面的画面里,妈妈提醒莎莉:“要小心你漂亮的新鞋,不要踩到脏东西。”

但莎莉还是把鞋子弄脏了,她是在故意反抗妈妈的啰唆呢!

循规蹈矩的文字排列

在绝大多数的图画书里,文字还仅仅是一个

叙述者,恪守职责,默默地承担着和图画一起讲故事的任务,在排列设计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比如,日本画家市川里美的《玫瑰花开》,就

是一本再循规蹈矩不过的图画书了:小女孩诺拉感冒了,哪里也去不了。一天,她拉开窗帘一看,窗边的玫瑰花开了。人们从窗前走过,有的去参加派对,有的去参加音乐会,兴高采烈地摘走了玫瑰花。“我也想去参加派对啊。”诺拉嘟囔道。

于是,魔法一般的事情发生了。“啪啪啪。”传来了敲窗声。“咦,是玫瑰花精灵!”玫瑰们好像正要出发去什么地方。“我们现在要去参加派对,诺拉你不去吗?”“跳到花里面来吧,欢迎光临玫瑰世界。”玫瑰花精灵发出了邀请……一行行简洁的文字,静静地排列在那里,与温润而又美丽的水彩画十分吻合。

2004 年法国图画书大奖——面包树奖的得奖

之作、吉乐· 巴士莱的《我的超级大笨猫》是一个又荒唐又滑稽的故事,孩子们看了没有不笑翻天的。它的故事是这样开头的:“我的猫很肥,很乖,也很笨,非常非常笨。”千万别被作者给骗了,别看作者讲述的口吻一本正经,可你看图啊,一脸愁容地坐在一个小小的猫筐里的,哪里是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啊,分明是一头巨大无比的大象!

你想一想,要是家里养了一头大象当宠物,那家里还不闹得天昏地暗了?这本书好笑的地方就在于,一头大象被错误地当成了一只家猫养在了家里。它像猫一样睡在沙发上,像猫一样爱干净……虽然故事很离经叛道,但它的文字并没有像故事一样离谱,而是安分守己,穿插在让人欢笑声不断的画面之间。

“图形化”的文字排列

不过也有的图画书里,一行行排列得好好的

文字会像脱缰的野马,突然挣脱束缚,变得又大、又粗、又黑,甚至歪七扭八地扭曲起来——这时的文字就不仅仅是文字了,是图画,是情绪,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英国女画家海伦· 库柏的《南瓜汤》说的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只有猫把南瓜切成片、松鼠搅《我的超级大笨猫》

家里要是真有这么一头大象横冲直撞,估计墙早就塌了!安分守己的文字,穿插在让人头昏眼花的画面之间。

《玫瑰花开》

安安静静的文字,不声不响地陪伴着生病的小女孩。

图画书的文字,有时占据左面一页,有时占据右面一页,更多的时候是位于画面的下方,这是常规。但也有的时候,文字的排列会打破这种约定俗成的常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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