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顺着姑娘的尖叫来到假山后面，准备来一场勇斗歹徒、英雄救美的戏码，到达现场后发现情况有异。
根本没有什么歹徒，只有姑娘一个人。
姑娘身后的小道上有一坨刚被人踩了的“翔”，姑娘脚下的一串脚印证明了她就是踩到的那个“幸运儿”。
而且姑娘一条白色的裤脚上，沾满了黄色的有点恶心人的小点点。
陈凡有点懵！
看着姑娘泫然欲泣的表情，陈凡想笑又怕太伤害姑娘，不笑自己实在憋的难受，实在太对不起这个美妙的清晨。
陈凡看着姑娘，姑娘也看了一眼满脸憋笑的陈凡，气的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等姑娘走远，陈凡蹲在地上狂笑了二十分钟，笑的有点不要脸。
笑声止住，旁边几个老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凡。
陈凡转身跑步离开，他可不想像猴一样被人围观。
——
离开人民公园这个“是非之地”，陈凡来到了鼎新艺术。两世加起来也有二十多年没来过了，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艺术培训学校，老师都是临时的，只有校长是铁打不动的，因为学校就是他开办的。
陈凡来到张校长的办公室，依然是当年的“地中海”发型，不枉当时陈凡给他起的“沙漠”的外号。
陈凡率先打招呼：“张校长，您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记得陈凡，这可能就是“聪明绝顶”的原因吧。
“你是……陈凡。”张校长几乎不假思索就叫出了陈凡的名字。
陈凡明显一愣，“张校长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考上了山艺。很不错，现在应该毕业了吧。”
陈凡收回刚开始的惊讶：“张校长真是好记性，没想到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学生。”
张校长哈哈一笑：“好学生我都记得，来这里有事？还是来找工作的？”
“不是找工作，是有事麻烦张校长。”
“有什么事直接说，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个糟老头子能给你们帮上忙也很幸福。”
这老头还挺好说话，陈凡腹诽，以前收学费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呢！
陈凡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张校长知道我在山艺学的作曲吧，最近做了一首曲子，想制作出来，投到北京的一家公司，也为去北京发展投石问路。”
陈凡半真半假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主要是想用一下学校的录音设备。”
“嗨，这太简单了，设备就在那放着呢，随时都能用。”
“还有个事得麻烦您一下。”陈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年轻人不要扭扭捏捏的，要直率。”
好，陈凡直率地说：“我这是个钢琴曲，能不能给找个会钢琴的老师帮我弹奏，我这乐器水平实在是不太好。”
陈凡这谎撒的自己都脸红，什么水平不太好，自己压根就是一窍不通！
张校长拍拍桌子：“陈凡啊，你来的真巧，我们学校前几天刚来了个钢琴高手，川音的。你等一会，应该快到了。”
“是吗！”陈凡也感觉太幸运了
“喝杯茶等会。”张校长说着给陈凡倒了杯茶，“林老师平时来的都挺早的，今天晚了会，等等吧，应该马上就到了。”
“没事，多等会也没事。”陈凡有什么办法，人家让等就等着呗。
张校长脸上挂着和蔼地笑容：“小陈啊，以后打算去北京发展啊。”
“是有这么个打算。”
“那现在在干什么啊？”
“这不是刚毕业吗，在家准备一段时间，然后去北京。”
“年轻人闲着可不好，到我这先干一段时间，马上暑假我们这就要忙了，保证不亏待你。而且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我绝不阻拦。”
老狐狸，陈凡心想，在这给我打埋伏呢。你都答应帮我了，我能不答应你吗？这算盘打得太好了，来上学的时候给你送钱，毕业了帮你赚钱，真是稳赚不赔。
这也算一个好事，陈凡至少可以先拿这个工作堵住老妈的嘴，也省的每天回家都听“紧箍咒”。
陈凡沉默了一下说：“我可以吗，我在学校学的都是理论知识，对乐器不熟悉。”
张校长看陈凡这是答应了，赶忙说：“当然可以，学习艺术，理论也是很重要的，你也可以把你的高考经验分享给同学们，你也知道，来这里学习的有几个是真的对音乐感兴趣的，还不都是为了多一条升学路吗。”
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张校长说的是字字珠玑。这就是国情，这就是现状啊！即便是十几年后，陈凡依然生活在这样的境况里，作为老师的他更有话语权。
虽然音体美在公立学校里不怎么受重视，但依然是很多学生的第二出路。
面对学生的“三重门”，家长们也是绞尽脑汁，现代版孟母三迁也是频繁上演，更是炒出了天价学区房。
陈凡发现想的有点远了，张校长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的这些话，要不他的学校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既然校长没有意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张校长连说三个好，好像知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个梗一样。“等一会我带你在转转，等给你安排好课程在通知你。”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林老师终于姗姗来迟。
这个林老师还真是令陈凡小小的惊艳了一下，精美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远看真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陈凡感觉今天真的有点犯桃花，一会功夫遇到两个美女。
走进一看才知道命运也爱开玩笑，两场桃花犯的是一个人。
就是刚才在人民公园遇到的踩“翔”小姑娘！
只是运动装和淑女的连衣裙让陈凡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尴尬，巨尴尬！
好在张校长是个善于打破尴尬的人：“陈凡，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老师，川音的高材生。”
陈凡尴尬一笑：“林老师，你好。”
林老师的表情比陈凡更精彩，白里透红，有尴尬有害羞，最后只得尴尬的说了声“你好”
这让陈凡又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那句名言“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