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婴一掌劈中大汉脑门,那大汉血流得满头都是,当场暴毙。
王老八这时回过神来,吓得往外逃跑,狂奔到门口时,大喊:“杀人啦!杀人啦,黄巾贼进城来杀人啦!”
这王老八不知他们与太平道那边的关系,只是平时栽赃陷害人的惯用技俩。不过这时用来,却也不算冤枉。
吴婴忙扶着貂婵简易收拾了行李,离了客栈,闯出城来。
吴婴两人逃出城几里路,仍不见有兵追来,心想那泼皮在城中横行惯了,多数人也不信他鬼话,不过终是命案,衙役发现,必遣人来追。吴婴不想多惹麻烦,加快脚步朝北投去。
又行时许,突然前面一队官军冲来,军容不整,零零散散十余骑,感觉是一队逃兵。斜刺里杀出一队骑兵,为首一员主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神容威严,意气风发。
那将喝道:“骑都尉曹操在此,临阵逃脱者,格杀勿论!”
曹操所率部队,军容整齐,战力惊人,势如虎豹。三下五除二,一队逃兵尽被斩首。曹操收了宝剑,后面大部队也赶了过来。
吴婴听到曹操名字,脑中又是一阵眩晕,什么《观沧海》、《短歌行》、《龟虽寿》等诗词、什么魏武帝、曹老板、奸雄的词汇疯狂爆锤脑袋,忽然感觉怀中的《无字天书》传来一股冰凉气息直流脑部,顿时清醒很多。
曹操见吴婴貂婵两人独来,又看吴婴神色不太对劲,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此?”
“在下江湖人士,姓吴名婴,带舍妹北投亲戚,途径此处,正逢将军。”吴婴面对千万之众,面不改色。
曹操见此人如此淡定,又说是江湖人士,平生喜爱侠客,特问道:“阁下会剑否?”
“在下略通一二”
“剑来!”曹操从军士手中取剑丢给吴婴,翻下马来,拔出佩剑道:
“在下曹操曹孟德,平生好诗喜武,于兵器独爱剑道,阁下可愿指教曹某一二?”
吴婴接过剑,确是好剑!本不想招惹闲事,看曹操眼中如此诚恳,当即道:“愿与将军切磋。”
曹操摆个起势,右手举剑平肩,左手引剑诀,欺步向前,剑刃斜挥,此时若是对方格挡则顺势回肘直刺,顿时爆发之力将以倍增。
吴婴拄剑立定,目不斜视,待曹**近,猛地剑身出鞘,兔起鹘落间,提剑刺中曹操手中之剑,其借剑招之力,徒增数十倍甚至百倍,出剑中的后,瞬间回鞘。曹操虎口震麻,微裂出血,手中长剑落地。
这速度连给曹操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吴婴恐伤了曹操,只使出三四成气力,剑招之威,可见一斑。
曹操稽首一拜:“阁下真乃神人也,孟德愿拜尊驾为师,望尊驾教我此剑法!”
“这剑法我可以教你,拜师却是不必。将军日后学成却不可滥杀无辜,当匡扶天下,报效朝廷,做治世之能臣。”吴婴当即嘱咐道。
“曹某自当谨记,日后匡扶汉室,扫清奸贼。”
“好,这套剑法曰‘神剑起落法’,讲究起剑落剑之间,瞬间爆发万钧之力,击以电光之速,杀人似无形,有招若无招。我只演示一遍,你且看好记牢。”
吴婴将“神剑起落法”从头至尾将一十八式一一演练,曹操目不转睛,喜态难掩,眼中尽是惊喜癫狂之意。
曹操学完,深鞠一躬,道:“尊驾年龄不如我长,竟有这等剑术,曹孟德受教了!”
“哪里哪里,若论剑法,‘一剑入圣’的王越大侠才算得上真豪杰。”吴婴又问道“孟德兄今日这是将何往?”
“不瞒尊驾,我军出师不利,首战告败,黄巾渠帅波才大败朱儁将军,皇甫嵩将军已经先行一步支援过去,曹某亦是奉命率这五千精骑前去支援。方才正是前线溃败下来的逃兵,若不斩,恐人人惧战,不敢向前。”曹操道,“如今黄巾声势浩大,天下都不太平,北边卢植将军直扑张角,大战将起,尊驾若是北往,定要小心为上。”
“曹某军令在身,不宜久留。今与尊驾就此别过,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曹操逗留这么久,心里虽笃定皇甫嵩此战必胜,但仍是军令在身。
“在下祝将军凯旋,若是有缘,他日必再见。”吴婴与曹操别过。
灰尘四起,驾声冲天,曹操率五千铁骑疾驰而去。
“先生,他们是去剿灭黄巾军吗?这黄巾军就是我们太平军吧?此战我们太平军可能赢吗?”貂婵见官军大举镇压,卢植,皇甫嵩,朱儁全部出击,看来朝廷要势在必得了,心下不免担心起来。
吴婴摇了摇头,道:“此番朝廷必胜。我们先去找到张角,劝服于他,到时我们一齐归隐了,也可免一场生灵涂炭。”
貂婵听到这个结果,初是伤心,后来甚至满意:“若能抛开这些争斗,我们一起找个世外桃源隐居山林,耕田织布,自劳自用,真是极好!”说着表情逐渐陶醉,似乎已经过上这种好日子了。
吴婴叹了口气:“若能早日制止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倒是很好,只是不知,张角还能不能放下这一切!”
“大贤良师心中装着万民,只想给百姓带来安宁和幸福。我想先生若说得透彻,大贤良师是能够理解和支持的。”貂婵心中的大贤良师形象是极其完美和崇拜的。
“但愿如此了!”吴婴带着沉重的心情上路。
两人一路北上,行经数日。来到一座小镇,吴婴与貂婵寻得一酒肆歇脚,点了几个小菜。就地打尖住店,顺道探听战事消息。
果然酒肆是江湖人士集中之所,更是朝野消息集散之处。大堂内设置了一方桌椅,一位说书先生准点开讲。
“今日咱不说古书,且说如今战事。话说朱儁败给波才之后,黄巾更是声势浩大,各州郡群起响应,官军怯不敢战。幸是皇甫嵩援军赶来,收拢军士稳住军心。波才所率黄巾军也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勇猛无敌,奋不顾身。黄巾军迅速又将官军围住,官军更是害怕。幸得皇甫嵩将军与朱儁将军合谋,一把大火把黄巾军烧了个七荤八素!又逢曹操援军杀至,大败波才!”
“你这先生,说话竟是说一半,都没说那皇甫嵩是如何火烧黄巾军的?说出来也让大伙涨个见识啊,是不是啊兄弟们?”听众中有人十分代入,看讲得不详细立马不高兴了,这振臂一呼,节奏带了起来。
说书人却道:“莫急莫急,话说当时黄巾渠帅波才将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围在长社,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曹操先头部队撕开一个口子进去后,众人要再突围出来却是万难。这好比细口之缸,进去时挤挤也就进去了,再拿出来可是难上加难!波才这阵就是这个道理,眼看围住就要缩阵收割,曹操铁骑大队却仍是未至。不料傍晚时分忽起大风,皇甫嵩心生一计,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利用黄巾军营寨周围的杂草,用火攻大破敌人,皇甫嵩以鼓助战,冲入敌阵,黄巾军大乱,四处奔走。又遇上曹操的援军铁骑,被皇甫嵩、朱儁和曹操三面夹击,斩杀数万人,我军大胜!”
“好!好!好!”人群中传出一片喝彩声。当即又有人问道:“那北边战事又如何?”
“据说北方卢植将军兵精将勇,而张角更有妖术异法,双方各有胜负。卢将军深通兵法,断其粮草辎重,据说张角此时已经撤入广宗城,两军仍在对峙。”说书人讲到此处嘎然而止,或是故卖关子,或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