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皇甫嵩以十八万黄巾及民众尸首筑成“京观”,威慑天下。京观以地狱十八层形状建制,其上贴满符纸,星辰九子、紫青二道及官军阵中一众道人纷纷施法镇守京观要位。
朱儁手下第一勇将杨英在京观前点名挑战吴婴,言语粗鄙淫秽,吴婴忍无可忍,拍马出战,仙气入剑,只一合,斩杨英于马下,尸首异处。
杨英刚被斩于马下,突然尸体和脑袋都飞了起来,钻进京观之内。吴婴正觉诧异,官军阵中又冲出两将,声称要替杨英报仇。
又只一合,两人均被吴婴斩做两段,毫不意外,那两具尸首又跟前面一样吸入京观之中,诡异非常。
不等吴婴反应过来,对面三骑挥枪舞刀杀来,又只两合,三人均被斩,尸首复制般吸入京观之中。本来黄巾阵中将士看对方如此车轮战消耗吴婴十分气愤,准备随时支援,却没料到对方太菜了。
没等吴婴喘口气,八位武林人士冲了出来,污言秽语一通乱骂,各举棍棒来打杀吴婴。不过五个回合,一一被青罡剑挥作两段。还是复制一般,八具尸体全部被吸入京观之中。
吴婴正觉事情不对,突然后背一阵阴凉,三名刺客破土而出,直刺吴婴后心,吴婴本能反应,反手一剑挥去,三颗人头落地。尸首全数被吸入京观之内,京观此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吴婴大惊,心想大事不妙。曲阳城上的道友也是大喊:“快快回城,青罡剑切莫斩下十八颗头颅!!”
吴婴拨马便回,正欲收剑,却见人影一闪,身法奇快无比,吴婴看清时,但见那高手以喉咙直撞青罡剑刃而来。
吴婴心知收剑不及,忙敛了气息,收了青罡剑青云之气。此时青罡剑与普通剑并无两样,吴婴也不敢用杀人招式,但那人内力精深,招式清奇,招招送死,每一次都是往剑刃上送。吴婴十分头疼,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法让吴婴实在是为难,很快,身上几处挂彩。
眼看高手每次几欲得手,但最后都被吴婴勉强化解,吴婴一步步靠近城门,高手越打越急,想不到送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突然敌阵中,一道紫光射来,直投吴婴后心,吴婴大惊,真气引动,青罡剑青云之气大涨,紫光被剑气挡住,而此时,那高手寻得机会,一喉咙割死在青罡剑上,高手劲力猛烈,脖颈断裂,头颅落地。
十八颗人头及尸身全数被京观吸入,一股洪流劲力无中生有,京观周围空间为之扭曲,一股股尸体的恶臭不再受控制,喷涌出来。官军及黄巾士兵闻之作呕,敌我军阵一时大乱。双方主将各自勒令部队,规整队形,军士强忍尸臭,痛苦难当。
星辰九子与紫青二道共同催动法术,吴婴只觉手中青罡剑青云散尽,仙法全失,青罡剑斩下的十八颗头颅吸入京观内,煞气过甚,仙气被反制,此时的青罡剑如同废铁一块,全无作用。
皇甫嵩为了克制吴婴和青罡剑,竟然和这些道士启用这么卑劣的手法,动用十八万亡灵尸体,手段残忍,几近妖魔。
法力驱动下,京观之中钻出一股股黑气,流向黄巾队伍,曲阳城上,黑气不断钻人鼻孔,军士一旦吸入,霎时脸色变黑,就地打滚,顷刻毙命。
黄巾阵势大乱,黑气不断涌上城墙,曲阳城城墙上守卫士兵,十损六七,死伤惨重。如此下去,曲阳城全城老少将全部丧生于此。
官军稳住阵型,高举盾阵,又有道士依着盾阵结起了法阵,以防黑气反扑。官军将士看见“京观”内喷涌不绝的黑气不断流向曲阳城,看得心惊肉跳,连皇甫嵩、朱儁都看得心里发麻,心想:道家法术如此惊人,为我所用也就罢了,若不为我所用,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一盏茶功夫不到,曲阳城上已空无一人,留下的全是尸体。一会儿功夫,尸体又被京观吸走。吴婴带着张宁、貂婵领着百姓躲避黑气攻击,这黑气都是头一遭见,完全没有办法,吴婴此时法力丧失,全靠太平教道友以法力制服,但均未奏效。眼睁睁看着黑气将曲阳百姓吞噬,众人毫无还手之力。一句句死尸不断地飞向城外的京观中,将天空也遮的密密麻麻,见了都让人惊惧,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眼看黑气就要涌入通往天外堡的密道,张宝忙止住人群,当机立断,将密道引爆封死。城中百姓顿时更加惊恐,四处奔逃求生,可整个曲阳城全被黑气笼罩,但凡出城逃命的必死无疑。看来官军此番誓要将太平余孽尽数剿灭在曲阳城中,不留一个活口。
“快用青罡剑封住京观!不然曲阳顷刻间必为鬼城,全城无一人能苟活!”张宝对着吴婴大吼一声,转身忙去指挥军队救人了。
吴婴更加诧异,这张宝怎么啥都知道?这京观自己闻所未闻,如此众多太平道人唯独张宝一人知晓,更觉得深不可测。
可此时已别无他法,吴婴翻身上马,张宁拉住缰绳,吴婴回头一看,张宁和貂婵两人眼中满是不舍,却没一人开口说话。
“倘若还能活着,想带着你们去天外堡隐居。”吴婴笑了一笑。
貂婵听完,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张宁默默地松了手,低下头去。
“驾!”吴婴纵马而去。
张、貂二人抬头看向远方,直到吴婴背影消失。
吴婴一人一马径出城来,官军十分诧异,为何吴婴此时折返?
但见吴婴拔出光芒已逝的青罡剑,抬头看着这十八万尸骨堆成的京观,恶臭扑鼻,吴婴心头冰凉,张太平想还世道太平,却最终是这般境地!自己守护的所谓侠道,却也让更多的人丧生,其中还有无数无辜之人!所谓正道官军,却为震慑世人不能谋反,大肆屠杀,坚决不纳降。如今用百姓尸身堆成京观,以地狱煞气屠灭曲阳城,当真惨无人道!
吴婴右手握剑握出了血来,气愤填膺,一人一马直冲京观主护法位。
当时,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直射向吴婴。
定住时,一柄道家剑插在吴婴胸膛,虽不致命,却封住了吴婴真气诸穴,跟废人一般无两。吴婴定睛一看:竟是于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吴婴十分不解,这是哪一出?脑袋一阵嗡鸣之声,整个人完全懵了。
于吉刺完之后,面色稍带愧歉,吴婴隐约听到一句:
“师叔抱歉了,天命难违······”
“嗖——”地一声,又一把飞剑带强大劲力从后背飞来。
吴婴毫无躲避能力,一剑插入吴婴后背,将整个身子带飞,直奔京观之中。
吴婴只觉得京观周围黑气瞬间将自己包围,浑身感觉要被撕裂,像是有无数把钢锯在锯开自己的身体。又像又千百只口在全身上下不停的啃,又痛又痒。
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量喷涌而来,袭遍周身,吴婴眼睛一闭,意识全失。